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重要的貴賓客戶,這一路上品牌方的安排相當貼心,全程最?頂級的五星級酒店豪華套房,各種時裝大秀,還有一堆酒會和品牌方的招待活動?,整個行程安排得滿滿當當,看起來就累。
不過?薛蜜不是明星,沒必要那么兢兢業(yè)業(yè)的配合安排,作為一個挑剔的消費者,她直接劃掉了幾個沒太多興趣的活動?,又婉拒了絕大多數酒會,只參加這次時裝周的開?幕酒會,以?及幾個有點興趣的秀,就差不多了。
薛蜜之前還以?為她媽是光靠買買買,才買到那么一堆頂級vip頭銜的,后來才知道,她媽不單買各種奢侈品,順便還買了不少股份,作為唯一的繼承人,她現在也是不少在國際上都叫得出名字的大牌的重要股東,每個品牌的股份都不算多,不過?加在一起,分量還挺重。
難怪幾個大牌的總部都表現得格外殷勤。
所以?對薛蜜愛去?不去?的態(tài)度,品牌方也是全程配合,一句多話都沒有。
因為直接勾掉了兩個活動?,薛蜜第二天還能再多休息一天,不過?頭等艙可以?直接躺下休息,她本來就沒有多累,干脆拉著翻譯,在這邊的城市里逛了起來。
出門?之前,翻譯就叮囑薛蜜,身上千萬不要帶明顯很值錢的物品,手機盡量拿在手上,不過?要是被搶,千萬不要反抗,因為對方身上可能有武器。
薛蜜:……
“好歹也是挺有名的發(fā)達國家?大城市,怎么這么亂?”薛蜜一臉嫌棄的問?。
翻譯無奈的笑:“以?前還好一點,這兩年更亂了,想管也管不了!
“你?沒考慮過?盡早回國?”
“難得出來一趟,總要闖出點成績才好回去?吧,”女孩爽朗的笑,“我?家?里也不算富裕,父母花了挺大的代價才讓我?任性一回,我?也不能叫他們失望啊。”
薛蜜一陣沉默。
這邊治安雖然叫人不太放心,異國的風情卻依然讓人大飽了眼福,就是拍照一定要小?心,攝影桿最?好別用,因為手機放在桿子上,特別容易被搶。
除此以?外,走走逛逛還是挺叫人愉快的。
街邊咖啡館飄來濃郁的香氣,剛烤出來的小?面包,味道和國內不太一樣,但也有一種別樣的美味。
薛蜜最?喜歡的是這邊的烤吐司,濃郁的奶香混著焦糖,黃油和香草的香氣,是一種特別純粹簡單的美味。
廣場上,就連鴿子都是懶洋洋的,一只只肥肥胖胖,飛都飛不太起,搖搖擺擺的一邊閑逛,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啄食著游客的投喂。
薛蜜本來正在開?心的吃著一個大大的,淋滿了巧克力?醬的冰淇淋球,看到那群鴿子,她的動?作不由自主慢了下來。
胖起來的下場,看著真的好扎心啊!
她們在大街上還看到一對剛從教堂里出來的新婚夫妻,邊上圍著一圈朋友,正在對他們撒著彩帶,看起來幸福極了。
兩個人在旁邊圍觀了一會兒,薛蜜感覺一般,翻譯臉上倒是忍不住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薛蜜看了她一眼:“你?有男朋友了?是華人還是這邊的人?”
“是個當地人,”女孩子甜蜜蜜的說,“我?們是在學校里認識的,他比我?高一屆!
“你?們交往多久了?”薛蜜繼續(xù)好奇地問?,看起來多少有點八卦。
還好翻譯本身是個很熱愛分享的女孩子:“剛交往幾個月,不過?他對我?很好,還說以?后愿意為了我?,跟我?一起回國。”
“聽起來確實?挺好的。”薛蜜點點頭,笑一笑。
女孩爽朗的笑起來:“我?也知道這種承諾不靠譜,不過?管他呢,先享受戀愛的快樂就好。”
這種想法本來也沒錯,如果對象稍微靠點譜,就更好了。
薛蜜略微有些沉重的點點頭。
等一回到酒店,她就給馮律師發(fā)了一封郵件,請對方幫著調查一個人。
要調查的人,赫然就是翻譯那個男朋友。
薛蜜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會碰到一起發(fā)生在不久后的兇殺案的受害者。
受害者是那個白?天的時候還笑得爽朗又開?心的留學生姑娘。
兇手則是她男朋友——或者說,是偽裝成這姑娘男朋友的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犯。
這殺人犯的目的,不是單純?yōu)榱俗非笱群椭\殺的快樂,而是為了藝術——呸,這算狗屁藝術!
反正薛蜜對此完全無法理解,甚至很想吐。
就是因為昨天看到一連串惡心的畫面,她晚飯都沒胃口?吃,今天簡直看什么都是香的,卡路里一不小?心又嚴重超標。
薛蜜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找那個變態(tài)討回公道。
對于?客戶經常遞過?來一些稀奇古怪的需求,馮律師早就很淡定了。
反正只要給錢就行,別的他也懶得多問?。
而且調查陌生人這種事情,在國內他還要考慮一下合法合規(guī)的問?題,在這邊,只要愿意砸錢,祖宗八代都能給你?輕輕松松翻出來。
更何況只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當地人,調查起來應該沒什么難度。
沒想到,客戶又加了一句:“幫我?重點仔細查一下,這人身邊發(fā)生過?的失蹤或者兇殺案件。”
馮律師發(fā)來了一個大寫的問?號。
他只是個遺產律師,不是搞刑事的。
雖然有些刑事律師偶爾也客竄一下偵探,他顯然不在此列。
“你?是想跟我?說做不了?”薛蜜問?。
“沒有問?題,我?們律所有特別擅長這一塊的。”馮律師馬上利索的接話。
大客戶是用來捧著的,哪怕暫時不擅長,也要想方設法,找個擅長的來。
不過?是找個跟警方關系比較好的刑事律師,他通訊錄里肯定能翻到!
薛蜜對馮律師的服務表示很滿意,并暗示明年續(xù)約,大概率還是繼續(xù)找他們家?。
接下來薛蜜偶爾去?逛逛各種寫在歷史地理書上的名勝古跡,偶爾去?參加一下時裝周的活動?。
開?幕酒會她還是去?了,可惜感覺并不太好——語言不通也就算了,她甚至都不認識幾個人,懵懵懂懂傻站在那里,看著一群穿著各種夸張禮服的外國人社交,她覺得自己就跟個意外闖入的外星人似的。
其實?主辦方并沒有怠慢她,甚至還專門?替她引薦了不少社會名流,可惜還不如不引薦呢,薛蜜簡直一個都不認識。
做翻譯的小?姑娘倒是挺激動?的,熱情澎湃的在薛蜜耳朵邊上介紹這些人的身份和履歷,可惜,對一個從來不關注時尚圈的人來說,這跟聽天書也沒什么太大的差別。
同樣都叫人頭疼。
跟這種圍著一大堆陌生面孔,耳朵邊上還是各種嘰里咕嚕外國話的場合比起來,去?名勝古跡旅游顯然輕松多了。
甚至時不時還能碰到老鄉(xiāng),說幾句漢語,啊,真是舒服透了!
雖然才在國外待了兩三天,薛蜜已經確定,她在外頭根本待不住,無論是胃還是耳朵,都在瘋狂的想念著老家?。
烤吐司是挺好吃,可天天吃也遭不住,至于?什么煎鵝肝烤蝸牛,在她心目中都比不上鹵好的醬豬肘子,牛排和烤土豆泥還行,但吃多了也上火。
所以?,真的好想回家?呀,再不回去?,她都要掉稱好幾斤了!
健身教練可能覺得欣慰,問?題她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還好翻譯姑娘及時救了快要崩潰的薛蜜——她領著薛蜜,去?了一個中式面館,吃了一大碗紅燒牛肉面。
啊,頓時感覺整個人都得救了!
翻譯姑娘笑得不行:“這邊其實?算美食挺多的城市了,我?有些在其他國家?的朋友更慘。不過?我?剛出來的時候也吃不慣,每次實?在受不了了,就到這邊面館吃一碗面,感覺又能繼續(xù)撐下去?了。”
薛蜜滿足的拍拍肚子:“我?也覺得我?又行了!
國外的美食不是不好吃,無奈嘴巴和胃,最?認的還是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香氣。
薛蜜真的完全沒辦法想象,她媽當年究竟是怎么熬過?來的。
除了一碗熱乎乎的面條,另一個好消息,就是馮律師的人終于?想方設法,把那個人查了個底朝天。
薛蜜的幻影里只能看見未來,并不能知道過?去?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看那家?伙嫻熟的模樣,薛蜜非常確定,給自己當翻譯的這個留學生姑娘,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受害者。
這么爽朗活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抱負的年輕姑娘,只是因為某種變態(tài)的執(zhí)念,就成為了所謂的藝術的犧牲品——要是沒看見也就算了,既然被她碰上了,就不能不管。
在異國他鄉(xiāng)逮一個變態(tài)殺人犯,也算是積德了。
薛蜜的猜測果然沒錯。
甚至就連馮律師都驚訝了。
那個從照片里看起來挺帥的白?人男孩,從16歲起,身邊陸陸續(xù)續(xù)就開?始有年輕的女性失蹤,年紀最?小?的7歲,最?大的21歲,一共有6人。
每一宗單獨看起來好像沒什么問?題,放在一起,就有一種詭異的巧合感。
薛蜜也忍不住吐槽,這邊的警察都是吃干飯的嗎,這么一個明晃晃的變態(tài)殺人犯竟然一直沒發(fā)現。
“沒發(fā)現也正常,失蹤的多半都是其他族裔的年輕女性,這個人活動?的范圍又很大,幾起失蹤發(fā)生在幾個相隔很遠的大區(qū),沒有被聯系起來并不奇怪!瘪T律師說了句公道話。
“反正還是吃干飯的!毖γ劾^續(xù)冷漠吐槽,一點面子都不給。
“我?的朋友也覺得這個人很可疑,還想讓我?向你?請教,你?是怎么發(fā)現這個人不太對勁的?”馮律師又問?。
“這人是我?一個翻譯的男朋友,面相看起來不是太好,出國前我?又正好看到新聞里說,這邊變態(tài)殺人犯挺多的,就想請你?查查,沒想到正好碰上。”薛蜜滿口?胡言亂語,不過?扯出來好像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畢竟翻譯男朋友這事情是千真萬確,國外變態(tài)殺人犯多也不能說錯——畢竟那么多小?說電影,最?喜歡寫的就是這類故事。
至于?面相嘛,那就見仁見智,怎么說都行。
反正這一通胡扯下來,馮律師那個外國朋友突然就對東方的面相之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還想糾纏著自己唯一認識的華裔學面相,把馮律師給煩得不行,最?后干脆給他介紹了一個國內網絡上的大師,這又是后話了。
總而言之,這個隱藏很好的變態(tài)終于?引起了相關人士的注意,實?在可喜可賀。
不過?薛蜜覺得這樣還不太夠。
那些人都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誰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證據。
而陪自己好幾天的這個女孩子,沒多久就要被殺了。
反正薛蜜做不到平白?眼看著這件事情發(fā)生。
她左思右想,最?后決定,還是稍微透露一點調查到的真相。
當然,透露口?風之前,她還想試探一下,自己翻譯對那個男朋友,究竟有多戀愛腦。
畢竟要是這姑娘泥足深陷一往情深,她肯定什么都不敢多說。
“和我?男朋友的感情?”翻譯認真的想了想,笑,“還行吧,留學在外免不了孤單,有個人在身邊,感覺還挺好的。”
“不過?他是肯定比不過?我?家?里的親戚朋友,跟我?爸媽比就更加不行了,”女孩子非常理智的說,“反正我?以?后肯定是要回國的,他要是愿意一起更好,要是不愿意,就只能分了。”
說起分手這個話題,她也只是聳聳肩,臉上看不出太多遺憾的神?色。
看起來是個理智的妹子,有些事情可以?稍微透露一點。
“您是說,您有個律師朋友,發(fā)現我?的男朋友有問?題?”翻譯一臉不可思議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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