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步少風(fēng)講述了心理醫(yī)生下“猛藥”治療蘇小萌的經(jīng)過,大家才知道他受傷的原因。
步少飛說:“大哥,你受傷了,你去休息吧,我和豆豆照顧嫂子,你的身體可不能再出問題!
步少風(fēng)搖頭:“我不離開萌萌,我要她第一眼醒來的時候就能看見我!
想著蘇小萌剛才一直喊“少風(fēng)!少風(fēng)!少風(fēng)救我!”幾個人都沉默了。
步少風(fēng)回頭說:“你們出去吃飯吧,不用管我!
祈少宇看出他們夫妻情深,蘇小萌的情況剛有一點(diǎn)好轉(zhuǎn),現(xiàn)在步少風(fēng)必定不肯離開病房。
他對步少飛說:“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哥和嫂子了,走,我請你們吃飯!
步少飛點(diǎn)點(diǎn)頭,和江豆豆出了病房,跟祈少宇去吃飯。
點(diǎn)了菜,祈少宇說:“步隊對我可能沒印象,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刻。”
步少飛笑笑:“我以前見過你,有一次全軍大比武,你就在首長身邊!
“你還記得?”祈少宇笑起來:“我也是那時候知道你的,但只記得你當(dāng)時比武的編號,不知道你的名字!
步少飛點(diǎn)頭:“我倒知道你的名字,只是沒有機(jī)會和你接觸!
“我陪首長參觀完全軍大比武就離開了,”祈少宇說:“后來我回東津市,第一次看到你大哥,我以為是你,很熱情地對他說:‘你退伍了?’
“他莫名其妙地說:‘退什么伍?’我才知道弄錯了。
“我說有一個當(dāng)兵的和他長得特別像,問他是不是有兄弟在當(dāng)兵,他說沒有,他們家就他一個,沒有兄弟姐妹。
“但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大哥又問我是不是見過一個和他長得像的人,還問叫什么名字,我說我也不知道名字,他說可能是他弟弟,希望我?guī)椭蚵犚幌隆?br />
“我雖然答應(yīng)了,卻一直沒有打聽到,沒想到今天你們兄弟倆會同時出現(xiàn)!
步少飛說:“我六歲就離家出走,當(dāng)時家人都以為我墜入河里淹死了,不知道我還活著,所以也沒有找我,后來聽到你說,才想到我可能還活著,又重新找我,我們就聯(lián)系上了。”
“原來如此!
菜上來了,祈少宇說:“來,步隊,豆豆,吃飯,別拘束。”
三個人吃了飯,又給步少風(fēng)帶了飯回來。
步少風(fēng)沒有胃口吃東西,雖然醫(yī)生說蘇小萌問題不大了,他還是擔(dān)心不已。
步少飛說:“大哥,你一定要吃飯,不然等嫂子醒了,你卻累病了,那你怎么保護(hù)她?”
步少風(fēng)知道弟弟說得有理,說:“好,我吃點(diǎn)!
他接過飯,強(qiáng)迫自己吃了大半碗。
蘇小萌這一覺睡得特別沉,步少風(fēng)握著她的手,一直陪在床邊。
半夜時分,蘇小萌忽然睜開眼睛,看見眼前有一張熟悉的俊臉,正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又閉上了眼睛。
步少風(fēng)看見蘇小萌的眼睛睜了一下,但馬上又閉上了,他以為看花眼了,湊近了看,她的眼睛真的還閉著,于是退回去繼續(xù)看著她發(fā)呆。
蘇小萌閉著眼睛卻沒有睡著,她的腦袋里天馬行空的,好象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但夢境很亂,組織不起來。
夢見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拿槍指著她的頭,說要搶走她的丈夫和孩子。
夢見她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那里荒無人煙,沒有吃的,也沒有水。
夢見她被關(guān)在一間屋子里,有人不斷問她是誰,問她為什么要進(jìn)入軍事禁區(qū),想搞什么破壞……
她不愿意回想那些可怕的夢境,像電影快鏡頭一樣,迅速拉到最近的記憶。
……眼前有血!
鮮紅的血刺疼了她的眼睛,她突然清醒了,愕然抬頭,看見站在面前的是步少風(fēng)!
是步少風(fēng)嗎?她又不敢相信。
再看看手里的玻璃,又抬頭看看他,蘇小萌感覺這真的是步少風(fēng)。
他定定地盯著她,眼神那么痛,痛得讓她心悸。
她再看看他胳膊上殷紅的血,突然意識到是自己扎傷了他。
她的心頓時如被鋼針扎一般,狠狠地刺痛起來,只覺得頭痛欲裂,大叫一聲:“少風(fēng)——”兩眼一黑,往后就倒。
在她失去知覺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了他急促地喊聲:“萌萌!”
回想到這里,她的眼角漸漸漫出了眼淚,百感交集地想:“他真的來了!他真地來接我了!”
步少風(fēng)的眼睛一直看著蘇小萌,忽然看見她眼角滑出眼淚,他的心頓時揪緊了,握著她的手,柔聲問:“萌萌,醒了?”
蘇小萌不作聲,眼淚流得更洶涌。
“萌萌!”步少風(fēng)傾身吻她,吻著她眼角溫?zé)岬难蹨I,顫聲說:“別哭,萌萌,是老公不好,老公沒有及時來找你,對不起,萌萌,讓你受苦了……”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地顫音,此刻他比蘇小萌更想哭。
想著她所受的委屈,他心如刀絞。
與世隔絕了一個月,還有什么比聽到親人的聲音更激動的呢?
蘇小萌睜開眼睛,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哽咽著問:“少風(fēng),你還要我嗎?”
步少風(fēng)的頭頻頻點(diǎn):“要,要,當(dāng)然要,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一輩子的情人,我怎么會不要你?”
步少飛在外面抽煙,他把休息室讓給江豆豆睡覺了,他在病房里坐一會兒,困了就出去走走,實(shí)在太困了就抽一支煙。
他對抽煙是沒有癮的,只有熬夜的時候?yàn)榱颂嵘癫艜椤?br />
這會兒他抽了半支煙,從玻璃門上看到蘇小萌醒了,他的心情一陣激動,掐滅煙蒂就要進(jìn)來,卻在推開玻璃門的那一瞬間停住了。
現(xiàn)在是大哥和嫂子談心的時刻,他們一定有很多話想說,他進(jìn)來會打擾了他們。
他很輕地退出去,隔著玻璃門,默默地看著蘇小萌那張瘦小蒼白的臉。
這一個月她吃了不少苦,臉都瘦得不成樣了,他很心痛,卻只能把這種心痛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出來。
病房里的蘇小萌不知道另一個牽掛她的男人就在外面看著她,她的眼里只有步少風(fēng)。(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