橘色大貓也原地化作狐裘白衣的男子,一只手就輕輕松松地卡住聽棲的后頸,壓著他往相允凝的方向走: 小棲,跑哪去,走錯地方了。
聽棲:
聽棲: 討厭你。!
聽吟老神在在,根本不帶怕的。
然而變故總是出現在一瞬間。
唔!聽棲不小心掙扎得太過了,腳下不知絆了什么石子,整個人驟然往前傾去。
聽吟神色微變,壓住小棲后頸的手瞬間就去拉他的肩膀,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相允凝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聽棲面前,在聽棲絆倒摔下去的那一剎那朝他伸出了手,聽棲便正好穩(wěn)穩(wěn)當當地跌入了他的懷抱。
這一套下來實在是太順利了,聽棲沒有受傷,反倒是借著相允凝的懷抱站穩(wěn)了腳跟。
聽吟一愣,見橘白青年終于落入了該落入的懷抱,于是順勢收回手轉身就走,堅決把空間留給親愛的弟弟和他愛不自知的心上魚,整個過程銜接得十分流暢自然,要不是聽棲知道自己是意外摔倒,要不然他還真得懷疑他哥為了把自己懟魚臉上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相允凝垂下眼眸,看著小棲的耳尖不出所料地開始紅了起來,心下有些好笑和無奈。
小棲臉皮這么薄的一只貓,被不小心抱一下都要害羞,怕不是一會就要把他推開了。
雖然相允凝打心底不舍得這么快放手。
聽棲僵在他的懷里,出乎意料地卻沒有推開或者掙扎。他枕在相允凝的肩上左看右看,像是終于鼓起勇氣似的,悄悄收緊了環(huán)住相允凝腰身的手。
他收得很有限,像是既怕相允凝發(fā)現,又忍不住再貼近一點一樣。
相允凝心里怦然跳了一下,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刻意放緩的呼吸。
聽棲清了清嗓子,慫得很沒骨氣,小聲說道: 那什么謝謝你。
相允凝看著橘白青年露出來的雪白后頸開始漫上粉意,喉嚨滾了滾,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得不到相允凝的回復聽棲就開始尷尬了,整得像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一樣,已經開始胡思亂想自己是不是哪個字說錯了。
然而不等聽棲想出什么實質性的東西,他便忽地感覺懷中的人微微低下頭來,然后克制又隱忍地,在他側頸輕輕吻了一下。
聽棲渾身一抖: 。!
就這樣,橘白青年也只是渾身震了一下,從被嚇跑到被嚇了也沒跑,發(fā)間的貓耳因為情緒波動過大而冒了出來,從相允凝的角度能看見橘白青年僵在原地不知所措,隨后忽地折著耳朵埋進他的頸窩,不動了。
好像這樣就能不讓他再親到一樣。
太乖了。居然放任野獸蠢蠢欲動的嗅聞舔舐,還主動往人懷里鉆。
聽棲大腦已經燒宕機了,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么腦子一抽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更嚴重的問題是即使這樣了他還是沒有跑,反倒往人懷里鉆更深了。
相允凝默然片刻,反身把聽棲推進了角落。
在外面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么,直到聽棲親身藏進來的時候才發(fā)現這個地方到底有多隱蔽。
這是一個毫不起眼的死胡同墻角,因為視覺關系,從外面路過之時只能看見盡頭的墻,可是只有走近之后才能察覺墻的背后居然還藏著一處干凈的死角,入口處還有一個粗壯的樹干,完美擋住了死角大半的入口。
聽棲被堵在死角,背后抵著冰冷的墻,身前是貼近的相允凝,整個人幾乎避無可避。
兄長把他叼過來后就火速轉身跑了,小玳瑁也在遠處的錦鯉池撈魚玩,兩位護法姐姐無事一身輕,聽說最近幾天一直在外面游玩。
這個極其隱蔽的死角沒有人會過來,而且就算過來了,也有相允凝在身前擋著。
直到現在,聽棲才終于察覺出了什么。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適合做一點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相允凝抬手碰了碰橘白青年的側臉,指腹按了按他的唇角,輕聲說道: 小棲。
相允凝的手指很涼,按上來的時候冰涼又異樣的感覺讓聽棲感覺到一股戰(zhàn)栗從脊背處攀升上來。
他能清楚地看見相允凝幽深瞳孔里呼之欲出的灼燙意圖,看見相允凝慣常克己復禮的隱忍。
聽棲心里驀地跳了一下。
那種感覺像是深林潛伏的野獸撕開平靜優(yōu)雅的偽裝,終于露出垂涎三尺的獠牙。
相允凝深深凝視著眼前的人。
聽棲的貓耳一張一合,由于主人高度的緊張而不時簌簌抖一下,漆黑明亮的瞳孔完完全全地只看著他一個人,方才被按過的唇角柔軟無比,按下去的凹陷很快便恢復原樣,總讓相允凝不受控制地想輕輕咬上去的時候小棲究竟會是何種反應。
相允凝微微俯首,抵著聽棲的額頭,啞聲說道: 小棲,你不是要謝謝我么。
聽棲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為什么突然提這個: 對對啊。怎么了嗎?
相允凝的金發(fā)隨著低頭俯身的動作從肩頭滑落,在他背后的陽光下燦然發(fā)亮。
相允凝道: 那我可以要點報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