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轉(zhuǎn)過了身,向著屋子里面步了去:“我不需要他的感激。”
“我知道你不需要他的感激,但是你一定也不想他記恨你吧!庇萋逖扛镒。
云雁走到了床邊停下,他回過頭來,言辭冷肅地道:“你跟我進來做什么?我要睡覺了!
虞洛芽收住腳步:“好吧,你睡吧!
她轉(zhuǎn)身往外走,嘴里不開心地咕噥著:“失了憶的人好冷漠啊!
她出去后見到秦雨淞與涂山楚送完封君山幾人,從長廊上回來,涂山楚問道:“云雁呢?”
“他又睡下了!
涂山楚走到了云雁的房間門口,輕輕推開了房門:“我進去看看他!
“走吧,別吵著云師弟睡覺了!鼻赜赇晾萋逖客呃攘硪贿呑呷。
她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看著云雁房間的那扇門。
“別看了,快跟我講講你們昨晚的光輝事跡!
“你還想聽什么?我不是都講了嗎?”
“你就講了一個大概,我要聽的是細節(jié)啊!”秦雨淞將她拉進了他的房間,按在雕花的椅子上坐下,“快跟我說說你們是怎么混進萬妖宮,又是怎么把棠夫人的尸體救出來的?”
“這……”虞洛芽撓撓頭,這如果要說的話,那豈不是得把他們假扮鄴官大人和妖女的事情也說出來?
“支支吾吾干嘛?說!我小板凳都準備好了!鼻赜赇烈荒樒诖赝。
“那我開講咯!
“講!”
*
日落黃昏之時,鳥雀飛回了庭院,在枝頭上嘰嘰喳喳地拌著嘴。
虞洛芽在花園內(nèi)玩耍,今日難得解決了一件大事,她有些放松,所以就在院子里逗起了鳥來。
鳥兒們也不怕生,在她身邊飛來飛去,鬧個不停。
不遠處,云雁的房門始終緊閉,他都睡了一整天了,還不起來么?
她手里拿著一條綠色的逗鳥棒,朝著那邊走了過去,他房間的窗戶是半開的,一攢橘紅色的霞光投射在那鏤空的窗扇上,光線透過窗紙照入房間,唯美得像是一幅畫卷。
她走到窗戶邊,往里面一瞧,竟然瞧見涂山楚還在里面,她坐在云雁的床邊,背對著窗戶,單手撐著腦袋,似乎是睡著了。
她以為她早就走了,可沒想到她還在屋子里。
涂山楚這幾日連著在崔小姐房間里守夜,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的覺,看起來也十分的疲憊。
室內(nèi)光線暖郁,床上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睛來,恰好與她的視線對上。
少年剛剛醒轉(zhuǎn),眼神純澈明凈,看了她片刻,才神識回籠,目中逐漸露出訝異來。
虞洛芽呆滯了一瞬,隨后有些慌張地跑開了。
兩人的關系仿佛一夜回到從前,昨晚經(jīng)歷的那些驚心動魄都成為了黃粱一夢。
云雁從床上坐起來,驚醒了身邊的人,涂山楚抬起頭來,訝了一聲:“我怎么睡著了?”
“云雁,你醒啦?”
云雁望著空蕩蕩的窗外,那里只余一圈耀眼的霞彩,卻無那個偷窺的少女。
“師姐,你怎么在我房間?”
“聽說你昨晚從萬妖宮死里逃生,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你沒有受傷吧?”
云雁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今夜不用守夜了,你好好休息!彼玖似饋,“那我就先走了!
她見他一直望著窗戶外面,道:“太陽快要落山了,你也躺了一天了,出去走走吧!
云雁在她離去后,掀開被子起了身,他走出了房門,見遠方的山邊一抹火紅的太陽只剩下半個腦袋了,四周的層云都被染成了橘色,像是鑲嵌了金光的棉花糖。
他走到了院子里,也與鳥雀玩了起來,七八只鳥兒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可是他的眼前出現(xiàn)的卻是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貓妖少女。
“喵~”
她仰著腦袋,沖著自己叫了一聲,聲音似雨水一般清甜,浸潤心田。
他搖了搖頭,用力揮散這段亂七八糟的過往。
“不好了!崔小姐不見了!”
涂山楚的一道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
“不見了?”
“我剛剛?cè)フ宜,才知道今天一整天她都沒在崔府!
虞洛芽與秦雨淞聞到動靜,都走了過來。
“早上的時候,我們還看見了她!鼻赜赇琳f。
涂山楚又接著說:“我剛詢問過府里的人,他們以為崔小姐是出去逛街了,所以并沒有太在意,但是剛剛有丫頭去收拾房間,竟然發(fā)現(xiàn)了少了幾件衣服,只能是她自己帶走的。”
“少了衣服?那就說明是她自己走了!庇萋逖苛ⅠR想到了什么,“她該不會是要去洛陽找那什么劉郎吧?”
涂山楚一驚,認同地道:“很有可能!
“咱們趕緊去找找吧!
幾人迅速出了金陵城,沿著官道尋找,秦雨淞一路抱怨:“她這是犯蠢么?人家都不愿意回來,還上趕著去找他,再怎么說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憑什么自降身份去找一個負心男?”
虞洛芽提醒他:“那劉什么郎如今可是狀元了,真要論起來,她這個身份可能還配不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