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尤憐青的視線往下移,他有些糾結(jié):“還, 還要脫?”
尤憐青挑眉:“要不然呢?或者你可以接受我隨便做的形態(tài)!
她舉起融金刀在指尖轉(zhuǎn)了圈, 咵擦割掉一片石皮:“不保證會不會缺丁少兩哦。”
邈羽反應(yīng)了好幾秒才醒悟她的意思,瞬時整個神都不好了,甚至把上半身的衣服都穿了回去,那么大個個子,跑到一邊蜷成個球,“不行,你容吾再想想!
尤憐青忍笑,看他這反應(yīng),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對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好了好了, 身體的事情先不著急,”尤憐青戳戳他,“要不,先從頭臨摹起?”
邈羽掙扎了一會,還是把臉湊了過去,大義凜然道:“你摸吧!
尤憐青:?
她的表情十分微妙,并沒有伸手出來,見她這態(tài)度,邈羽委屈:“你不是要摸嗎?”
尤憐青頓時明白了他為什么這么扭捏,差點沒笑出聲來:“臨!照著做!”
這么說,他剛才也是以為自己要對他上下其手咯。
下意識看了眼他的肩膀,想到剛剛看見的美好景色,尤憐青咳嗽了聲,“當(dāng)然,你如果想要我摸,倒也不是——”
“沒有,不是!莫要胡說!”邈羽羞得整個神都化成了霧氣,差點直接蒸發(fā)。
尤憐青忍笑:“嗯嗯,我亂說了,那咱們就先從頭臨摹,你快變回來!
*
一個月后。
伴隨著尤憐青術(shù)法知識的擴展,她所居住的屋子里,練手雕像的數(shù)量也在瘋狂擴張,她干脆做了一個架子,架子上按照時間排了十幾個腦袋,半夜看起來很是嚇人。
那些腦袋,每一個都有明顯的提升,首要特征就是越來越貼近邈羽現(xiàn)在的長相。
這天,尤憐青又撿了塊大石頭開始雕刻,不過這次不是只有頭部,而是準(zhǔn)備練習(xí)上半身。
遠處,她的老熟人,曾經(jīng)在祭典上被她坑過的嘆云道君,正帶著一群人搜查石靈的下落。
這群人分工很明確,有的負責(zé)地面鋪查,以靈識掃過地面,查探隱匿陣法,有的則探測水下情況,而嘆云道君,則騎著一只黑色巨鷹在空中巡查。
島主之所以讓她搜查,有一點,就是因為她心思足夠縝密,她巡查的時候,不但會查看底下的人,更會查看周圍的環(huán)境細節(jié)。
尤憐青最近用了不少石頭,雖然她并沒有逮著一個地方薅,但周圍還是免不了比其他地方石頭數(shù)量要小一些,還有巖石被掰掉后露出的泥坑。
嘆云道君來到尤憐青所在的山洞附近,俯瞰島嶼,發(fā)現(xiàn)腳下某個山石上,有一個地方,顏色和其他地方明顯不同,想到石靈吃石頭的事情,指揮手下過去查探。
此時,尤憐青正看著脫了上衣的邈羽,上下打量:“邈邈真神,你真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海神,所以身體線條那叫一個流暢,美感十足。
她要是不能好好還原,簡直是暴殄天物,女媧界的恥辱。
“別廢話,”邈羽別過頭,羞惱:“快點!”
“好好好,”尤憐青忍笑,剛剛在石頭上勾勒切線,就聽到外頭傳來一聲問候。
“不知哪位道友在此修行?不滅島辦事,還請出來一見!
尤憐青和邈羽幾乎是同時皺眉,尤憐青自從遠離人群,就摘下了面具,此時連忙掏出面具戴上。
她才剛剛捋平了面具邊角,就有人開始暴力破除防御陣盤。
洞穴內(nèi)的場景,頓時暴露在嘆云道君眼前。
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洞穴內(nèi),神色不善地看著她。
嘆云嚇了一跳,“大人!屬下失禮!
邈羽揚眉:“你也是吾信徒?”
這聲音出來,嘆云一愣,總覺得不對,島主的聲音一向是低啞的,現(xiàn)在聽到耳中的,卻像是海上清風(fēng),感覺全然不同。
難道是因為平時島主總帶著帷帽的關(guān)系?
她暗暗思索著,嘴上說道:“自然,屬下是大人最忠誠的信徒!
邈羽:“哦?”上一個這么叫的,已經(jīng)在偷襲他之后化作血雨,這個人他見都沒見過,還大言不慚說忠誠,一看就有問題。
嘆云試探地問道:“我搜查石靈線索,不慎誤入,大人,您不是要在觀海妙法臺閉關(guān)嗎?可是血祭不夠?”
“什么觀海妙法臺?”邈羽完全沒聽懂她在說什么:“吾愛在哪里就在那里,關(guān)你什么事,趕緊出去!”
嘆云抬頭,對上邈羽的臉,不可思議地問:“大人,您怎么了?您,還記得我是誰嗎?”
邈羽皺眉:“吾為何要記得你?”難道這人,是千年前把他封印的那群人之一?想到這里,他殺意頓生。
“您難道失憶了?”看見島主用著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語氣說話,甚至還不認識自己,嘆云突然想起一個可能性。
他是不是失憶了?
飛星圣者總愛寫些不著邊際的話本,她看過幾次就不愛再看,什么神尊受傷失憶后,與普通凡女日久生情,為之逆天改命,共享齊天尊位。
可笑之極,強大如島主,就算失憶了,也不會對區(qū)區(qū)凡女動心!
兩人的對話,讓隱匿身形站在一邊的尤憐青覺得很不對勁,雞同鴨講也不過如此了,難道這嘆云道君是把他當(dāng)成了其他人?
那這樣的話,邈羽的應(yīng)對就很不合適了,她偷偷拽了下邈羽背在身后的手,示意他少說話,快點找機會把人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