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酸了起來,每每想到他在這里度過了那樣一段光陰,就很心疼他。
她的眼淚似珍珠一般往下墜,云雁與她挨得近,竟情不自禁地伸出了舌尖來舔舐她臉頰上的淚珠兒。
虞洛芽身子一顫,臉頰微麻,隨后浮現(xiàn)出一抹緋紅:“你……”
云雁好似沒覺得有什么,畢竟他現(xiàn)在是貓身,那眼淚咸咸的,可他卻沒有嫌棄,只是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安撫哭泣的少女。
虞洛芽愣了好一會兒,眼淚再也流不出來,云雁也停止了舔她,她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咽了咽唾沫,暗暗罵了一聲,“真是個妖精。”
“小師妹才是個妖精!痹蒲慊氐馈
虞洛芽昂起下巴:“我哪里是了?”
“師妹明明死了,卻鉆來了這秘境中,像妖精一樣迷惑我。”
“我?”虞洛芽反手指著自己,“迷惑你?”
“昂!痹蒲悴恢每煞竦貞(yīng)道。
“我哪里迷惑你了?”
云雁的腦袋靠在了她的頸窩,綿綿的嗓音縈繞于她耳畔,“小道姑都忘了么?”
他又喚她小道姑,這稱呼令她想起了之前好多的事,云中仙道觀的相遇,皇宮內(nèi)的纏綿,烏篷船上的雨吻……
好多好多畫面涌現(xiàn)出來,如今云雁恢復(fù)記憶,她已無法像之前那樣與他相處。
一下子,她丟開了他,像是甩開怪物一樣:“你不要再那樣叫我!
云雁被摔到地上,驀然變回了人身,虞洛芽瞪圓了眼睛,瞳孔里映出來他俊逸的身形,少年稍稍一掙,那貼在他身上的定身符便被他破開了。
“你……”虞洛芽瞠目結(jié)舌,他身上的妖魔之力好像比以前強了許多。
他欺身壓近,一只手按在了她身后的墻壁上,將她牢牢圈。骸盀楹尾荒芙校俊
虞洛芽眸如秋水,眼神湛湛,怔怔地望著他,變回人身的他有巨大的壓迫感,再加上此時的他渾身的妖邪之氣,就更加令她惶恐了。
“因為……那是你不清醒的時候叫的!
云雁笑了一聲:“我倒不知,師妹在我不清醒之時,對我的一片真心簡直如昭昭日月,感天地、泣鬼神吶!
虞洛芽動了動唇,雙頰滿是郝然,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快別說了!
再說,她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了。
“小道姑……”他的手撫上她的后背,溫柔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吐出,虞洛芽感覺他的那只手就好像一條蛇一樣,在她后背游走。
她往后瑟縮了一下,聽到他又說:“還疼么?”
“?”她訝異地抬起眼睛。
“問你,后背被那么大一把刀砍下,還疼不疼?”
他說的是在云中仙道觀時候的事。
虞洛芽旋即搖頭:“不疼……這是秘境中,一點都不疼!
“是么?”
他抓起了她的一只手,作勢要咬上她的手腕,虞洛芽攔住他:“你做什么?”
他抬起頭來笑:“試試!
“……”
有病。
他又垂下了頭去,抓住了她的那只柔夷,輕輕地在月下摩挲,像是在摸一塊質(zhì)地上乘的玉。
然后,虞洛芽吃驚地看到,他拉起她那只白膩的手,在上面輕輕地落下一個吻。
這畫面,不知為何,詭異極了。
可能是他身上的妖氣太重了。
她想。
隨后,她聽見他緩緩道了一句:“你說……如果五百年前,我遇見的人是你,那該多好啊!
虞洛芽杏眸放大,在聽到這句話后,大腦仿佛不會思考了。
她嘴角哆嗦,似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緊張雀躍:“云師哥……你說……什么?”
倏地,一道亮光豎劈而來,直直砍向了他們兩人中間,兩人被迫分開,虞洛芽抬頭去看,是賀無霜砍下來的一劍。
云雁與賀無霜打斗了起來,他們打到了天上去,虞洛芽跟著跑出了巷子,看到空中有好多的妖物聚集,密密麻麻,像黑色的云。
濃云遮蓋住天空,看起來像是要下大暴雨了。
而就在這時,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一道白色的光透了出來,像是把天幕狠狠撕開了一般。
那是……秘境之門!
在那混沌之中,她看見了男女主,封青玄抱著涂山楚,飛向那光的裂縫中。
而云雁,他又落回到了地面上,他背對著那個裂縫,看向遠(yuǎn)處望不到盡頭的壯麗皇宮。
“云師哥!秘境門開了,該走了!”
虞洛芽知道他不想走,大步朝著他跑了過去,烈風(fēng)揚起她的裙擺,她跑得很急,用力抓住了他的手,將他往后拽,“云師哥,走!”
云雁卻戀戀不舍地望著那座城樓,朱紅色的高墻將金色的宮殿掩映在其中,層云翻涌起霧氣,他越來越看不清那困住他十幾年的宮殿了。
云雁終于回過了身來,可是卻不是要出秘境,而是……
他雙手抬起,巨大的妖魔之力匯聚,匯向那個金光大作的秘境之口,他要毀了秘境口!
“云雁?你做什么?你是瘋了嗎?”
云雁不聽勸阻,他手中的力量朝著秘境口襲去。所有人都在驚愕,他為什么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