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上…來…”
云知染身上的毛頓時炸開,猛地跳出去好遠。
來人穿著一身白,也不知是累不是累的,面上同樣一片慘白,嫌棄又絕望地往仙修界撇了眼:“又…掛…一…個…”
云知染看看左邊,瞧瞧右邊,若無其事地抬了抬耳朵,滿兔寫著“不關(guān)我事”。
大概整個上界找不到第二個比風(fēng)赦更希望有人能夠成功飛升的存在了。
正好!
云知染兩步跳了回去,拿耳朵戳了戳絕望成石雕的的問道:“風(fēng)赦,關(guān)于氣運之子你知道多少?”
前一秒消沉的石雕人突然找到了靈魂,兩眼放光。
上界終于看不下去他打四份工的痛苦,要誕生氣運之子了嗎!
炯炯有神的雙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向他,云知染不由得一激靈。
怎么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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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云頂山。
偏僻山道上路上塵土飛揚,兩邊隔著數(shù)米才勉強種著棵營養(yǎng)不良的歪脖子樹。一側(cè)路邊的開外,貧瘠的土地上一塊一塊點綴著難得的綠色,然而眼下最為醒目的并非是一顆顆生命力頑強的小草。
十分扎眼的一團白色正一跳一跳地前進,時而停下來環(huán)顧四周,仿佛在尋找什么。
應(yīng)該就是這附近才對,怎么看不見人?
臨下修仙界前,風(fēng)赦非常積極地幫云知染一起排查地點,很快鎖定云頂山附近的特殊感。要知道小世界的管轄范圍之大,能在極短時間內(nèi)排查、精確到一個地方,云知染突然明白為什么風(fēng)赦會被抓去兼職四項工作了。
臨行前,風(fēng)赦難得任重而道遠地露出了個堪比面癱復(fù)健的笑,告訴云知染美好的未來生活全靠他了。
唔,聽他的應(yīng)該沒錯。
這么想著,云知染垂在兩邊的耳朵突然往身后順了順,若有所思地朝某處挑去。
嘩!
陣法的被動觸發(fā)引起一陣靈力波動,外圈用作隱匿的陣法即刻失效,內(nèi)部的圓形陣法霎時形成了一個結(jié)界。
結(jié)界內(nèi),一只雪球安然蹲在里頭,看上去一副動彈不得的模樣。
獵物到手,守在旁邊的匪盜馬上解除了十分耗費靈力的隱匿法術(shù),明明守株待兔卻直喘著氣:“抓、抓到了!”
另外一名匪盜的體力明顯更好,現(xiàn)身后說話都不帶喘氣的。一雙眼睛直溜溜地掃了好幾眼陣法內(nèi)的兔子,卻在發(fā)現(xiàn)只是個普通兔子后撇了撇嘴,十分嫌棄:“嚯,守株待兔守株待兔,還真等來個兔子!
“圓滾滾的毛色干凈,怎么樣大哥,是不是壇江宗的靈兔!”
“靈個屁的兔,”匪盜大哥狠狠給了人一腦袋刮子,“純白種的低階兔子,壇江宗會養(yǎng)這玩意?!”
……
伸長耳朵的云知染憤憤空揮了兩下。
氣死兔了!純白種在天界明明可有威懾力了。
“那、那怎么辦!
“生火烤了!
“哦哦,好的大哥!”
猝不及防得知兩人目的的云知染:。
云知染轉(zhuǎn)身,默視清掃了塊地方出來就地生火的那人。
修士險惡。
兩個匪盜的聊天話題很快從它身上轉(zhuǎn)移,邊烤起火邊談?wù)撔╇u毛蒜皮的小事。云知染聽著無趣,顧自移動到陣法邊緣。
雖說離開上界之后他的能力有極大程度的限制,但無視幾個小陣法對云知染而言還是小菜一碟的。
云知染剛想離開,心底無由來地宕機了一下,再回神時,一道凌厲的劍氣逐漸逼近。
又有人來了。
想起某位被兼職狂魔,云知染非常給面子地多等了兩息。
“呃啊——”
“噗!”
不見來人,劍氣先至。
云知染循聲回頭,只見兩個人搭起來的火烤架子孤零零的空燃著,原本守在火堆旁邊的兩人遠遠倒在了數(shù)米開外的山腰上。若非有崖壁擋著兩人,恐怖按照劍氣的強度能直接將兩人掀到眼不見為凈的地方去。
實力不錯。
沒多久,云知染便見到了這位實力不錯的劍修。
劍修的穿著打扮和風(fēng)赦的一身白如出一轍,硬要說不同的便是來人冷眼劍眉,面如冠玉,一招一式一舉一動極為規(guī)矩,整個人仿佛是正義凜然四個人的化身。
云知染望過去,將眼前的這人與氣運之子的關(guān)鍵詞一一比對,得出了個不錯的結(jié)論,唯獨就是……
糾結(jié)的目光落在與劍修一同而來,不、正確來說是一同綁來的男子身上。
見兔子看向自己,邊景先是一愣,而后猶豫著收斂劍氣慢慢靠近。即便是對靈寵不感興趣的他也知道兔子里的純白種最被人看不起,但不知道為何,他卻對眼前這只一點靈力波動感受不到的靈兔莫名生出了好感。
在面無表情掩護下,沒人發(fā)現(xiàn)鐘景靠近靈寵時不習(xí)慣的僵硬。沒走近兩步,鐘景不知所措地在距離兩米的地方停下,揮手破了結(jié)界。
云頂山位列荒山之列地處偏僻,靈氣少得可憐,要說附近唯一可供靈兔生長的地方只有距此地再御劍半炷香時間的壇江宗。
但他怎么不知道宗門內(nèi)何時多了只靈——
剎那間的出神讓鐘景綁住的那人抓住漏洞,當下反擊。男子不知何時甩脫了縛靈繩的限制,趁機丟出攻勢,進而拉開兩人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