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廣陵上前一步,站在白若月身后,“我同你一道試一下?”
白若月才要回頭,青廣陵的左手捉住了弓,右手拉著她握著箭的手,放到弦上,將弓拉滿。
“我……”白若月覺得自己臉一定紅了,面紗都要被燙壞一樣。
“若月……”青廣陵歪著頭,看準弓弦。
“嗯?”
“專心!鼻鄰V陵說完,攥住了白若月的五指,引著她一起勒住了弓弦,“射!”
短箭“噌”一下鉆出去,直直朝著那個四方桌飛去!
可惜弓、箭皆是太小,箭臨天青瓷碗時力道已經不敵,箭簇只碰了一下粉團,就被滑滑的粉團沖掉在桌上。
“差一點!”白若月笑了,朝右轉頭去看青廣陵。青廣陵也朝左轉頭去看她。原本姑娘就被公子圈在自己的胸膛和弓箭之中,兩人離得極近,這么雙雙一轉頭,兩人側臉不經意蹭了一下……
公子的臉涼如銅鏡,姑娘的臉溫熱如瓊漿,兩廂碰觸,竟然是一種極妙的體驗。
“……”白若月忙邁開一步,想要躲,胳膊卻被青廣陵一攏,“繼續(xù)。”
說話間,又一支箭射了出去。與上一支一樣,這沾到了粉團,箭就落下去了。
“好像,不行……”白若月有些遺憾,勾住弓弦的手松了松。周遭已經聚了許多瞧熱鬧的人。有些小孩子躍躍欲試。
“最后一箭。”青廣陵靠近一些,近乎是抱著白若月,兩人擁在一起,又是一箭。
只見這箭不偏不倚射中粉團!
周遭圍觀之人都瞧見這一箭,歡呼起來!
“我瞧了一晚,就這一份種的!起先還以為老叟騙人哩!”
“敢情還是得技高一籌才行!你瞧著氣宇軒昂的公子,一看就是精于騎射的,竟然也要三箭才中!”
老者笑了笑,將身邊高臺上放著的竹筐食盒拿下來,遞到白若月手里,“小娘子,拿好你的彩頭!”
青廣陵笑著接過,從腰間荷包里摸出一角銀子,放到老人桌上,“算我買的!闭f完就拉著白若月走。
白若月笑著仰頭看他,“師叔就是師叔,射箭都這么厲害!”
“我最后一箭用了法力,”青廣陵看著白若羽,“我也沒有騙他,這點心食盒,算我買的!
“哦!卑兹粼卤е澈校胫讲艃扇擞H密無間的樣子,嘴角揚起就落不下去,那種感覺是說不出的甜。
青廣陵看向白若月,今日她穿的桃粉衣衫里有一件小抹,遠比平日的衣衫領口要低,那個紅繩子穿著的水滴青魚石就格外明顯地露在外面。青廣陵本無意去瞧她那處,目光卻在不經意間停留在青魚石上,也不經意間停留在姑娘白皙的脖頸上。
他覺得自己心上好似燒起火來,頭別到一邊去,喉結微動。
“廣陵君,你怎么了?”白若月發(fā)現(xiàn)了他的表情好似有些痛苦。
“沒事!鼻鄰V陵指著那個青魚石問:“若月這條項鏈是哪里來的?”
白若月捏住水滴青魚石,搖搖頭,“不知道。從前我受了一次傷,閉關了一百年才好,醒來的時候,這個東西就掛在我脖子上了,而且無論如何,我也解不開!
“你也解不開?”青廣陵試著取了幾次都不成。
“嗯,這條紅繩沒有結。”
“下次我回天庭幫你問一問,也許有人曉得這是什么!贝丝痰那鄰V陵近乎篤定,自己跟她一定有段過去。從這顆摘不下來的青魚石,到小蓮蓬的話,還有白府廂房里的陣法,都在驗證著他的想法。而更重要的是,他十分清晰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的情感很不正常,是那種時時刻刻都想瞧見她,還總想同她親近的感覺。
青廣陵控制不住自己那樣的念想,他怕在沒弄清楚事情之前,自己會犯下大錯,他想著,等解決了狼妖和地獄道的事情,一定要去天界找月老問一問。
“好!”白若月捏了捏那顆青魚石,“我總覺得這個東西不屬于我,趕緊摘掉才好!
“那該屬于誰?”青廣陵聽了這句沒來由覺得心傷。自是屬于他的,他何苦問這一句。
“不知道,”白若月抿了抿唇,想了一下,“也許對別人而言,這是個很重要的東西,那還給知曉這是什么的人,總比放在我這里做無用的擺設強!
“哦……”青廣陵跟隨人群往前走著,“那這么說,我覺得你還是戴著比較好!
“嗯?”不是師叔說要幫忙的么?白若月一臉不解地看向他。
“你……”青廣陵頓了頓,“你戴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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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端午節(jié)的習俗出自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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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廣陵:我想要青魚石。(沒有青魚石我就變不得龍身)
白若月:趕緊摘掉才好!(又不是我的東西)
青廣陵:那還是戴著吧……(娘子身上得有我的東西。
第52章 花萼樓夜
白若月很想拿著樊樓的點心去東河游船,可又想著自己定是要以捉狼妖為先,就沒有提去游船的事。
青廣陵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去坐游船么?”
“不去了。”白若月說:“今夜有更要緊的事情,我們要抓狼妖。”
“很想去,是么?”青廣陵問。
“沒有,沒有!卑兹粼抡f謊,她側頭看著不遠處的東河上,點了各色燈籠的游船絡繹不絕,還有歌妓坐在船頭彈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