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龍默默地點點頭,一瞬間,他竟然感覺這個徒弟有些可怕。
“剛才我贈予南川的玉佩,只要他未死,我便隨時知道他的位置所在,方便我們可以及時找到他和他的女兒!
“多謝師尊,桃桃的命就交給師尊了。”此刻的她又顯得如此的真摯。
“放心吧,桃桃,為師一定會補償你的。”
……
這一切展現(xiàn)在慕弘深的面前,他恍惚地抬起頭,根本不相信真相是這樣的,一時收到刺激之后,竟然無所適從。
呼延煜祭出黑刃,凌厲的眼神望著他,“放下劍,不然我讓你灰飛煙滅!
慕弘深痛恨自己,又怎么錯過擊殺自己的機會,可是南暮煙卻從他的臉上看到糾結而又痛苦的表情,“他有點不對勁?你問我什么是不是真的?”此刻她很是迷惑。
慕弘深自嘲地笑了笑,“也對啊,那時的你還是個嬰孩,又怎么會記得一切呢?”
此時的孟悠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你是從那尾鯉魚身上看到了什么嗎?那你放心好了,那確實是百分百發(fā)生過的事情,鯉魚是從來不會騙人的,我處理了那么多鬼魂,它從來都沒有出過錯。”
聽到這一句回答,慕弘深徹底破防了,無情道講究的是無情無恨,可他如何無情無恨。
“不可能,肯定是你們使了什么法子在誆騙我,事實怎么可能是這樣呢,那時救我的,明明是大師姐啊,怎么可能是南川和南夫人,怎么可能是你的父母?“
慕弘深捂著腦袋,一副很痛苦的樣子,“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南暮煙此時也陷入了迷茫之中,這慕弘深不知道在發(fā)什么瘋,瘋瘋癲癲的胡言亂語。
原主的父親確實叫南川,只是他為何會知道的,難道他也認識南川?
“悠悠,鯉魚可以重現(xiàn)剛才的情景嗎?”看慕弘深這樣不正常的模樣,肯定是問不出什么來了。
孟悠然微微頷首,“可以的,我?guī)銈冞^去,”她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發(fā)瘋的男人也很好奇。
呼延煜聞言,只能放下手中的黑刃,跟隨他們一起走向后院。
孟悠然施展法術重現(xiàn)了剛才的景象,幾人站在池邊,看著水面出現(xiàn)的情景,皆是沉默。
南暮煙看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微微訝異,之前話本上從來沒有寫過這些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原主的父母是慕弘深的救命恩人。
難怪他會發(fā)瘋了,一直深信不疑的信仰,若是有一天崩塌了,她可能會瘋得更嚴重。
一時間,南暮煙不知道是該如何面對慕弘深,說他是宿敵,可他也是受害者,被扭轉了記憶的他,只以為藍桃是他的救命恩人,加之藍桃對他的各種關照,甜言蜜語,漸漸陷入了她編織的情網(wǎng)之中,可藍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慕弘深竟然會遭遇這件事情,展現(xiàn)了過往的記憶,將她齷齪的一面全部展現(xiàn)了出來,她根本不是慕弘深的救命恩人。
“這些都是假的,你告訴我這些都是假的對嗎?”慕弘深在他們面前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
南暮煙直視著他的雙眼,“很抱歉,我想告訴你,恐怕這一切都是真的!
詹玉龍和藍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并不覺得奇怪,詹玉龍本來就是自私自利,沽名釣譽的家伙,可是沒想到他連自己的徒弟也不放過,實在是可笑啊。
當初慕弘深下手的女孩南暮煙,竟然是救命恩人的女兒,說起來是多么的諷刺。
慕弘深沉默無言,仰望著天空,突然落下了一滴淚水,他的無情道破了,終究他無法做到無情。
那些被篡改的記憶扭轉回來之后,讓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他抬頭幽暗的雙眸,“南暮煙,沒想到你竟然是小煙兒,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我竟然差點殺死小煙兒,我怎么會?”
“黃昏潮落南沙明,月光涵沙秋雪清。水文不上煙不蕩,平平玉田冷空曠!彼钪@句詩句,一時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一會兒又癲狂的喊道:“師姐怎會如此,步步為營竟然就是為了誘我入套。”
更殘酷的是,他一直深愛著的師姐,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他,最尊敬的師尊也是在利用他的天賦。
他執(zhí)劍,將院子里的樹木盡數(shù)斬斷,似乎在發(fā)泄什么一樣。
孟悠然很是氣惱,“喂,你這人怎么這樣,你自己受了刺激,為何要毀了我的院子,真是氣人!”
“對不起,對不起……”他一時無措,只能愣在那里不再動彈,像個受傷的孩子一般,眼里的戾氣散去。
記憶混亂的他,又因為受了極大的刺激,腦子已經不太清晰,在加上無情道已經被破功,他現(xiàn)在和廢人已經沒有什么兩樣了。
孟悠然并不在乎她如何了,只是惡狠狠的說道:“既然你道歉了,你便留在這里幫我把院子恢復原樣,不然就不準離開這里!”
“孟姐姐,你看他的樣子,你確定要將他留在這里嗎?”鳶樹扯了扯她的衣角,弱弱的問道。
“他有手有腳的,留在這里給我打工賠償,不然不準離開這里!”
正好她這個院子里還缺個園丁,就讓他留在這里好好贖罪。
呼延煜看向南暮煙,“他好像已經瘋了,煙兒,要除掉他嗎?”
南暮煙走到慕弘深的目前,用手在他失去聚焦的眼前晃了晃,“喂,慕弘深,你還記得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