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月四下看看,沒有人瞧,就仰頭在他唇上啄了一吻,“應(yīng)了!彼曰钤谶@天地間起,有了神識起,就貪念著公子的好。若是能一直被他抱在懷里,那生生世世,該何其幸運(yùn)。
第20章 婚書尺素
西湖之濱,白府上,紅綢紅燈掛滿府,夜里,只這一處火紅映在西湖里,煞是好看。
殿上紅燭,一身紅衣的白若月和青廣陵拜過天地,牽手走入內(nèi)屋。
青廣陵看著白若月笑了半晌,直到她實(shí)在站不動了,才撥開鳳冠上的珍珠流蘇,問道:“相公,怎么一直看著我?”
“若月可真美!
“別看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青廣陵指著鳳冠問:“這個沉不沉?”
白若月點(diǎn)點(diǎn)頭:“不單它沉,這身衣服也沉。我在想,這些東西,之所以好看,是不是就好看在上面的東西多?我感覺我都快沒力氣了。”
青廣陵將自己是身上的廣袖長衫脫去,方便許多,才伸手去卸下白若月頭上的鳳冠,又將她身上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膲嬜颖M數(shù)除了,道:“累贅都去了,這才是我的若月!
“會不會就不好看了?”白若月忙尋銅鏡去看。
“好看的,我娘子是這世上最美的人。我怎么這么幸運(yùn),能遇到你!
“你……怎么嘴巴這么甜!卑兹粼虏缓靡馑嫉乜聪騽e處,看見桌上一壺酒兩只杯,邊上還放著一個梨,“相公,為什么梨子在這里?”
“月老送的禮,該是天下所有眷屬都想要的,我想著與若月同吃!
白若月?lián)u頭,上次他與范青許分了一個梨子吃,之后便是天人永隔。她熬了這么多年,才等來青廣陵,這樣的苦,她再也不要再來一次,“若月不與相公分梨吃,也再不想同你分開。”她眼中變得濕潤,一把抱住了青廣陵,生怕今日這般的幸福,會變得極其短暫。
“那便不吃!鼻鄰V陵順了順?biāo)臣,哄著她,“都聽娘子的!?br />
待懷中美人松了手,青廣陵才斟了兩杯酒,遞給白若月一杯,“合巹一杯,往后再不分開。”
兩人交頸,一飲而盡。而后,白若月有些緊張,站在一旁,一動不動。青廣陵招手喚他,“娘子來給我研墨。”
“要寫字?”白若月不解,這不該是……
“寫婚書!鼻鄰V陵解釋著:“我去月老祠求過姻緣,雖然他說沒有生生世世的紅線,可我想著,若是將這樣的期許寫在婚書上,也算是信徒的一份真誠。我希望,可以同若月在一起久一點(diǎn)!
白若月站在長案前,斂起紅袖,手執(zhí)墨條,在青瓷水滴下暈染成色。毛筆一桿,紅紙尺素,在青廣陵手中恣意游龍走筆。
婚書之上有曰:
求百年同渡,求千年共枕,求萬萬歲歲執(zhí)子之手。
牽月老紅線,過輪回之劫,許生生世世難分難舍。
“若月,過來!鼻鄰V陵招她來身邊,將毛筆遞在她掌心,將人擁在自己身前,握住她的手,“你我之名,記于書上,便是我們共系這同心結(jié),共許這萬歲書。”
白若月仰頭看他,嫣然一笑,兩人共執(zhí)一筆,在紙上寫下“白若月,青廣陵”。
“相公要把它收好,以后我時時要拿出來看一看的。”
青廣陵笑問:“看它做什么?”
“看我們能走過多少生生世世,歲歲年年。”白若月舉起那紅色婚書,放在唇邊吹了吹。那熱息直吹在青廣陵耳畔,他見櫻唇微啟緩緩,見青絲拂過無暇,見明眸之中只有自己,便再也不想等了。他接過婚書,放在桌上,用鎮(zhèn)尺壓住,順手便將白若月困在他與長案間。
她要走,他不許。
兩手按在長案兩邊,任憑她怎么繞,他都要將她攔住。
“相公,放開我!
“娘子,要去哪?”
“去……”白若月自是要說天黑了,去床上,可被他這番一問,又羞于答他,“不告訴你!
“別動。”青廣陵的手扶在她腰上。
“怎么了?”
青廣陵見她睜大眼睛,忽閃忽閃,天真極了,便覺心動又心癢,他冷不丁啄了一口那櫻唇,“給我親近親近!
“不要……”白若月笑著躲開,偏與他鬧。青廣陵又去親她臉,可又被她躲開,那吻不偏不倚,剛巧落在她耳后。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相公……”青廣陵抬手捏住她下頜,吻了上去,“總不會叫你疼了,別跑!
果然如他所言,他的吻極溫柔極繾綣,恨不得將等待她的這些年里的思念,都慢慢地釋放出來?晌侵侵粑蛠y了。他發(fā)現(xiàn),一去找尋那些過往的思念,所有的情感便如山洪爆發(fā),千里一瀉,由不得他。
那吻落在她額間,落在她眉心,落在她鼻尖,又落在她翩躚薄唇上。那唇齒是甜的,入喉比瓊漿玉液還潤美,他舐著心尖尖上的愛戀,再不肯將她松開絲毫。
青廣陵手上一抬,將白若月抱到長案之上,讓兩人身量相當(dāng),便于他索著她的吻?晌侵侵,他又覺得想要的更多。就豎著抱著眼前人,朝著紅紗處走去……
冷月涼風(fēng)時,白若月喚了一句:“相公,我……冷……”
青廣陵眼中只有她,可卻說了一句全然不相干的話來:“若月,四月是青魚的發(fā)情期!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