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話沒有說完,嘴角鮮血瘋狂溢出。
“韓遠生!背鍐柧徚藭䞍海ひ羲粏〉, “你爹應該還藏了其他人在宗門,甚至還擄了一個爐鼎……”
“閉嘴。”韓遠生怒聲打斷, “你不許侮辱我爹,我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分明就是你在為你師弟開脫。”
他打量著楚清問擋在謝敘面前的古怪姿勢,宛如瘋了一樣笑出聲: “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想著護謝敘何其可笑!”
“我是他師兄,本該護著他!背鍐栒f。
“什么師兄弟!你就是喜歡他!喜歡還不承認,你真虛偽!”韓遠生尖叫著一劍揮下,忽然聽見旁邊傳出各種哭喊聲。
他動作一頓,扭頭看去,就見宗門弟子身后跟著一批神色害怕的凡人。
腦海里閃過山下失蹤人的傳言,還有自己調查到的事,韓遠生手中長劍落地,呆住了。
危機算是徹底消除,吊著的一口氣終于放下,楚清問視線開始發(fā)黑,耳邊什么都聽不清,只能感覺到一陣風吹過。
他嘆口氣,有些不甘心地動了動唇: “抱歉,答應你的可能做不到了。”
少年閉著眼,無法聽見這句話,也無法回答。
楚清問眼皮越來越沉。
周圍人聲喧鬧,他再也聽不到了。
一團黑氣從尸體中出來,趁人不注意鉆入謝敘的身體中,很快就被身體里的原住民狠狠打出來了。
它變化著各種形狀,似是不服,進入了完沒還全死的楚清問身體中,剛進去就嫌棄地主動出來了。
怎么會有人沒什么欲-望,廢物一個!
它又想鉆入韓遠生身體,感覺到什么,瞬間鉆入旁邊弟子的尸體中。
天光大盛,所有陰云散去,太陽出現(xiàn)的那一刻,幾個少年趕了過來。
在看到地上滿身鮮血的兩人,步伐皆是一凝。
緊接著白聽和其他人趕到,看到楚清問的模樣,手腳氣得顫抖起來。
再之后太一宗的弟子將整個問劍宗包圍,即使來時有所準備,看到下面場景還是免不了愣住。
江少為四人站在謝敘和楚清問身邊,碰都不敢碰一下,最后還是白聽扶起楚清問,試圖用靈力修補他的靈脈,卻毫無反應。
他最后一口氣也快要消散了。
白聽眼眶發(fā)紅,不得不放下楚清問,扶起謝敘,喂他吃下丹藥,開始給他續(xù)命。
“今日之事,我太一宗定要討個說法!
渾厚的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韓遠生抬頭看著他們,毫無反應,像是沒聽見一樣,最后目光落在楚清問身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太陽躲在云層后,天空微暗。
謝敘緩緩睜開眼,想到什么,推開身邊的人,抱緊楚清問。
“救不活了。”白聽說, “還有一絲氣息,可能是為了見你醒來!
話音剛落,懷里的人最后一縷氣息煙消云散。
謝敘僵住。
*
楚清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現(xiàn)代。
他站在自己的房間中,以為徹底回來了,還未欣喜,就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打開門走了進來。
看到楚清問,他眼神冷漠,甚至是厭惡。
“我不會和你互換了,滾!庇质呛蜕洗我粯拥恼Z氣。
楚清問想到之前的那個夢境,對這個人說的話很是好奇。
他伸手攔住了對方,盯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問: “什么互換這里是我家,你的臉是我的樣子。你是楚清問嗎”
對方臉上的厭惡更加嚴重,他推開楚清問,彎腰拿起來床底下的一本書扔給楚清問看。
封面上的字很大,名字叫做《師尊》。
“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彼蛔忠痪涞卣f, “我才是寧向,你是楚清問!
楚清問愣住,拿起那本書快速翻開,里面的內容就是之前他看到的那本小說。
“三年前,我從書店看到這本書,把它買回來看完了,看的時候還很心疼你這個炮灰。沒想到一覺睡醒,我穿成了你,一個快要被殺死的炮灰。你穿成了我,因為有我的記憶,天真的以為你就是我。你在這里生活的三年,我替你在那邊受折磨了三年,現(xiàn)在還想互換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兒,滾回你自己的世界去。”
小說被搶過去,重新扔回床底,寧向臉上神色冰冷。
自己是楚清問,不是寧向怎么可能!
楚清問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怪不得他總是想不起來小時候的事,原來是這樣。
他不是寧向,而是楚清問。
楚清問大腦混亂,下意識開口: “那你為什么討厭謝敘”
“我為什么要喜歡他”男人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楚清問,語氣冷漠, “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以后還會殺了我,我為什么要對他好喜歡他我在那里的三年,天天做夢都能看見你用著我的身體做了什么。好在老天還是公平的,讓我得以回來。你回去吧,楚清問,這里不是你應該存在的世界,那邊才是!
楚清問這才想起自己為什么在這里,怔怔地說: “我已經死了,回不來的話,是不是要變成孤魂野鬼了”
寧向沒有回答,沉默地坐在那里。
眼前所有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隨后像是一面鏡子般被打碎。
所有碎片飛來,楚清問反射性抬手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