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憐青來了興致:“哪一種?”
她可是知道的,這神木有兩種種子,一種每年都有,一種千年才會有一顆,十分珍貴,前者只能種出普通樹木,但后者,卻可以種植出“神樹”,據(jù)說可以改變方圓千里內(nèi)的植被情況,也是她一直很感興趣的東西。
武皇的腳踩在桌子上,舉杯一飲而盡:“千年神種!
尤憐青眼睛亮了。
武皇補充道:“你倒是趕巧了,今年剛落下一顆,就拿舊的來做個彩頭!
舊的?神木千年結(jié)一籽,那這顆豈不是..
尤憐青看著那盒子,就像在看一個土里挖出來的老古董:“千年的種子,還能種出來東西嗎?”
武皇滿不在乎地晃晃空掉的酒杯,丟到一邊:“誰知道呢,酒越陳越香,種子說不定也是一樣呢?”
尤憐青:一樣個頭!千年,都成石頭了吧?
話雖如此,只要那種子里還有一絲生機,她用鏡子,應(yīng)該就能把它弄活,況且,不管這種子能不能種出東西來,能拿到手研究也不錯。
武皇問:“喜歡嗎?”
尤憐青如實回答:“喜歡。”
武皇勾起一邊唇角:“那就好!
他拿過桌上的酒壇,咕咚咕咚一飲而盡,隨后把酒壇丟出,那個酒壇體型巨大,要是落地砸著腦袋,非死即殘,臺下人紛紛避讓,卻見那酒壇在空中突然燃燒起來,化作一只火虎,咆哮聲讓大地為之震顫。
臺下人沒人再敢說話,全都看向那只火虎的方向。
一個金傀衛(wèi)站上臺去,高聲道:“此次拭刀節(jié),為了慶賀神種的出現(xiàn),也為了迎接南冥島新島主,我們將改變第一場比試規(guī)則,以銅頭獸作為試刀石,以血拭刀,以獸試刀!”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兩側(cè)飛起數(shù)個籠子。
籠子很矮,里面裝著的銅頭獸像是人,又不像人,四肢匍匐在地,頭上戴著巨大的獸首銅盔,似乎是鑄在了上面,四周看不出鎖扣,除了嘴巴位置,其余部分,都被金屬死死扣著。
身上大部分地方袒露著,只掛著些破爛的布條,看起來像是穿了很久的衣服,已經(jīng)因為過于骯臟而看不出本來顏色。
籠門打開,一只銅頭獸竄了出來,直直撲向那個金傀衛(wèi)。
金傀衛(wèi)甚至沒有回頭,腰間長刀一舉一落,那銅頭獸的腦袋上,就出現(xiàn)了一道巨大裂口,人也被整個打落在地,拼命揮爪試圖掙脫,但是那柄長刀插在銅質(zhì)的頭盔中,一點挪開的意思都沒有。
金傀衛(wèi)用力,伴隨著他肩膀上肌肉的隆起,那刀鋒沿著裂口一路往下壓,血液和腦髓往外噴涌,淅瀝瀝落了一地。
把原本干凈的舞臺,彌漫起嗆人的血腥味。
眼見著那銅頭獸不再動彈,金傀衛(wèi)拔出刀,幾個劈砍,銅頭獸的頭盔整個分成兩半落了下來,露出里面已經(jīng)血肉模糊,但卻能看得出來,依舊帶著些稚氣的臉。
“一個銅頭為一分,途中不可更換武器,限時一炷香!
臺下因為這血腥的場面,掀起一波尖叫,尤憐青也分不清,他們到底是興奮還是害怕。
她不知為何,有些作嘔。
武皇看到她的表情,笑得十分開懷:“聽說島主身為神明,十分慈悲,想來是見不得這樣的場面,這可怎么辦?”
他拿起那個裝著樹種的盒子,嘆氣:“這可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禮物,看來要落到他人手里了。”
尤憐青可算明白了,在這等著她呢。
自從那三條法令出現(xiàn),經(jīng)常會有刀傀城的凡人或修士渡海過來,因為以往也偶爾會有,只是最近數(shù)量多了而已,所以她并沒在意。
卻沒想到,有人卻是在意的很。
白銳傳音:【島主,這一場我們必須參加,否則后面贏得再多,我們也成不了第一,多余的慈悲,只會讓虎狼之輩生出僥幸,后患無窮!
元岳拔出腰間武器,雙手托舉請戰(zhàn):“死的都是刀傀城的人,武皇大人尚且不介意,您又何須掛懷,不如讓我上!
芙曲和澤環(huán)對視一眼,也站了出來:“大人,請讓我們將勝利帶給您!”
武皇看著眼前的場景,不懷好意地笑道:“十船糧食,一枚樹種,可以讓南冥島此后食物無憂,而這些卑賤的銅頭獸,不過是幾只不服管教的畜生,鯤鵬神大人,這有什么好考慮的,你那數(shù)萬個島民,可都快餓死了!
第55章
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臺上的人, 都在等她的答案。
尤憐青知道,武皇給出這個選擇題,解答并不難,可以說是純粹為了給她添堵。
這是個必須要跳的圈套, 但是...
尤憐青掐住手指, 胸口壓著一團無名火, 這種被人戲耍, 操控的感覺, 就像被按著頭去吃地上的泥, 死不了, 卻惡心。
邈羽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臂, 【你不想要做就不要做, 他算什么東西。大不了, 我找人翻五倍價格收購糧食,不信他們不賣!
尤憐青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必!
她深吸一口氣, 徐徐站起身,撿起地上染著血的銅盔, 觀察了一下厚度:“這銅盔, 沒有鎖扣嗎?”
武皇笑:“它是特制的,沒有鎖,渾然天成!
尤憐青追問:“一個銅盔得一分,是嗎?”
見她不愉快,武皇愉快極了:“正是,怎么,鯤鵬神大人,這很難辦嗎,認(rèn)輸也沒關(guān)系, 就是可憐了你那些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