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
她垂下了眼,好奇漫上心頭,那紫緞的寢袍如水一般流淌,兩條滾著銀線蘭花紋的衣帶松松垮垮地垂落,少年妖邪而不自知。
她慌亂地抬起了眸,目光被他胸前的一條銀色項鏈吸引,她拿起來一瞧,“咦,云師哥,你什么時候戴了條項鏈啊?”
云雁見她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虞洛芽將那塊項鏈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枚鏡子,“你也忒自戀了吧,還戴個小鏡子在身上!
她將其取了下來:“給我也戴戴!
“放下!”云雁低吼。
“喂。剛剛不是還說要從了我嗎?那你的不就是我的么?再說了,你還沒有送我定情信物呢。”
云雁嘴角抽了抽,臉色鐵青:“快點還給我!
“這么寶貝呢?”虞洛芽將其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給我戴戴嘛。就戴一天,明天就還你!
她搖著他的手臂撒嬌:“好不好嘛?云師哥?”
“還給我。”云雁一點也不讓步。
虞洛芽卻拉著他的手臂,腦袋往他臂膀靠上去,她的身體又開始和昨晚一樣,變得酥軟無力。
屋子里只點了一鼎小香爐,云雁不可能在自己房間點什么奇怪的香。
那為什么她一靠近他就會產(chǎn)生這樣奇怪的反應(yīng)呢?
她仰起頭來,在他頸間嗅了嗅,一股好聞的雅香涌入鼻尖,云雁長睫垂落,忍無可忍,“虞洛芽,你又做什么?!”
“云師哥,你身上有奇異的香氣,那香似乎有點不對勁。”她一本正經(jīng)地在他身上這里聞聞,那里嗅嗅,發(fā)絲掃到他的肌膚,癢意彌散開來,他快要把銀牙咬碎,再次閉上眼睛,內(nèi)心絕望:這個難熬的夜晚什么時候才能度過?
“好感度-1!
“好感度-5。”
“好感度-10!
……
虞洛芽抬起頭來,吃驚地看到他頭上的好感度猛跌,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別!
別跌啊!
她好不容易才刷上去的好感度,可不能這一晚上就全跌回去啊。
她猛然丟開他的胳膊:“云師哥,我錯了,你別生氣啊!
她替他將衣衫拉回去,整理妥當(dāng),然后跳下了小榻:“云師哥,我不敢了。我走。我這就走!
第42章 小賊
云雁睜開眼睛來, 寒眸似冰,聲含詫異:“你就這樣走了?”
“云師哥,符紙……等明天, 我會給你解開的, 但現(xiàn)在……我真的不敢啊, 你會殺了我的!彼F(xiàn)在已經(jīng)跑到了屋子中央。
“那你就這樣把我丟在這兒?”
“那……”她看著他頭上的好感度還在降,苦著臉說:“那怎么辦嘛?”
“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呵!彼眯M惑的聲音輕聲哄她, “過來, 給我撕開。我不殺你。”
不殺。
那是不可能的。
虞洛芽拼命搖著頭,就算現(xiàn)在給他解開,好感度也不會回來,而且她今天就得提前領(lǐng)盒飯了。
權(quán)衡之下, 她還是決定先跑吧。
“虞洛芽, 你敢跑!”
“虞洛芽, 你給我回來!”
……
虞洛芽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但是卻不敢入睡,她得守著他, 等他睡著了,然后去把符紙撕掉。
她在他房門口留下了一張符,可以觀看到屋子里的情況, 只見他現(xiàn)在正對著虛無的空氣說話,她聽不到他的聲音, 但知道他肯定是在罵她。
“拜托拜托, 讓他快點忘記今晚吧!
明天再想辦法去把好感度刷回來吧。
她一直等到了下半夜, 見他好似睡著了, 才悄悄走到他房門口,站在外面使用法術(shù)將那張符紙抽了出來, 并將門口的符紙一并帶走,然后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夜,總算是可以放心睡覺了。
*
次日,晨光熹微,透過雕花的窗扇照進(jìn)屋子里來,照在少年精致雪白的臉龐上。
少年悠悠醒轉(zhuǎn),從貴妃榻上撐坐而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低頭掃了一眼這木榻,心中納悶自己昨晚怎么在這兒就睡了呢?
而且,身體為什么會有一種疲憊感?
他目光落在案幾上的一串糖葫蘆上,那串糖葫蘆少了兩個,是虞洛芽來過了嗎?
他第一時間去摸胸前的流光鏡,可是卻摸了個空,他立即低頭去看,拉開衣襟,看到脖子上空空如也。
他的流光鏡呢?
他從榻上起來,在四處尋了尋,可依舊沒有尋到。
鏡子呢?
去哪兒呢?
他換了一身衣裳,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出了房間,徑直往著虞洛芽的房間走去,不過她卻沒待在屋子里。
他一路尋找,最終在崔府的池塘找到了她。
三月的春光正好,陽光浮動在空氣中,晶晶亮亮。
那邊,三道身影站在石拱橋上,虞洛芽、崔窈窕、秦雨淞三人正在比拼釣魚,一個比一個安靜。
他走上了橋頭,秦雨淞看了他一眼,“師弟今天起得有點晚啊!
虞洛芽余光看到云雁來了,握魚竿的手一緊,她面朝著池塘,假裝從容地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