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抖翅膀,不大自在:“不需你養(yǎng),就當(dāng)是暫借,待吾找回修為,造體之恩,自會報答!
尤憐青擺手:“沒事,千萬靈石嘛,我記在賬上了!
邈羽:“...?”誰說給她千萬靈石了,把它雕成這德行,還想要千萬靈石?
況且,一般人這種時候難道不是回答:“不用不用,這怎么好意思”嗎?
他好氣啊。
邈羽張開羽毛,想飛出去和她理論,卻發(fā)現(xiàn)翅膀被糖塊粘住了,怕翅膀被粘禿,他不敢用力,只能蹲在瓶底,小心翼翼舔毛。
嗯唔,別說,千年過去,糖更好吃了。
*
尤憐青皮完兩只小東西,神清氣爽,戴回那個雕平了的面具,又遮上帷帽,出門去也。
靈石不夠,新面具目前沒法做,幸好還有個帷帽,她準(zhǔn)備在下午之前,先去如意榜看看有沒有適合她的事情。
這個地方高階修士很少,如意榜上也大多只給金銀,很少有給靈石的,如果有,多半也十分兇險,以她現(xiàn)在展露出來的第一境煉體修士,實在有點麻煩,所以她之前才窩在房間里面自己攢靈石。
節(jié)流不如開源,如今看來,還是得賺錢。
計劃是這樣,但等到真靠近了如意榜,她卻發(fā)現(xiàn)一件不太妙的事:周圍的陌生人多了不少。
尤憐青腳下沒停,悠哉地踱著步路過了如意榜,眼角余光掠過那些人的臉,確定里面有不少生面孔,而且身上的氣息遠比之前出現(xiàn)在這里的修士要強大許多。
她心里突突直跳,直覺這里肯定有變故,不知道是沖著什么來,就怕是因為她。
尤憐青看了眼鎮(zhèn)外,那里雖然看起來沒人蹲守,但如果真的是沖她來的,那現(xiàn)在出鎮(zhèn)不異于自投羅網(wǎng)。
她腳下不停,繞過小巷走向茶館。
*
尤憐青踏進茶館,就見到那拿過她銀子的小二,正探頭探腦看向屋后包廂的方向,脖子拉得老長,手里的毛巾都被攪成麻花。
“請問包先生在嗎?”
聽到聲音,他轉(zhuǎn)過頭來:“啊,是你!
尤憐青點頭,問道,“有些問題想問,不知他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
小二指了指包廂方向,“恐怕現(xiàn)在不太方便!
尤憐青往里看了看,包廂門窗都關(guān)得非常好,什么都看不見,但是卻關(guān)不住爭吵的聲音,主要有一方的聲音太渾厚有力,站在她的位置都能聽見。
“...錢交出來!”
“動動嘴皮子,好意思拿這么多!”
尤憐青疑惑,“這是怎么了?”
見小二為難,尤憐青又往他手里塞了點錢:“若是包先生遇上了麻煩,我沒準(zhǔn)能幫上點忙。”
“這,這怎么好意思!毙《笥铱戳搜,把錢收到懷里,還真挑了些能說的告訴了尤憐青。
原來在里頭大吼大叫的那個,是包八八的朋友,他們一群人經(jīng)常在如意榜拿一些單子做,得到報酬后分了,包八八這里一般拿三成,其他的均分。
仰仗包八八極強的信息收集能力,單子大部分都能完成地很順利,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隊伍里的打手突然撂挑子,非說分成有問題,要求提高自己的部分。
尤憐青皺眉:“三成不高啊,包先生還得養(yǎng)不少人呢!
“是呢,”小二剛剛點頭,就發(fā)現(xiàn)哪里不太對,連忙捂住嘴,“這,我可什么都沒說。”
尤憐青安慰他:“沒事,這種事情一猜就知道,咱們底層修士,想做到手眼通天,那不得團結(jié)一點,互幫互助!
小二見她說得明白,也就不瞞著了,嘆息,“要是他們也明白這道理就好了!
眼見著那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突然之間,哐的一聲,有什么東西被砸到地上。
小二急了,“完了,該不會動手了吧?”
尤憐青奇怪,“包先生這般文弱,難道沒個人保護他嗎?”
小二點頭,“有!
尤憐青放下了心,又聽小二接了一句,“就是在里面鬧的那個!
尤憐青:“...”
這就不太妙了,尤憐青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阻止,就見一個少年連滾帶爬地從茶館外沖了過來,他滿頭干枯發(fā)黃的短發(fā),毛茸茸好似一只獼猴兒,動作快極了,一溜煙到了包廂門口。
等他一腳把門踢開,沖進去,門外才跟進來幾個同樣年紀(jì)不大的少年,一個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一群人涌進包廂,卻沒人關(guān)個門,那噪雜的吵架聲是再也擋不住了,尤憐青估算了一下這群人的實力,抬腳也跟了進去。
小二:“欸你小心...”
里頭已經(jīng)一團亂,少年們把兩個大漢抱手抱腳地打暈,另一個黑壯大漢沒管同伴,自顧自抓著那個儒雅青年包八八,去搜他身上的東西。
那毛茸茸獼猴似的少年蹦了起來,沖過去啪地一腳踢中了那黑壯大漢的臀部:“黑松!我可去你的!”
然而那被稱作黑松的壯漢,當(dāng)真是如同黑色松樹似的,牢牢扎根在地上,紋絲不動,反而是那個猴兒似的少年,被反作用力彈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晃了晃,勉強站穩(wěn)后,就向黑松揮出一拳:“放開他!”
黑松擋住了拳頭,他的手掌比那少年要大一圈,隨便一握,就把對方的胳膊擰了個彎。
“嗷!”少年哀哀叫著抱住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