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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武俠修真 > 全文完結(jié)后,我回來了 > 全文完結(jié)后,我回來了 第23節(jié)
  拖延在地面的尾羽抖了抖,展開了一個含蓄的弧度。他沒有完全開屏,但這個程度已足夠看清楚她標記過的羽毛。

  金色的靈印纏繞在雀羽纖長的羽管上,與幽藍色的妖力交纏在一起。

  沈丹熹仔細感應(yīng)了一下,笑著說道:“看來你將它們養(yǎng)護得很好!

  每一支尾羽的羽管都如玉石,羽毛柔軟亮澤,毫無瑕疵,也不知是不是她私心作祟,總覺得自己的這幾根羽毛比起其他未標記的羽毛,要格外好看些。

  沈丹熹一時挑不出來。

  她的手心一直貼在他后腰上,漆飲光忍耐良久,感覺到身體上一些不妙的變化,他瞳孔微顫,嗓音干澀地催促道:“殿下,請快一點!

  “好吧!鄙虻れ湟膊辉倌ゲ,隨意擇選了一根有靈印標記的尾羽,她指尖動了動,那一根尾羽上的靈印霎時如金蛇游走,順著羽管往上游來,沒入漆飲光衣擺下方。

  漆飲光感覺到從自己尾骨上竄過的靈印,整個人都是一震,猶如被天雷擊中,細密的電弧從尾椎炸開,流竄過四肢百骸,叫他渾身戰(zhàn)栗,差點軟了腳。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踉蹌地退開兩步,震驚地轉(zhuǎn)眸看了沈丹熹一眼,對上她不明就里的無辜眼神,又倉促撇開視線,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匆匆從朗月臺跳下,化為五色流光遁入夜空。

  “等等,你跑什么……”沈丹熹握著回歸手心里的靈印,將他一系列過激的反應(yīng)收入眼底。

  直到孔雀的五色神光徹底消融于月色中,她才斂下偽裝的無辜表情,重新低頭看向手里的靈印。

  方才取回靈印時,她是故意引導(dǎo)著靈印從尾羽根部沒入他體內(nèi),探查他的脊骨。

  他身內(nèi)的骨的確不同。

  “還真被剔過骨啊!鄙虻れ漭p聲喃喃,眸中若有所思。

  她隱約記得一些二十七年發(fā)生過的事,漆飲光爭風吃醋,暴起殺傷神女,令神女遭受重創(chuàng),昏睡整整半年才蘇醒。蘇醒過后,眾人擔心神女留有陰影,害怕再令她難過,都不敢在她面前再提及這件事。

  當初,因身軀重創(chuàng)昏睡,在九幽的沈丹熹,也渡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沒有任何外界之景入夢的時光。

  等再次有畫面飄入意識時,沈丹熹也早已不記得這件事了。

  直到她重回身軀,回了昆侖,因昆侖中人對漆飲光不同尋常的態(tài)度,零零碎碎地回想起來。

  方才從玄圃山主口中,她才知道,那一次漆飲光竟然被昆侖君判罰了剔骨之刑。

  受過這樣重的刑罰,再次見面,漆飲光竟還心甘情愿為她驅(qū)使,死皮賴臉地糾纏在她身邊,因為她的一點觸碰就露出這番情態(tài)。

  漆飲光,你當真就這么喜歡她嗎?

  沈丹熹五指收握,將手中靈印碾碎。

  漆飲光從朗月臺落荒而逃,五色神光慌不擇路地竄到山林當中一處寒潭,和那寒潭當中棲息的神獸蠃魚打了一架,將它啄跑,霸占別魚的水潭,遁入水中浸泡半宿,才拖著濕漉漉的羽毛回到居住的客殿。

  他未點燈,室內(nèi)一片漆黑,黎明前的這一段時間,黑夜格外深濃。

  漆飲光伏到床榻上,運轉(zhuǎn)妖力,一點點驅(qū)散羽毛里的濕氣,藍色妖光隱約照亮床榻之間,他披散著濕發(fā),翻身側(cè)躺,伸手勾起一根柔軟的尾羽,指尖順著尾羽羽管撫摸著上方銘刻的靈印。

  在過去的漫長時間里,這幾枚靈印,已經(jīng)被他撫摸過了無數(shù)回。

  許久之后,漆飲光收回了尾羽,從袖中翻出一個錦囊,從內(nèi)倒出一顆琥珀色的石子。

  漆飲光盯著它看了片刻,伸手剝開領(lǐng)口,手指虛握,凝結(jié)出一道劍光,在心口上切開一個幽深的傷口。

  鮮血涌出,他痛得悶哼,極快地將那枚琥珀色的石子埋入傷口當中。石子一入傷口,立即將涌出的鮮血吸收殆盡,琥珀色的外殼破開,里面生出幾縷根須,飛快扎入他血肉當中。

  這東西竟不是石子,而是一種植物的種子。

  漆飲光額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琥珀色的微光從傷口鉆入,深入他的心臟內(nèi),扎下根莖,迅速地成長起來。

  心口上的傷口在根須拉扯下,閉合到一起,只剩下一道狹長的痕跡,痕跡之內(nèi)不見一絲血痕。

  根須在心臟里蔓延帶來綿密不絕的刺痛,漆飲光蜷縮在榻上,妖氣漸弱,床榻里的妖光亦漸漸消散,最后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中,唯有他忍耐的喘息聲隱隱回響,直至天方亮時才止息。

  ……

  熹微宮中的那一番動靜鬧得實在有些大,因著孔雀法相在熹微宮上的張揚露面,眾人擔心神女的安危,時時關(guān)注著熹微宮的動靜。

  在熹微宮中所發(fā)生之事,想瞞也瞞不住。閬風山主狼狽至極地被打出熹微宮,隨后,曾受他重用的三名玉昭衛(wèi)被除名,逐出昆侖,永不準回。

  這兩個消息如長翅一般飛快傳遍昆侖上下,直接撕裂了表面那一層薄薄的冰面。

  若此前,“神女與閬風山主生出嫌隙”只是在暗中流傳,那現(xiàn)下,便是直接被扯到了光天化日之下。

  天墉城中,為神女慶賀大婚的喜色都還沒退,眾人就又被這個消息砸懵了。輿論沸騰,猶如滴水入油鍋。

  各種流言甚囂塵上,昆侖子民對羽山少主的積怨再次爆發(fā),一邊倒地聲討起橫插一腳的漆飲光,要求神女殿下將他逐出昆侖。

  但緊隨著,“閬風山主曾要求神女剖丹相送,是借由神女仙元才得以脫胎換骨,修得如今的仙身”這一道流言在天墉城中暗暗傳開。

  晟云臺上所發(fā)生之事,本已經(jīng)被昆侖君壓制下來,現(xiàn)下也再次傳揚開來。

  一時間,不論是閬風山主殷無覓,還是羽山少主漆飲光,都被人架在火上,口誅筆伐。

  至于神女?

  神女殿下是這世間最純粹的山水之精所孕,在昆侖萬靈的祈盼中出生和長大,身心純凈,至真至性,一定是被他們欺騙的。這兩個人,誰都配不上昆侖的神女。

  眾人將三界當中別的仙神天驕輪番提了個遍,希望神女能把目光放寬泛一點,不必只在他們二人當中做選擇。甚至也不必非要結(jié)契道侶不可,眾人所愿,只不過想要他們的神女開心即可。

  沈丹熹聽著玉昭衛(wèi)收集而來的消息,對于天墉城中民眾的反應(yīng)很滿意。

  昆侖子民對神女的偏愛已經(jīng)到了完全偏頗的程度。

  從小到大,不論沈丹熹做什么,都有他們在后面搖旗吶喊。這也助長了神女曾經(jīng)那副毫無顧忌,膽大妄為的脾氣。

  現(xiàn)在,他們亦如從前。

  作為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其中之一,漆飲光在熹微宮里依然待得十分心安理得,他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里聽來一則流言,興致勃勃地跑來講給沈丹熹聽。

  “有道是,神女與羽山少主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曾想,卻被閬風山主橫刀奪愛!

  “羽山少主悲痛無比,蟄伏多年,終于在神女大婚之日王者歸來,重新奪得了神女的芳心。神女殿下此番欲要與羽山少主再續(xù)前緣,打算同閬風山主解契!

  “可閬風山主不愿,才會強闖熹微宮,隨后被殿下命人打?qū)⒊鰜恚∮纱丝梢,殿下的心早就已?jīng)偏了!

  沈丹熹聽他眉飛色舞地說完,眉心皺得能夾死蒼蠅,嫌棄道:“這是何人編的惡心無聊的話本段子,找出來,我定要把他舌頭割了!”

  玉昭衛(wèi)互相看了看,面露難色。天墉城中都是恨不得將閬風山主和羽山少主二人除之而后快的言論,他們還真沒聽到過這一版本的流言。

  他們合理懷疑,編出這個留言之人,就是眼前這位羽山少主。

  漆飲光笑瞇瞇道:“我覺得編得挺好,橫刀奪愛,破鏡重圓,波瀾起伏,峰回路轉(zhuǎn),實在令人回味無窮。殿下若是真的欲同羽山少主再續(xù)前緣,我想他定也是愿意的!

  沈丹熹面無表情,對曲霧道:“把他打出去!

  曲霧當即拔劍而起。

  漆飲光連忙討?zhàn),“哎,殿下手下留情,您要是再把我也打出去,昆侖子民說不定真要闖上蓬萊,去把浮璋神君綁過來,叫殿下選了!

  漆飲光被曲霧用劍抵著,請出大殿,還不忘委屈地喊道:“殿下,我可比蓬萊那條龍好看多了!

  陷在流言漩渦里的另一個人,此時卻并不好過。

  自從以那般屈辱之姿被趕出熹微宮后,殷無覓就一直浸于澧泉中。

  澧泉中心浮著一方蓮臺,半沉于水下,殷無覓雙眸緊閉盤膝坐于蓮臺,大半的身軀都浸泡在水中。

  精純至極的金色靈霧環(huán)繞在四周,靈霧洇濕他的衣衫,衣料緊貼在身上,透出底下膚色。從心臟上那一道貫穿傷口內(nèi),能看到植入其中的扶桑仙果。

  扶桑仙果已與他的心臟半融在一起,隨著心臟跳躍,光芒亦一明一滅,仙果內(nèi)的精華合著血液從心臟而出,順著經(jīng)脈流淌過全身,再回歸心臟,治愈著他遭受重創(chuàng)的法身。

  因他心不靜,念難消,周圍的金霧時有動蕩,扶桑仙果治療的效果也遠不如預(yù)期,心口的傷總是反復(fù),無法徹底愈合。

  殷無覓不知又夢到什么,眉間深深一蹙,覆在眼皮下的眼珠也不安地來回轉(zhuǎn)動,面上露出極為痛苦之色。

  在擾亂心神的夢境里,殷無覓又重歷了一遍過往。

  從他被沈瑱帶出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界,到被沈瑱鎖在昆侖山腳下那一座偏僻的山間小鎮(zhèn),再到昆侖神女違背父命,私自放了他,跟著他一起逃離昆侖,浪跡人間。

  這些記憶與他而言,已經(jīng)有些久遠了,舊得像是墻上斑駁的彩繪,被他掩藏在內(nèi)心深處,如今因為沈丹熹的質(zhì)問,又從記憶里翻涌出來。

  與神女一起浪跡人間時,他其實并沒有遭受什么太大的磨難。那個時候的他,心硬得與石頭無異,他是在仇恨中浸泡長大的,滿腔里裝著的也都是仇恨和惡意,沒人教過他什么是愛,他也從未感受過愛。

  對于神女殿下交付給他的心意,他只覺得有趣,揣摩過后,發(fā)現(xiàn)可以拿捏,可以加以利用。

  隨后,他便將她利用了個徹底。

  殷無覓剛出昆侖時,對于自己這具廢骨還沒有那么深刻的認知,他只以為是昆侖的典籍太過高深,才會不適合他這樣沒有基礎(chǔ)的人修習,是以,他試圖去那些人間宗門,尋求一些基礎(chǔ)的功法典籍。

  可他這種半人半妖的怪物,在人間并不受人待見,尤其在人妖沖突日益激烈的當下,沒有一個修仙玄門會向他一個來路不明的低賤地魅主動奉上宗門的功法典籍。

  殷無覓屢遭羞辱,心中憤恨,在又一次被人粗暴地轟出宗門后,他轉(zhuǎn)眸看向跟隨在身邊的少女,問道:“殿下真的喜歡我么?”

  神女不知他為何忽然有此一問,愣怔片刻方才點頭,“當然。”

  他唇角勾起譏諷笑意,“那為何你看著我被人這般欺負,卻無動于衷?”

  神女皺了皺眉,上前一步,纖長的手指在身前翻動,掐出一個法訣,在半空凝結(jié)出大片的冰凌,朝著把守在門前的修士射去,“那我?guī)湍憬逃?xùn)他們。”

  先前還趾高氣昂地羞辱他的修士,被冰箭追得四處逃竄,發(fā)出慘叫。

  殷無覓并不覺得暢快,他搖了搖頭,說道:“不夠,殿下,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他們不愿意給,總不能強搶。”神女為難道,“我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是被父君發(fā)現(xiàn),他一定會追尋過來,將你重新鎖入山下那一座小鎮(zhèn)里。”

  從昆侖逃離后,每走一個地方,沈薇都會小心地隱匿自己的蹤跡,就連該隨身保護她的玉昭衛(wèi)都被她丟在昆侖,就是擔心被沈瑱發(fā)現(xiàn)了。

  殷無覓當然也知曉這個隱憂,他抬手輕輕將她鬢邊碎發(fā)拂到耳后,誘哄道:“不能明搶,但我們可以暗拿,以殿下的本事,想潛入一個人間宗門,又有何難?”

  沈薇掐訣的手指頓住,瞪大雙眼,難以置信道:“你叫我去偷?”

  大概“偷”這樣的字眼,于高貴的神女殿下而言,實在太過于羞辱,殷無覓看到她眼中凝聚起的淚意,體貼地解釋道:“不能叫偷,只是借用而已,待我看完了,再還給他們就是。”

  她猶豫不肯,殷無覓耐心耗盡,冷下臉色,“殿下也看見了,我這樣的身份,玄門之人恨不能將我打殺,更不可能收我入門下去修習他們的功法,除了另辟蹊徑,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么?”

  “還是,殿下也覺得,我這樣低賤的雜種,不配碰玄門的功法?若是如此,殿下大可回去昆侖,做你高高在上的神女,也不必跟在我身邊,受這份委屈。”

  殷無覓說完,拂袖而去,將她一個人丟在了那座玄門前。

  他第一次這么做的時候,心中尚且忐忑,并不敢保證沈丹熹會聽他的,她或許會真的選擇回去昆侖,繼續(xù)當她高高在上的神女。

  那一夜,他抱臂坐在客棧里,半晌都沒能睡著。直到后半夜,有人推開窗翻入屋內(nèi),點燃了桌上的燭臺。

  殷無覓睜開眼,看她走過來,將一個儲物袋放到他手心里,說道:“你快些看,看完了我就還回去!

  他拆開儲物袋,從里面倒出了許多珍藏的功法典籍,“你為什么又愿意了?”

  她道:“因為我更在乎你!

  在乎。真是一個美妙的詞語。

  殷無覓抬眸看向坐在床沿,一副因為做了違心之事而惴惴不安的人,心底忽而生出難以言喻的愉悅,不是因為手邊的功法,而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

  看她因為在乎自己,而為自己破例,讓他心中泛出熱意。這是他第一次品嘗到這種熨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