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方法簡直太不起眼了,肉/體好了爛爛了好,過程反反復復,最后頂多就是把顧息折磨成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那樣根本沒意思。
對付顧息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進行羞辱,反倒能夠起到奇效。
顧息的臉被死死踩在冰冷的地上,他喉間嗬嗬作響,最后發(fā)出了嘶啞變調的怒吼。
他的手指死死地抓著相允凝的長靴,幾乎要將指甲劈爛。
相允凝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狼狽至極的人,輕輕嗤笑了一聲。
顧息聽得雙目充血更加嚴重了。
憑什么他相允凝憑什么,到底憑什么能這么目中無人?。!
相允凝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笑了一下,挪開了踩住顧息的腳。
你是不是在想,本座憑什么能這么囂張?
顧息趴伏在地面上,低低喘了幾口氣,眼前卻驀地被一道反光閃了一下。
就憑你是個廢物。
顧息只來得及聽見這樣一句,隨后,他整個人被抓著頭皮扯了起來,一面水鏡正正當當地浮在顧息的眼前,相允凝甚至還好整以暇地調整了一下手中頭顱的角度,讓顧息能夠清晰看見自己臉上那個十分清晰的腳印。
顧息的雙目猝然變得血紅,勃然大怒地一拳砸了過去。
相允凝任由顧息把水鏡打散,另一只抱著小貓的手輕輕碰了碰迷蒙睜眼的小貓,低低問道: 小棲,醒了么?
顧息喘著粗氣,瞬間轉過頭來。
小橘貓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咪一聲。
他周圍是隔絕外界的單向禁制,小貓只能透過禁制觸碰到相允凝一個人,只有相允凝的身影是稍微清晰一點的,而其他外界景象,聲音,嗅覺通通都被灰蒙蒙的禁制屏蔽了個徹底。
相允凝道: 可以幫本座拿塊帕子么?
小貓嗷嗚一聲,閉著眼在相允凝的衣領里面扒拉翻找半晌,最終叼了一塊干凈的白帕子出來,然后遞給了相允凝。
相允凝笑了一下,嘉獎似的用指腹撫了撫毛茸尖耳,說道: 謝謝小棲。
咪!小橘貓洋洋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在相允凝懷里踩了踩爪,重新找了一處舒服的地方原地窩了下去,然后閉眼開睡。
相允凝微微俯下身,一點一點細致地給顧息擦著臉上的鮮血和泥土。
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讓顧息本能地感到不寒而栗,下意識想要扭頭躲開,然而相允凝似乎并不喜歡獵物掙扎,他道: 別動。
顧息自然不可能聽他的。
于是相允凝索然無味地收回帕子,然后打了個響指。
啊啊。。!
也不知相允凝做了什么,只聽只聽喀喀喀的幾聲,伴隨著極度撕心裂肺的慘叫,顧息整個人幾乎疼到崩潰,目眥欲裂。
相允凝輕輕嘆了一口氣,道: 都說讓你別動了。
他不喜歡軟綿綿不能自己支撐的頭顱,扇起來的手感不對,所以相允凝又重新用了上好靈藥,把顧息的身體狀況重新恢復如初。
做完這一切,顧息已經疼到近乎昏厥過去了。
然而他暈不了。
之前林楓給他下的保持清醒的藥依舊還生效著,即使顧息此時被千刀萬剮地凌遲成一具白骨,也無法被痛暈過去。
相允凝微微俯身,捏著顧息的下頜左右看了看,見顧息臉上終于干凈了一點,這才松手丟開顧息的臉,把手上的手袋摘下。
他金色的長發(fā)從肩頭滑落,金冠熠熠生輝,領口的流蘇隨著動作微微搖晃,簌簌之音不絕于耳,整個人站在陽光之下,優(yōu)雅而耀眼無比,和滿身血污,鬢發(fā)散亂,臉上腳印隱約可見的顧息比起來簡直是云泥之別。
更讓顧息難以忍受的是相允凝的眼神。
那雙異于常人的冰藍色瞳孔璀璨剔透,分明是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瞳,可是相允凝看著他的眼神卻毫無感情和溫度,恍如在看一個隨手可以碾死的嘍啰
不,連嘍啰都算不上。
那已經不是看一個人的眼神了。
就在這時,相允凝懷里的小橘貓又醒了。
聽棲醒了一次之后就有些睡不著了,小橘貓從相允凝的懷里探出了一顆貓腦袋,左右張望一下了,什么也沒看見。
他目之所及都是瑩潤不透明的薄墻,這才發(fā)現自己似乎被籠罩進了一個隔絕禁制之中。
他也沒問相允凝為什么給自己套隔絕禁制,總歸是自己黏人要睡在相允凝身上的,冰冷魚愿意讓他睡身上,并且走哪都揣著就不錯了,怎么可能還去問相允凝抱著自己去干什么。
相允凝也是人,當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小貓在相允凝的臂彎里睡夠了,撐起身來借著相允凝的手臂伸了個懶腰,又勾著相允凝的衣領往里鉆。
小貓自己都感嘆自己能睡。
一個地方睡夠了就換一個地方睡,相允凝身上各處小貓都睡遍了,關鍵是相允凝居然還真的毫不介意。
冰冷魚脾氣怎么就這么好呢!
真后悔沒有早點遇見。
小貓美美蜷縮在相允凝的衣裳隔層,眷戀地胡亂蹭了相允凝的胸膛,很快就在寧靜之中再次沉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