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看了眼懷里抱著的奶香饅頭:“……”狗鼻子吧?!
管不了了,眼看著屋里這群人要反應過來,林笑笑拼了命,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在想,要是上輩子跑八百米也能沖這么快,她肯定就不會不及格了。嗚。
周瘸子推開門,沒看到外面有人,只看到了一串倉皇的腳印,那腳印比成人小了一圈,很有分辨性。
他跟合謀的人說:“是老林家的丫頭,怎么辦?”
一伙人之中,那女子才是拿主意的,她挑眉遠目,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字:“殺!
第2章
林笑笑一路跑得飛快,撞到自家門口的石獅子上才停下來,手里提著的饅頭灑了一地,她蹲下身去,肺里疼得要命,眼淚都疼出來了,因為她這一路猛吸了太多冷氣,給跑傷了。
管家忠順正在鏟門口的雪,見狀嚇了一跳,忙丟下鏟子去看她,剛湊過去就被林笑笑抓住小臂,林笑笑忍著疼抽了口氣,跟忠順說:“周瘸子帶著外地的修士來偷礦,準備把我們都殺了造反!快告訴爺爺,要逃命!”
她一口氣說這么多,聽得忠順瞠目結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竟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只僵在原地。好在這會林笑笑的父親林二郎剛從屋里出來,聽到了林笑笑的后半段,急忙問:“誰?你怎么知道的?”
林笑笑驚魂未定,仍在喘氣,只和他爹對了個眼神,林二郎不由分說,轉頭跟人喊:“出事了!有人要偷礦造反!”
林二郎對笑笑的話沒有半點懷疑,他的嗓音渾厚且具有穿透力,這一喊,林家上下都震動了。
有人從瞌睡中驚醒,打了個冷顫,有人被.干活的工具砸到腳,但都很快反應過來,分別從樓上樓下涌現(xiàn)出來,一下子十幾口人齊齊地聚在了院子里。
林家人丁并不興旺,林長石被貶時散了姬妾,只有趙氏愿意隨他前往長離鎮(zhèn),后來又給林長石添了兩兒子,加上林二郎一家三口,以及一位未嫁的姑姑,總共八口人。忠順家有四口人,再加上兩個買來的沙洲奴,統(tǒng)共十四人。
看著人挺多,但林笑笑仔細一想,這里面除了她爹爹和那兩個買來的奴,其他的竟全是老弱婦孺?
周瘸子的合伙人,可是會法術的修士!
這怎么比?
林笑笑在思考生死攸關的問題時,忠順家的小子們還覺得不可思議,一臉懵懂地說:“二爺,您說的是真的嗎?是笑笑看到了嗎?”
林笑笑雖說是林家嫡小姐,但是到了這邊塞小鎮(zhèn),禮數(shù)早就作廢了,鎮(zhèn)上的人們都喊她笑笑,忠順家的小子們自然也這么喊。
按理說林笑笑一個黃毛丫頭,她的話確實不可信,忠順家的提出質疑也是情有可原,但林家人對笑笑知根知底,立刻發(fā)怒了。
林母嚴厲說:“我們笑笑雖說年紀不大,但比誰都懂事,她是不可能開這種玩笑的!”
林二郎皺著眉頭說:“是這樣沒錯,笑笑從來不撒謊!
聽到父母為她辯護,林笑笑心中極為動容,一念間她想起許多年前她父母不信她沒偷東西沒撒謊,所以她才賭氣報考了離家最遠的大學。
她迅速地將自己在周瘸子屋外聽到的對話簡略地說了一遍,強調道:“‘靈石一點,火油萬兩’,他們肯定是修士!只有修士才能點燃靈石!”
眾人惶恐,若林笑笑的話是真的,那他們長離鎮(zhèn)要完了!
該怎么辦?逃還是不逃?
一伙人都沒了主意,把目光投在林長石身上,怯怯地問:“老爺,怎么辦?”
不久前林長石的副手也走了,他身邊幾乎無人可用,眼下長離鎮(zhèn)又是一座空城,雖說已經(jīng)入了冬,但還沒到大雪封路的時節(jié),這個時候造反,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片刻思索之后,林長石吩咐忠順:“你帶上金隼,去把烽火臺點起來,從后門出去,騎馬,務必要迅速!”
忠順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立刻帶著那名叫金隼的沙洲奴騎馬出去了。
林長石望了眼遠處的風雪,憂心忡忡:“這天氣視野太差,烽火臺不一定有用!
林笑笑說:“有沒有凡人能用的法器,能給筑仙門報個信什么的?”
林長石神情微變,聲音沉了下去:“原本是有的,最近一直沒找到……”
林笑笑:“什么時候丟的?”
林長石緊緊皺著眉,趙氏輕聲道:“老爺,是那枚玉簡嗎?”
“你可見過?”
趙氏搖頭,“丟了好幾日了……”
林母道:“……是不是因為前些日子,周瘸子來過我們家?”
她這么一說,眾人恍然大悟,紛紛咒罵周瘸子,趙氏則進屋重新翻找,其他人則商量起怎么逃走。
林二郎是不贊成逃走的,他說:“你們要逃也可以,但如果那伙人真是謀反的修士,我們也不可能跑得過他們!备螞r帶著婦孺、老人。
林長石跟他說:“你去趟瓜州,拿我的印給筑仙門李繆報信,要快!”
林二郎說:“我不能去,我去了你們怎么辦?萬一那伙人準備晚上放火,或者打算沖進來把我們殺光呢?我提得了刀,我得守在你們身邊!”
僵持時,木隼說:“我去吧,我騎馬也很快……”
木隼是沙洲奴,他很有可能自己騎馬跑掉,根本不值得大伙信任,因此林長石沒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