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月點(diǎn)點(diǎn)頭,也湊到他耳邊,低低喊了一句,“相公……”
青廣陵抬手?jǐn)r住了她要遠(yuǎn)去的身影,嘴唇貼在她青絲上,親了一下,“娘子,我們一起出陣啊!
“好!卑兹粼聼o比肯定地說道。她心里也是如此在祈禱著。
落在后頭的胡六幺故意放慢了步子,等著身后的七濁。七濁從她身邊走過,邊走邊行了個(gè)佛禮,道:“可以,施主如今瞧著淡定多了,還能好好祝福。果然是重生,也果然,是胡六幺了!
胡六幺白了他一眼,“臭和尚,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小狐貍?cè)缃耢鍤馍倭嗽S多,愿你好自為之吧!逼邼嶙叩胶矍懊,背著她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笑。
最后入洞府的人,是青君和柳楠郢。
青君一直別扭,不肯進(jìn)去。柳楠郢連拉帶拽,還得哄著,“青君,走快一點(diǎn),好不好?”
“哥哥,”青君停在洞府口,半晌才說出口,“我,我害怕!
柳楠郢看出了他的害怕,從前他歷盡六道輪回之劫,曾有一回,在東海之底抽過龍筋,那樣的疼,他不想再來第二回 。東海之底,與入度朔山的寒潭,而這兩者,都有著一樣的冰冷。他感受到了這里的寒涼,害怕極了。
“青君。”柳楠郢轉(zhuǎn)身面對著青君。
“嗯。哥哥。”
柳楠郢一把抱住青君,在他背后拍了拍,“別怕,我在!
“哥哥……”
“嗯。”
“你也好好的,我們一起出來!鼻嗑箘疟Я艘幌铝潘砷_手。
“好!
寒池洞府里。
池中有若干蓮花臺的小汀,分屬五行金、木、水、火、土的五人圍坐,中間的蓮花石臺上放著五行蓮花燈。
寒池的左右岸邊,一是青君,一是青廣陵。
眾人準(zhǔn)備好后,青廣陵抽出度蒼劍,在空中來回?fù)]劍,畫了一個(gè)符箓。只見符箓飛到五行蓮花燈上,由原來的字形變成了五葉蓮花形狀,而后五生七,七生九,花瓣越來越多,符箓越來越大,最終符箓變幻成了八卦臺的樣子。
八卦臺罩在眾人頭頂時(shí),青廣陵念了一句咒語:“五行齊聚,陣法大開!”
“咔嚓”一聲,如劍斷刀兵之聲般清脆!八卦臺沉在寒池之地,閃著耀眼的銀光護(hù)在眾人周遭。
“度蒼劍!去!”青廣陵話才落,度蒼劍便“!币宦,嵌入五行蓮花燈后的蓮花石臺上,鎮(zhèn)守在著陣法。
眾人落座后,各祭出法器,于身后護(hù)著彼此。白若月是霜絲,七濁是佛珠,胡六幺是九翎火,神荼是金戟,柳楠郢是云鶴扇。
一時(shí)間,眾人法器懸浮于空中,空中各色靈流慢慢蒸騰在寒池之上,仿佛霓虹落在洞府里。
青廣陵盤坐在地上,雙手捻指做了一個(gè)印,隨后望著青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
青君輕頷下頜,以示明白。青衣公子雙手一壓,身子騰空,飛入陣法內(nèi),落座在五行蓮花燈旁。
他的指尖在在五行蓮花燈上一點(diǎn),鮮血便流入五行蓮花燈中,五行蓮花燈瞬間發(fā)出了紅色的光芒!
慢慢地,五行蓮花燈越來越亮。待五行蓮花燈喝飽了血,青君收了指尖,雙手合十,坐在中間蓮臺上進(jìn)入禪定。
代表五行屬性的五個(gè)人,均是抬手,將自己的的靈力緩緩注入到五行蓮花燈中。赤、黃、白、黑、綠色的靈流慢慢被五行蓮花燈所吸納。紅色五行蓮花燈將五行之色融合到燈內(nèi),而后變成了藍(lán)色。眾人閉上眼睛,準(zhǔn)備進(jìn)入陣法中。
“入陣!”青廣陵一聲號令,所有人都入了陣中,再無此間神識……
陣法里。
青廣陵作為操控陣法的人,最先醒過來。
周遭霧靄茫茫,什么都瞧不見,仿若入了夢境。
他的四周一片混沌,過了一會兒,遠(yuǎn)處才陸陸續(xù)續(xù)亮起了其他的顏色。他尋著五行之色奔去。也許,找到那五行之色,就可以讓五行蓮花燈有了神識,而重新成為法器?或者,找到五行之色,就能瞧見陣法里的眾人?
由不得青廣陵多想,他必須快點(diǎn)在陣法中找到大家。
青廣陵最初在陣法里瞧見的是白色,白色屬金。
他遇到了屬金的七濁。
青廣陵喊道:“七濁!”
“七濁?”
“七濁……”
只見七濁在雷峰塔里打坐,青廣陵能清清楚楚聽見他念經(jīng)的聲音,可他如何喊七濁,七濁也不理人。
無奈,他只好奔著下一顏色去,是屬木的綠色。
屬木的是門神神荼。
神荼正在度朔山門前持金戟站在那里。與七濁一樣,青廣陵也喊不動他。
而后是屬水的白若月,她坐在西湖之濱的津渡上,一直望著水里的荷花,好似在等人……
屬火的胡六幺,坐在樹杈上,望著人間。
屬土的柳楠郢癡癡坐在方諸山下的不雨林里,獨(dú)自下棋。
他們各自在干著各自的事情,只有一點(diǎn)一樣,青廣陵無法和他們對話。
青廣陵回到夢最開始的一片混沌中,開始去思索,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清楚旁人在做什么,可卻清楚曉得,若月是在等人。
白若月坐在西湖的津渡上,是在等自己。生生世世地等他,是她的執(zhí)念。
如此,推己及人,每個(gè)人都在獨(dú)自執(zhí)念著什么……五行蓮花燈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