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憐青把冊子還給白銳,“走,看看刀傀城想干什么!
他們來時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zhǔn)備,卻沒想到對方的態(tài)度還挺卑謙,恭恭敬敬的。
就是說的內(nèi)容,和白銳打聽到的消息不太一樣,使者說是礦石還沒給到他們,送貨的人就失蹤了,而且是在收了糧食以后。
“那人是前任島主的親信,想必是聽說了島主換人,擔(dān)心您清洗黨羽,所以跑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只能來找您。”
尤憐青挑眉,“哦,所以我們的靈石還沒有給,你們先把糧食給了,這么做生意,想來過去被騙不少次吧?”
使者一噎,不滿道,“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懷疑我們偌大一個刀傀城,會為了幾船糧食說假話?”
他說得義憤填膺,尤憐青壓根不為所動:“是真是假,你們自己心里有數(shù),說吧,到底想要干什么?”
要沒有所圖,何必一而再再而三找上來。
使者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弄得不上不下,和身邊的人交流了幾句,重新收拾好心情,再抬頭時,恢復(fù)到了剛開始的恭謙模樣:“我們此次是帶著善意而來,并非想要與不滅,不,南冥島為敵!
尤憐青:“所以,你們準(zhǔn)備送幾船糧食送給我們?”
使者的眉毛跳了跳,假笑都掛不起來了。
“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我們刀傀城,今年物資也不多,這拿來交易的五船糧食是我們今年所有的余裕,但是我們城主很欣賞您,想同您交個朋友,故而決定讓大家節(jié)衣縮食,省出一船糧食,送給您當(dāng)做賀禮!
“賀禮?白送我?這么好,沒別的要求?”
使者掏出一張金色的邀請函,舉過頭頂:“您如果感興趣,或許可以考慮和海神一同來趟刀傀城,城主特地囑咐我們,設(shè)下宴會為您二位祝賀,這樣也方便同您商量兩城接下來的交易內(nèi)容!
尤憐青琢磨了一下,之前對方似乎想要邈羽的身體,沒有拿到不甘心很正常,但如今她和邈羽的身份早就已經(jīng)傳開了,明明知道他們兩個身份不一般,還想算計她,是吃準(zhǔn)了她不愿意看到眾人餓死?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們哪來的信心,可以在這宴會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尤憐青敲敲桌子,看對方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架勢,恐怕沒有這一次,還有下一次,島上的糧食危機真真切切,是目前無法解決的,既然如此,會一會也好。
“糧食我收了,宴會什么時候開始?”
使者見她表情陰晴不定,本來連她突然暴怒擊殺自己的心理打算都做好了,沒想到居然答應(yīng)了,幾乎讓他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他大喜過望,連忙俯身行了大禮,“十五日后是刀傀城的拭刀節(jié),期待兩位神明的大駕光臨。”
*
七日后。
邈羽最近心情很不好。
前段時間他去哪里都會被人圍觀,求賜福,還有人送一堆亂七八糟的男人女人到他和尤憐青居住的地方,煩不勝煩。
好不容易把人打發(fā)走了吧,街頭開始流行起關(guān)于他的傳言。
說他是惡神,曾經(jīng)殺過無數(shù)無辜島民,所以千年前才會被鯤鵬神親手鎮(zhèn)壓,此時雖然看不出什么,但是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原形畢露,報復(fù)鯤鵬神,這南冥島,恐怕不久矣。
原本那些稱贊他和尤憐青般配,雙神吉祥的人,開始大肆夸贊尤憐青,貶低抹黑他,就連給他們供奉的雕像,昨夜也被人砸了,尤憐青的沒事,他的腦袋掉了。
真是豈有此理!
邈羽很生氣,氣沖沖去找尤憐青的時候,就看見有人先一步進了尤憐青所在的房間。
那是元家的一個年輕修士,叫元岳,是袁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我查閱了一些典籍,發(fā)現(xiàn)這位海神大人,當(dāng)年的確做了許多不堪之事,才被您親手困住,如今這惡神重出,恐怕南冥島難危在旦夕!
尤憐青:“所以你的意思是?”
元岳拱手:“在下沒有惡意,只是唯恐您被惡神所騙。”
尤憐青:“我明白,你也是為南冥島著想,只是不知道你所說的典籍,可否給我一看?”
不許看,誰知道上面怎么編排我的!
邈羽緊張,想要敲門進去阻止,又很想知道尤憐青看到了典籍之后會說什么,她這樣的人,肯定很看不慣吧,但是當(dāng)時他之所以淹沒了那些村莊,明明是因為他們自己祈雨啊。
尤憐青聽元岳說得有理有據(jù),心里的確是一個咯噔,主要是想到了多年前在因果概論學(xué)上看到的那個案例,就是白蓮仙子救了一個魔修,結(jié)果那魔修滅了整座村莊,因果把白蓮仙子也算進去的事情。
她還記得,最后那村莊的后人在外云游歸來,誅殺首惡,雖然沒有直接攻擊白蓮仙子,但她卻因為這件事惹上麻煩,種種機緣所致,最終也是身隕道消的下場。
尤憐青把典籍翻開,發(fā)現(xiàn)這玉簡已經(jīng)放了許多年,一打開,上面的繩索就斷了,只能依稀判別出內(nèi)容,她沒有急著看,而是問:“可否把這玉簡留下,容我好生研讀?”
元岳痛快點頭:“若您有需要,我們元家,定然竭盡全力幫您鏟除惡神!
邈羽在外面聽的真切,心里殺意翻滾,只恨不能一箭將里面這男人給射穿。
他聽見尤憐青開口:“若是我放出了邪魔,那我自然會親手解決一切,無需你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