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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詭異的是,懸崖之上竟感覺不到半點風聲。

  秦黛黛蹙了蹙眉,只覺這懸崖莫名的熟悉,好一會兒她陡然想起什么,看向聞人斂,未曾想恰好迎上他看過來的目光,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無燼崖!

  這個懸崖,竟像極了神玄宮入門考核時,秘境中遇見的那個懸崖。

  只是比起無燼崖,眼前的懸崖要大得多,也幽深可怖得多。

  甚至……

  聞人斂撿起一塊石頭扔入崖底,卻見懸崖下幾乎立刻亮起一道傘狀的法器,周圍縈繞著雪青色靈力,肅殺又強勁。

  “役靈傘,”聞人斂凝眉道,“像是十幾年前便布下的,我探不出布置此法器之人的修為,只怕……是大乘修者!

  “大乘境中期!鼻伧祺炷剜

  聞人斂詫異:“黛黛?”

  秦黛黛看著已逐漸消散的雪青色光芒,神情怔忡。

  “是爹爹的靈力!”秦洛水掩唇驚呼,“我識得爹爹的氣息,爹爹來過此處!”

  聞人斂一怔。

  秦黛黛的眸子微微動了下。

  甫一看見雪青靈力升起時,她便察覺到這股靈力與滋養(yǎng)自己靈根的靈力一模一樣。

  秦胥根本不是沒找到千山蓮池,甚至……連千山蓮池的守護屏障,都有他的氣息,他怎會不知千山蓮池的下落?

  他在找的……是什么?

  旋風如旋渦涌動,秦黛黛看著,不覺朝懸崖探了一步,一支白玉笛攔在她眼前,岑望不知何時走了上來,沒看她,只懶洋洋道:“想尋死別在本少君跟前,晦氣!

  秦黛黛倏地清醒過來。

  秦胥是大乘境中期,可他如今昏迷不醒,是否意味著……

  她不由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岑望。

  這役靈傘,除卻岑望的父親靖華道君外,再無人能破?

  “看我作甚?”許是她看得時間太久,岑望咳嗽一聲,沒好氣道。

  秦黛黛長睫一頓,是啊,他是岑望,是玉麟少君,不是對她言聽計從的阿望了。

  秦黛黛正欲收回視線,電光石火之間,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當初岑望悔婚時,曾讓臨溪送與她一枚玉佩,青白色的環(huán)形透玉。

  他還說:因退婚一事提得匆忙,若往后她有事相求,可執(zhí)玉佩去找他,他應她一件事。

  不知自己若提出讓岑望去求靖華道君伸出援手,他會否同意。

  “想讓本少君幫你?”岑望挑眉問道。

  秦黛黛點點頭,手探向芥子袋便要取出玉佩。

  岑望似沒想到她會如此果斷地承認,愣了愣,神情也變得古怪起來:“信我?”

  秦黛黛疑惑地蹙眉,可想到終究是自己有求于人,再次點頭。

  岑望的表情愈發(fā)怪異,眉頭緊皺地盯著她,似乎懷疑她被人奪舍了一般。

  秦黛黛緊攥著玉佩,正要拿起:“玉麟少君……”

  話未說完,岑望倏地朝懸崖下打入一道靈力,役靈傘反噬得震動開來,秦黛黛頃刻被震得后退五六步。

  一旁的秦洛水比起她只差不好,只聞人斂仍立在懸崖邊上,臉色微白。

  岑望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饒有興致地看向崖底。

  千山蓮池定在下方,難怪這么多年從未有人尋到。

  他徐徐張開手掌,白玉笛聽話地飛落到他掌心,一聲悅耳的嗡鳴后,化作流光溢彩的長劍。

  下瞬,岑望劍指夜空,陰云積聚中,霹靂如銀蛇穿梭,而后化作一道閃電,直直劈向偷閑劍劍尖。

  剎那間狂風大作,吹動林間樹木簌簌作響,枝丫狂舞。

  偷閑劍行動之間,攪弄得山林之間靈霧翻滾,岑望踏風而起,高束的馬尾與緋紅緞袍被風吹得高高揚起。

  “岑兄!”聞人斂詫異地喚他,察覺到他的意圖,手中長劍徐徐現(xiàn)世,墨如漆玉,飛身而起相助。

  岑望看了眼聞人斂,捻役萬靈咒訣操縱著偷閑劍,一金一藍兩道靈力倏地劈向懸崖下,磅礴的力量有一瞬暫停了懸崖下狂涌的罡風。

  然下瞬,并未破開的役靈傘很快以更為強大的力量反噬起來,罡風震怒,雪青靈力愈發(fā)強盛。

  聞人斂執(zhí)劍擋在身前,生生逼退數(shù)米。

  岑望的身軀震了震,許久轉(zhuǎn)頭:“看好她們!痹捖洌活^飛入役靈傘盛怒的反噬之力中。

  不知多久,岑望的身形再次現(xiàn)身懸崖之上,萬千靈力均數(shù)砸在少年身上。

  秦黛黛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好似阿望歷劫那日之事再次發(fā)生一般,那般龐大的天地之力,均數(shù)落在一個瘦削的少年身上。

  “阿望……”秦黛黛呢喃,下瞬飛奔上前,卻在行至懸崖處時,只覺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量擋在了懸崖外側(cè),任人接近不得。

  “黛黛,秦姑娘,岑兄要破役靈傘,快避開……”聞人斂的聲音自身側(cè)傳來,只是尾音帶著幾分停頓的錯愕。

  秦黛黛不解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再次怔住。

  岑望臉色蒼白地自崖底凌空而起,雙眸微闔,眉心一道血色的紅線若隱若現(xiàn),俊俏的面頰多了詭艷。

  他的周身,至純的金色靈力也夾雜了血紅之色,翻滾著,力量愈發(fā)龐大。

  直至最后,血色紅線如篆刻在他的眉間,再未消失,分外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