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還說一起睡,躺下就說抱了,楚清問懷疑謝敘就是故意的。
他眼皮亂跳,還沒說話,謝敘又說: “頭疼,抱著師兄的話可能就不會頭疼了!
低啞的嗓音帶著幾分難受,楚清問沉默,終是被打敗了: “就抱著,別亂動!
話音剛落,謝敘便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忘記自己腰處比較敏感,謝敘手碰到的那一刻,楚清問不禁一顫,酥麻發(fā)癢的感覺傳遍全身,他頓時有些后悔。
少年卻像是沒感覺出一般,又一句“晚安”后,就閉上了眼睛。
楚清問盯著房梁,不知道現(xiàn)在算是怎么回事。
謝敘睡著了,他想翻身,謝敘的手又在他腰上,怕翻身驚醒謝敘,最后就只能那樣直直地躺在床上,開始數(shù)羊催眠。
不知道數(shù)到多少個,顫動的眼皮逐漸展平,最后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楚清問睡了過去。
黑暗中,謝敘緩緩睜開眼睛,透著月光盯著身側(cè)的人,伸手將他耳邊的長發(fā)撩到一邊,又靜靜看了片刻,才重新閉眼。
他沒有騙人,一個人確實(shí)睡不著,近些時日那聲音越發(fā)猖狂,連睡覺都纏著他。
哪怕好不容易入睡,做的夢都是有關(guān)于殺人的,被迫從那夢中驚醒。
只有在楚清問身邊,那些聲音才不會出現(xiàn),他也覺得安心放松。
謝敘手微微收緊,楚清問無意識翻個身,徹底面對著謝敘,隨即往謝敘懷里鉆。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兩人氣息混合,空氣似乎變得燥熱起來。
謝敘睜開眼,幾乎可以想象地出,眼前這張沉靜的臉,若是醒來后看到這一幕會出現(xiàn)的表情一定是驚慌和緊張。
楚清問就像是罌粟,明明還沒多習(xí)慣,就已經(jīng)戒不掉了。
謝敘微微湊近,額頭貼著楚清問的額頭,感受著他的溫度。
一個算不得曖昧的動作,卻因男子無意間動了下,唇瓣輕劃過鼻尖,變得意味不明起來。
謝敘呼吸微重,往后離去,閉上眼。
這一次夢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干凈的世界。
……
楚清問沒關(guān)窗,陽光照進(jìn)來的一剎那,他就醒了。
映入眼簾的先是謝敘的眉眼,再往下是他的鼻梁和唇瓣。
怎么貼得這么近近到碰一下就可以親上謝敘的唇。
想到昨天的事兒,楚清問猛地坐起身。
他慌了腦袋嗎謝敘說抱著睡他竟然同意了。
這一個動作直接把謝敘也弄醒了,楚清問留下一句“師弟你繼續(xù)睡,我還要去藏書閣”,飛快溜走。
謝敘沒來得及說話,目送著他慌亂逃跑,不禁失笑。
在竹息峰別處洗漱完,楚清問便去了食堂吃早飯。
他睡得很好,但臉色看起來不怎么樣。
難得來一次食堂的南序看見他頓時坐了過來,把自己盤子里的靈果分了一個給楚清問: “師兄怎么不吃靈果對修煉有益。”
看到靈果,楚清問就想到之前吃這東西的場景,嘴角略微抽搐。
不是他不吃,而是上次見旁人一直在吃,他也好奇吃了一個。
沒想到這東西看起來平平無奇,吃到嘴里后一股子濃郁的榴蓮味,當(dāng)時他驚住了,以為自己回到了現(xiàn)實(shí)世界,正在吃榴蓮肉。
避免浪費(fèi),他硬生生把那果子吞了下去,回去后瘋狂漱口。
他不喜歡吃榴蓮,再加上這果子吃下去的效果微乎其微,他再也沒有碰。
“對我沒用,我就不吃了。”楚清問把果子遞給南序, “師弟多吃點(diǎn)。”
“原以為師兄最近變了,沒想到師兄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己舍不得吃,把東西留給我吃!蹦闲蛞荒槑熜帜阏婧玫谋砬,滿目感動。
楚清問突然想到,原身對他們那么好,那對謝敘呢?
小說里寫的事他知道,小說里沒寫卻發(fā)生過的還有什么。
他斟酌著詢問南序: “上次大病一場后,對記憶就有些模糊了,很多時候以為是發(fā)生的結(jié)果沒發(fā)生。師弟,在你看來,我以前對謝師弟怎么樣”
南序正在瘋狂吃東西,好吃到心里狂喊辟谷真是個錯誤選擇,怪不得大師兄不辟谷。
聽見楚清問的話,他頭也不抬道: “很不好。我們和師兄說過,當(dāng)時師兄你聽見謝敘兩個字就很煩,激動起來身體還容易出問題,后來我們就不說了!
南序想了想,繼續(xù)說: “師兄要是下山的時候看到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給我們帶一份,但是從來沒有謝師弟的份。謝師弟剛來的時候很喜歡跟著師兄,師兄卻特別厭惡他,后來謝師弟發(fā)現(xiàn)師兄是真的討厭他,還因罵他激動到吐血后,他就不跟著師兄了。”
每一個字在楚清問聽來都心驚肉跳。
這么區(qū)別待遇,是個人都會覺得莫名其妙和難受,他想到剛穿過來時看到的謝敘。
也許那個時候,謝敘是真的想殺了他。
楚清問又問: “我有說過我為什么討厭謝師弟嗎”
南序不吃了,神色有些古怪。
他遲疑片刻,才問: “不知道,一直問師兄,師兄你也不說。不過師兄連為什么討厭謝師弟都不記得了嗎”
楚清問明白過來他的表情為什么那么奇怪。
討厭一個人連理由都能忘記,只能說那個理由也不是多重要,就是單純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