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甜甜的,格外的亮。
他心跳驀地漏了一節(jié)拍,用腿推了她一下:“走開!”
【他慌了!他慌了!他慌了!】系統(tǒng)在虞洛芽腦海里歡呼。
虞洛芽看到他頭上的好感度往上漲動,心里一驚,她此刻才不肯走,朝著他身邊爬回去,
“我不走,我要挨著云師哥,我們可是要結(jié)契的呢,云師哥往后就是我的夫君。”
云雁估計是被“夫君”這二字嚇到了,面色不是很好看,“再不閉嘴,我會把你嘴巴縫起來!
“好好好,我閉嘴!庇萋逖堪察o地坐到了他的身邊去。
云雁又閉上了眼睛,而他頭上的好感度也停止了上漲。
虞洛芽單手撐著腦袋看他,兀自發(fā)笑,他好感度上漲的時候,好可愛啊。
“收起你那花癡的表情。”云雁的聲音冷冷響起。
“哈?”虞洛芽詫道,“云師哥你眼睛都沒睜開,怎么知道我在花癡?”
“閉嘴!”
“好好好,那在我閉嘴之前,可以對你說最后一句話么?”虞洛芽也不管他同意與否,就直接湊到了他的耳邊,說:“云師哥,晚、安。”
“晚安就是我愛……”你哦。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以符封箴:“你說兩句了!
“……”
她現(xiàn)在說不了話了,而云雁,飛身一閃,閃到了上面的樹梢去。
她抬頭去看他,試著去摘嘴巴上的符紙,可是卻摘不掉。
“到了時辰,自會解開!鄙厦娴脑蒲阌挠恼f道。
“……”
虞洛芽沒轍,只能放棄。
她靠坐在樹干下,也閉上眼睛睡了起來,半夜的時候,她突然驚醒了。
她抬起頭,向著樹上看去,大樹亭亭如蓋,少年的身影隱入濃翠的枝葉里,朦朧模糊,一縷烏黑的衣擺垂落下來,在夜風(fēng)里輕晃。
她在心里道:云師哥,等明天,你就又會忘記今晚的我了。
她站了起來,欲離開這里,卻瞥到一個人影從昏暗的樹林里走過來,那似乎是一個女子,穿著白衣,她心中納悶,那是女主嗎?
于是,她又坐了回去。
她余光看到那個女子在向著這邊走近,難道真是來找云雁的?
不過,她卻并沒有走來他們這棵樹下。虞洛芽看到那白衫女子向著河岸邊走了去,一條腿直接踏進了河里。
她大吃一驚,當即站了起來,想大聲喊她,可是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師姐不會莫名其妙地尋短見,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難道是被附身了?
不行!
她得救人!
可光憑她自己,萬一救不回她怎么辦?
她仰起頭,向著樹上看去,隨手扔了一個東西上去,云雁被砸醒,生氣地睨了她一眼,隨后又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睡了。
虞洛芽恨自己現(xiàn)在不能說話。
她立即飛身躍到了樹上,抓著云雁的衣襟,用力地搖他,云雁生氣地睜開眼:“虞洛芽!”
那似乎是,他第一次這樣完整地喊她的名字。
原來,他記住了。
他記住她的名字了。
她用手指著下面的河里,不停地張嘴,卻又因為說不出話而焦急。
“師姐……快去救師姐……”
云雁瞥了一眼河里,立即跳下了樹,連帶著也把她拉了下去。
他朝著河邊奔去,見到水面上有一圈水波紋,一縷白色的衣角飄浮在水紋中央,看起來像是有人溺水了。
而那白衣……
他快速沖了過去,虞洛芽在后面追他,心想:為了救師姐,跑得可真快。
可就在他要跳入河中時,那水里的少女突然冒出了水面,腦袋后仰,青絲披散,白衣勝雪,像極了一個水中仙子。
虞洛芽追到云雁身邊的時候,恰好看到少女出水的一幕,她背對著他們,發(fā)絲如墨,耳朵小巧,白裳滑了下去,露出兩個瑩白的肩頭,月光似銀子般鋪在她的身上,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好美……
連她一個女子都覺得好美,那么云雁……
她轉(zhuǎn)過頭去,對他吼道:“別看了!”
可是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去,抬起雙手來遮擋住他的眼睛,獨自叨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不許看!”
要早知道師姐是來河里洗澡,她就不會把云雁喊醒了。
云雁卻握住她的肩頭,將她強行翻了一轉(zhuǎn),俯下身來,胸膛貼著她的后背,嘴唇靠近她的右耳,用很輕的聲音道:“有妖氣。”
。
水中的女子在這時轉(zhuǎn)過了身來,虞洛芽吃驚地看到那人的臉并不是涂山楚,而是一個陌生女子。
但,依舊很美。
似一朵水蓮花一般,殊絕明艷。
女子雪顏香腮,唇色殷紅,眼含春波,嫵媚妖嬈地向著這邊看過來,她一襲白衫欲掉不掉,輕紗在水面浮動,像是一團揮不散的霧氣。
她的柔荑從水中探出,水珠順著潔白的皓腕滑下,食指對著云雁勾了勾,唇角卷起一個魅惑眾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