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假山縫隙里跑出來的月光,他偷偷看了姑娘一眼。他心慌不已地別過頭去。因為他曉得,只再瞧一眼,自己便不再是定力極佳的公子了……
他懊惱于這一夜的所有,一無所獲之于,自己好像還惹了月兒的偏愛……
范青許松開懷里人,“快走吧……范無咎還在門外等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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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榻上夜語
范府外,范無咎臨風而立,晚風吹動他額間碎發(fā),將他俊逸的面龐照得白皙。
范十一又問:“公子?不若坐一會兒吧?等白姑娘和青許公子來了,再站起來也不遲。”這話他已經(jīng)說了好幾次了,真不懂公子怎么對那姑娘這么上心。
“同樣的話,你說了五次。我都聽見了,不必再說。”范無咎眼睛盯著府門口,同十一說著。
“好!狈妒粐@了口氣,“那公子,十一能為你做些什么呢?看你站著,我總覺得委屈了公子!
范無咎的眼神沒動過,腦中卻飛速轉(zhuǎn)動著:“你若是真的閑,就去偷偷打探打探,問問青許兄身邊的白若月姑娘,是哪里人,誰家的姑娘,如今家中都有誰,何時來的青城鎮(zhèn),要在這里待多久!
“?”范十一愣了片刻,就說那白姑娘生得模樣俊了些吧,也不至于到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底地步啊。至于公子只見了一面,就要刨根問底到這個地步么?
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難不成是要討人家做娘子不成?這話范十一不敢說,就拐彎抹角道:“我悄悄打探打探去,要問這么細么?主要我日日跟著公子,城中哪個不知我是你的書童呢?我怕我問細了,人家會誤以為是要幫公子說親呢!這……怕是不好!
“確有此意!狈稛o咎輕頷下頜,“去問便是!
“……”范十一嚇得趕緊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瞧見的是鬼,不是自家公子。公子這人平素對姑娘可半點興趣沒有,范縣令每每邀請他去筵席,他對女人避之不及,不論是高門貴女還是舞姬歌妓。公子總讀佛經(jīng),范十一以為他慧根出塵,不定那日出家做了和尚去呢!
原來!原來公子不過是沒遇到喜歡的人?!
“哦。是。對啊!狈妒贿B連應(yīng)道,“我明日就托人去辦!
范青許:“嗯!
“不過啊……”范十一想了想,“我不記得范青許曾經(jīng)有過這門親戚啊,倒是聽聞他以前撿了姑娘,照理說,該是有個婢女或者粗使丫頭啊……那樣的話,算是他院里人才對,那怎么好意思帶出來參加宴席呢?難道這白姑娘是近來才到的?”
“所以讓你去問清楚啊,不要自己在此揣度!
“公子啊,”范十一抿了抿唇,有些遲疑,“你說,這白姑娘與范青許同在一個屋檐下,會不會……”
范無咎打斷了他,“我與范青許相識多年,他不是那樣的人。他與這姑娘,必是清白。在你問清楚來龍去脈之前,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是……十一不說了!
自那日范府夜宴之后,范青許明顯躲著白若月。
他每日早早出了門,有時夜里月亮都要散了才歸家。
白若月猜到了,必是那日自己親了他臉頰一下,他又害羞又害怕,才故意躲著自己的。不過這在白若月看來也沒什么,范青許是一根筋的書生,害羞是一定的,他又總想撇開自己獨自查案,無非是怕牽連了她。
不過好在最近范無咎與范青許走得極近,今日邀他飲酒寫詩,明日邀他賞花聽曲,后日又邀他品鑒佳肴,這一切的邀請,范無咎也沒有厚此薄彼,他亦同邀了白若月。
這日兩人同回了蓮苑,白若月快步追上了一直悶頭走在前頭的范青許,將人攔下,“公子,你最近為何躲著我?”
范青許都不敢正眼看她,“沒有!
“那好,我有兩件事要同你說。第一,不要想著推開我,自己去查案。我會一直跟著你的,說了要保護你,就是會言出必行地保護你!卑兹粼乱幌伦泳痛链┝怂男乃。
范青許被她一臉認真又霸氣的模樣逗笑,不過是個小姑娘,哪里來的勇氣,一直說要保護他呢。他強忍著笑,抬手就想去摸她的頭,掌心停在她頭上,沒有落下去,“我二十有八,堂堂男兒,不需你來保護。”
白若月忽就笑了,起碼他終于肯看向她了。她仰著頭,瞧見他的掌心還停留在半空,就瞥了一眼掌心,踮起腳尖,以頭去碰了一下,道:“你說得對,可是我不聽!
她總是這般固執(zhí),范青許搖了搖頭,抬腳入了屋里,去外間白若月的床榻上收拾東西。
白若月瞧明白了,范青許是要讓她搬走,他已經(jīng)拿起了白若月的瓷枕。
“范青許!”白若月喊了他一聲。
“嗯!狈肚嘣S應(yīng)了,手上卻沒停,他將瓷枕擺放到被子里。
“我方才話沒說完,第二件,你不要想著躲開我,沒有用的。月兒活在這里,就只為了你,哪怕你討厭我,也躲不開的!卑兹粼掠X得自己一點兒也不像個婢女,倒像個惡奴,正在頤指氣使地威脅著公子。
范青許沒有回應(yīng)她的兩個問題,只說出自己心中所想,“你該搬回后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