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允凝抬手伸向已經(jīng)變回橘色小貓的聽棲,簡短道: 上半身就是人形而已,與人族模樣并無二致,不必看。鮫尾給你啃多幾口。
反正都愿意讓貓啃了,一口兩口還是幾口都沒有區(qū)別了。
小貓嗷嗚一聲: 好。
他身上已經(jīng)被溫泉水浸透了,如今濕淋淋地黏在身上,索性小貓?jiān)谒屡萘诉@么久,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感覺。
小橘貓?zhí)较嘣誓氖中模媲暗聂~尾輕輕破開水面,舒展著半透明的尾鰭落在小貓的面前。
小貓動(dòng)了動(dòng)粉嫩的鼻尖,小心翼翼地張口咬在了魚尾處的鱗片上。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見不會傷到鮫人之后,小貓便揚(yáng)起上半身,用前爪抱住魚尾來來回回咬了好幾口,小尖牙在幽藍(lán)的細(xì)密鱗片上劃了好幾下,小貓最后又湊上去舔了一口相允凝的鮫尾,過了個(gè)嘴癮之后這才戀戀不舍地松爪退了開來。
小橘貓甚至還舔了好幾下嘴,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鮫尾在被小饞貓?zhí)蛄艘豢诘臅r(shí)候輕輕顫了一下,隨后安安靜靜地待在原地,等小貓退回了相允凝的掌心之后,冰藍(lán)色鮫尾這才安靜無聲地落入了水面之下。
相允凝呼吸略微有些不穩(wěn),頸間的紅意幾乎漫上臉側(cè),好在他身處朦朧的水霧之中,有著天然的遮擋,不怕被聽棲察覺不對。
聽棲重新變回人形,他好容易終于吃到一次鮫人了,不免頗覺貓生圓滿,開心地湊了過去,攬過相允凝的肩膀抱了他一下,道: 謝謝你!這還是我第一次吃鮫人。
相允凝:
聽棲想了想,也覺得自己這么說實(shí)在是頗有歧義,但是啃了兩口那也是吃,聽棲又覺得自己這么說沒有問題了。
相允凝嗓音喑。 累了么?下次再來?
聽棲: 好好好好好。
太好了。
不抓著自己修煉的冰冷魚就是好魚。
不過聽棲疑惑道, 冰冷魚,你嗓子怎么啞了。
相允凝心道自己不褪掉衣物真是一個(gè)正確的決定。
如今看著小棲一臉單純的疑惑,饒是再多旖旎想法也出不了口,相允凝輕輕嘆道: 誰知道呢。
不過是他負(fù)重前行罷了。
相允凝變回人形,從靈泉之中站起身,朝著聽棲伸手,道: 變貓。
聽棲噢一聲,連忙變回貓形,隨后被相允凝抱進(jìn)懷里順手揣走了。
無形的妖力席卷全身,不一會兒就將一人一貓渾身都烘干了。
小貓感受著自己重新變回干燥柔軟的毛發(fā),終于徹底舒心了,在相允凝的懷里用力地抖了抖渾身的毛,直把渾身的毛發(fā)抖得蓬松不已,這才終于心滿意足了。
相允凝輕輕撫著懷中小貓凌亂的毛發(fā),不用自己順毛的小橘貓徹底解放,舒服地把毛茸茸的下巴搭在相允凝的臂彎上,原地開始呼嚕起來,蓬松的尾巴一掃一掃,最后碰到了相允凝的手臂,便無聲而依賴地勾了上去。
相允凝帶著貓回了貓的寢殿里,把順毛順得快要睡著的小橘貓輕輕放進(jìn)了柔軟的床榻上,還替小貓蓋好了被子。
小貓本來睡得就不深,這一番動(dòng)作下來自然清醒了不少。他睜眼看見相允凝要走,咪嗚一聲就撲上去抱住相允凝的手,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說道: 你不留下來嗎?
直到貓爪抱住相允凝的手,小橘貓這才驟然發(fā)覺,相允凝手的溫度不知為何燙了起來,他心里一驚,下意識問道: 冰冷魚?你怎么這么燙?著涼發(fā)燒了嗎!
相允凝身形微微一頓,被小貓抱住的那只手微微抬起,撓了撓小貓的下巴,輕聲說道: 靈泉溫度太燙,深海魚族體溫大多偏低,泡得燙了,還未緩過來罷了,沒有生病,不必?fù)?dān)心。
小貓噢一聲,眨了眨眼,心道也是。
之前有一次他用貝殼項(xiàng)鏈傳送過來時(shí),相允凝恰好在泡靈池,水冷魚也冷,相允凝的體溫確實(shí)很低來著。
不過相允凝本身體溫偏低,居然還要為了給自己當(dāng)定海神針,委屈自己泡熱水?!
小橘貓又感動(dòng)又愧疚,小聲咪嗚道: 你不要老是委屈你自己,我們下次泡冷水。
相允凝失笑,道: 不必,不是什么大事。
靈泉本來就是冷的,用妖力加熱一下也不是不能泡,鮫人沒有這么脆弱。
反倒是小貓,小貓的天生靈骨才長回來多久,依照他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去泡個(gè)幾日的冷水,出來就得發(fā)燒。
泡什么冷水,沒門。
小貓嗷嗚一聲,又用貓腦袋悄悄多蹭了一下相允凝的手。
小貓蹭到一半,忽地愣了一下。
誒?
是錯(cuò)覺嗎?他總覺得相允凝的手好像更燙了。
小貓撤開腦袋,原地思考了一下,隨后又湊過去,試探一般地碰了碰相允凝的手,確定他感受出來的不是幻覺,這才擔(dān)憂地說道: 冰冷魚,你好像越來越燙了,真的沒事嗎?
相允凝嗓音低啞地嗯了一聲,他面上半點(diǎn)異樣都不顯,通通都被妖力強(qiáng)行壓制下去,確保聽棲不會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樣。
小貓?jiān)剞D(zhuǎn)了一圈,仰著頭,咪道: 我不放心你我能不能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