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元洲說他追查到了關(guān)于家族的線索……”孔修竹望向一旁的小師妹,似乎有所顧慮。
“但說無妨!绷绮⒉辉诤跄夏簾熤肋@件事。
孔修竹如實作答:“元洲說,他發(fā)現(xiàn)了當初滅了林家幕后黑手的線索,這才留在凡界沒有回來!
原來是因為這個,南暮煙確實有所耳聞關(guān)于三師兄的身世,只是周圍之人都在避免說這件事,她也就沒有多問。
當初南家也是被滅門的,而且據(jù)她所知,林元洲也是墮仙,這一切情況都與她極其相似。
難道說三師兄也發(fā)現(xiàn)了那位黑袍人?
南暮煙問道:“師尊,你們說的可是那麒麟世家林家發(fā)生的滅門的慘案?”
“小師妹,你也聽聞過此事嗎?”
“當然,因為南家也是以同樣的方式被滅門的……”南暮煙記憶里的一幕幕還在閃爍。
危月提醒道:“主人,這白澤世家與麒麟世家均為神獸世家,也都是以慘烈的方式被滅門,最終留下了林元洲和原主,說來也過于巧合了?”
“確實……”她沉思片刻。
這也正是南暮煙所懷疑之事,看來兩家的滅門案必有聯(lián)系。
紫月宗收徒,不問來處,不問過往,她也就很少提及之前在她身上發(fā)生的事情。
柳元崇正色道:“元洲看似放蕩不羈,卻比誰都想要揭開滅門的真相,如今既然出現(xiàn)了線索,我也可祝他一臂之力。”
他又望向了孔修竹,“修竹,你可知有何線索?”
孔修竹搔搔頭,“具體的細節(jié),師弟他并沒有和我明說!
“若是關(guān)于碩鼠之事,我想我應該了解!痹境聊乃蝗怀雎暎骸巴絻荷頌槟霞椅ㄒ坏难},當初南家也是因為這五鬼邪煞符才遭覆滅!
南暮煙從袋中掏出了那張泛黃的符紙,也就是當初導致南家滅門的那一張。
孔修竹訝異地長大了嘴巴:“小師妹,原來你的家族也是因此……”他又覺得太唐突,最終話說了一半沒說出口。
她并沒有避諱這些,坦然自若道:“是的,我全家亦是被這邪門的符咒所害,而且那葛家也是因此覆滅,再加上三師兄的家族,也就是說幕后之人很有可能是一人!
柳元崇喃喃道:“南家?”
以前他沒有懷疑,如今南暮煙提到此事,他便回憶起當初之事。
白澤南家,因幾代之后,再無神獸賜福,再也沒有后代傳承白澤血脈。
原本已經(jīng)隱匿于凡界,不再問過修仙界之事,可當初他在凡界追蹤修仙之人時,曾到過南家。
當他推開大門時一陣刺鼻血腥味傳來,黑霧散去,他便看到血流成渠、尸橫遍野。
此地還殘留著邪祟作孽時的煞氣,并混雜著修仙之人的氣息。
柳元崇怒斥:“何人在此?”望著滿地慘狀,他也不忍動容。
在凡界,他被稱為大魔頭,所到之處常常尸骸遍野,凡人常道:魔頭柳元崇,殺人如麻,鐵石心腸。
殊不知,他所到之處,均是邪祟肆虐之地,而他則是為了收服邪祟而來。
然凡人自認為,魔域之人修得魔道,善惡不分,殘暴不仁,以虐殺為嗜好,事實上,柳元崇與此并不沾邊。
修仙界聽聞此事,又開始在凡界造謠,這樣一來,修仙界更負盛名,而魔域魔修則人人得而誅之,趨之若鶩。
陰冷的狂風撲面而來,夾雜著微小的石子,將柳元崇的衣角吹得呼呼作響。
他卻聽到了孩童隱約的哭聲,他趕緊來到后院,便看到柴房燃著業(yè)火,熊熊大火快要將此吞沒,柴房中傳來孩童撕心裂肺的哭聲。
這是業(yè)火,業(yè)火不同于尋常的大火,可灼傷任何人,卻不會為水所滅。
柳元崇當時并未多想,他在周身用法術(shù)召喚出了水盾,罩在周身,沖進了業(yè)火之中,可暫時免于業(yè)火的灼傷。
年幼的女孩呼叫聲越來越微弱,她被煙塵嗆得無法呼吸,不停地咳嗽:“爹娘!你們在哪里。焹汉ε!
恍惚間,她看到了那個修長的身影,那身影將她抱入懷中,她感覺到一股清涼襲來,身上的燙傷舒適了不少,可是眼前煙霧繚繞,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只知道是個高大的男子。
房頂塌陷,那人將她護在身下,生生挨了一擊,卻仍護她絲毫未傷,“你沒事吧?”
“沒事。”她想抬頭看看救命恩人的樣子,卻被他捂住了雙眼。
柳元崇只是不想這年幼的女孩看到屋外血流成河的場景,這才遮住了她的雙眼,剛才橫梁落下,水盾被打破了,背上被燒傷,衣物已經(jīng)和皮肉粘連在了一起,他忍著疼痛,還是將她抱了出來。
柳元崇將她放在馬房的草垛上,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暈了過去。
女孩的小臉蛋蒼白如雪,其余地方都是臟兮兮的黑污,臉頰上還有燙傷,卻仍然可以看出原本可愛的面容,她身上錦衣華服,也看得出來家中之人對她無比疼愛。
柳元崇嘆息:“你我相遇,也是有緣,一個小姑娘若是毀容了,那也太可惜了!
他拿出藥罐,替她抹上了傷藥,還給她渡了真氣續(xù)命。
院內(nèi)的邪煞之氣突然暴增,柳元崇只能放下了女孩,轉(zhuǎn)身去追尋邪祟。
只是一溜煙的功夫,待他再回來之時,卻不見了那女孩的蹤影,柳元崇環(huán)顧四周,看來這很有可能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卻不知那小女孩命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