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外門弟子,有玄恒師兄帶領(lǐng)你們前去小山峰領(lǐng)令牌及弟子服,內(nèi)門弟子隨我登九真峰!
隨著玄恒師兄帶走外門弟子,山腳下留下不過十余人。
秦黛黛為符修榜首,自然分屬于內(nèi)門弟子行列,姜寧位列第九,險險入列其中。
方才說話的弟子看了眼幾人:“你們雖入內(nèi)門,卻也不可懈怠,神玄宮每月一小試,每季一大煉,若是外門弟子提前升境,或是試煉大比上名列前茅,隨時可將你等取而代之,”瞥見幾人立即嚴肅的神情,他緩了緩語氣,“我名喚玄霜,你們可以喚我玄霜師兄。”
說完已率先徒步朝山上走去。
秦黛黛看著那位玄霜師兄的背影,又看了眼頭頂漫無盡頭的山路,只怕今日要爬上去了。
事實果真如此,一路上幾人沿著陡峭山路向上攀爬。
此處和試心階的艱難大有不同,試心階雖不能用靈力,但不過是爬石階罷了。
而這山路……
秦黛黛明顯感覺到越往上走,便越有一股無形的威壓壓在自己的丹田之上,腳步也越發(fā)沉重。
不過半個時辰,她身上的衣襟已被汗水染濕了兩回。
秦黛黛再次捻了個清塵訣,抬頭望向仍在遠處的峰頂,竟有一股此生難爬到峰頂?shù)幕闹囍小?br />
“玄霜師兄,還有多久?”爬到過半,已有小修士難以堅持,氣喘吁吁地問。
玄霜面色上也帶著一絲疲意,但看起來還算輕松,聞言掃了眼那小修士:“連爬山都不能,如何忍受得了修煉之苦?”
話雖如此,卻還是召出一葉扁舟:“不能堅持者,可上飛舟!
可有他之前那番話在前,一時之間無人肯上飛舟。
約莫又爬了一個半時辰,之前開口的小修士率先難以忍受,爬上了飛舟。
有了他帶頭,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又有六七名修士上了飛舟。
秦黛黛抿緊了唇,低頭看著腳下的崎嶇山路,仍默不作聲地往上爬,到了后來,兩只腳都如同負了重石一般,舉步維艱。
玄霜看了她一眼:“你是榜首那位?”
秦黛黛吐出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微微急促的呼吸,應(yīng)道:“是!
“我記得你,”玄霜看著她泛紅的面頰,“還有你阿弟。”
“你阿弟的樣貌倒是有些像年少時的玉麟少君,”許是見她雖已累極仍在堅持,玄霜對她生出幾分同門好感,便是話也多了些,“有天資,有悟性。”
秦黛黛腳步一頓,試探著問道:“師兄曾見過玉麟少君?”
“自然,”玄霜揚眉一笑,就在秦黛黛心口跳動飛快時,他又惋惜地搖頭,“不過那已是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前萬宗大會,我離玉麟少君不過數(shù)丈之隔,只可惜那時修為尚欠,看得也不大真切!
說著他似是察覺到什么,又補充道:“玉麟少君天資無雙,你阿弟比少君還差些。”
秦黛黛幽幽地看了玄霜一眼,未曾應(yīng)聲,心中卻著實松了一口氣,抬手擦拭了下額角的汗。
“若不能堅持,便上飛舟!毙⑻掳,點了點不遠處的飛舟道。
秦黛黛重重地呼吸一口:“無礙!
她能感覺到丹田汲取靈力都十分吃力,甚至在使用靈力攀爬時,靈根在隱隱作痛。
若是往常,她定不會強行堅持,早便上了飛舟,可不知為何,丹田內(nèi)雖已空空,靈脈內(nèi)的靈力卻仿佛無端滋生一般,微弱卻綿延不斷。
玄霜看向她,眉眼多了幾分贊賞,再未多言,繼續(xù)上前。
直至夕陽西下,玄霜的腳步徐徐停下:“到了!
秦黛黛抬頭,卻見峰頂仍在遠處,她蹙了蹙眉,剛要開口,便見玄霜取出一紙符箓,口中念道:“九炁青天,明星大神,煥照九真,洞映靈門,啟!”
符箓驟然消失,與此同時,面前金色結(jié)界動了動,剎那間消弭于無形。
面前峰頂?shù)木跋箫@形,主堂莊嚴肅穆坐落于中央,一排排屋宇鱗次櫛比地巍峨矗立在兩側(cè),皆是樓閣亭臺樣式的建筑,櫞柱之上,處處雕著八卦與仙鶴圖案。
遠處山峰之巔,流云如瀑,靈霧閑散飄蕩,隱有靈獸與仙鶴在云霧間飛行。
本以為神玄宮四周的靈氣已足夠純凈,未曾想踏入結(jié)界內(nèi)的瞬間,秦黛黛明顯察覺到峰頂?shù)撵`氣更加精純豐沛。
她詫異地看向四周,神玄宮當(dāng)真是風(fēng)水寶地。
玄霜領(lǐng)著幾人去主事堂領(lǐng)了令牌和弟子服,分派了幾人的住處,又囑托道:“執(zhí)令牌方能自由出入神玄宮,擅闖必將尸骨無存,不可弄丟。明日辰時,在主堂前匯合!
說完便匆忙離去。
內(nèi)門弟子稀少,因此可以每人分到一處獨立的庭院。
秦黛黛早已累極倦極,和同樣癱軟的姜寧二人一同朝峰頂后方的住處走去,一向話多的姜寧,這一次連口都懶得動了。
只是在走出前堂時,秦黛黛的腳步微頓。
一身月白圓領(lǐng)緞袍的少年站在堂外的空地上,腰間極細的鞶帶掐著精瘦的腰身,高束的馬尾被風(fēng)吹起,眉眼漂亮得像是畫中人。
他正看著她,目光落在她身側(cè),而后像是松了口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