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到虞淵的那一刻,她就傻眼了——不說虞淵是個活了萬萬年不止的糟老頭子嗎,怎么如此年輕俊美?不僅面白無須,就連一頭青絲都是如錦緞般鋪在腦后,看起來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
一雙狹長的眸子淡淡瞥過來,孟海瑤只覺得這目光中似乎夾雜著萬年冰霜,無悲無喜、潔凈如雪。
且見他一身單薄的白色長衫,飄飄欲仙的同時也顯露出浩瀚無邊的靈力——畢竟就連天帝都忍不住用法寶維持體溫,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怪不得大家都說虞淵神尊深不可測,更有甚者稱他為三界最強者,孟,幗袢詹胖獣赃@并非夸張說辭,她心道——若是這個人來當(dāng)自己的師尊,似乎也不是那么令人難以接受?
只不過,她尚未表態(tài),就聽那虞淵神尊淡淡道:“抱歉,在下不收徒!
愣了愣,孟,庍@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居然被拒絕了——好你個虞淵!你可別后悔!
對此結(jié)果,天帝似乎并不意外。接下來,他又是獨自登門拜訪數(shù)次,這才終于說動虞淵收徒。只不過虞淵清靜慣了,要求僅能有孟,幰蝗肆粼诂幊叵删,其余仙侍皆不可入內(nèi)。
孟海瑤本要拒絕,但想著此仇不報非君子,遂答應(yīng)了,不將這瑤池仙境折騰到雞飛狗跳她誓不罷休!
瑤池仙境內(nèi)倒是世外桃源,飛瀑流石、靈木葳蕤、一步一景,也不知這些生靈是如何在這極寒之中還長勢頗好。
虞淵將孟,帋У揭惶幩叮颂庫`氣濃郁,將連水潭上方瀑布里流動著的都是靈氣。
他自覺找了處好地方,遂對孟,帩M意道:“你便在此處修煉!
瞪大眼睛看了眼光禿禿的四周,孟,幉豢芍眯诺溃骸澳銓⒔o我扔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管了?連處住的地方都沒有??”
虞淵愣了愣,真誠發(fā)問道:“你活了也有近千年了,又是天生仙體,居然還需要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嗎?”
虞淵是真的疑惑,只是這話在孟,幝爜砭褪翘翎吅统爸S,她重重“哼”了一聲,在水潭邊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便懶得理他了。
收徒第一天,徒兒就生氣不愿理自己了。雖不知為何,但虞淵猜測是因為“住處”的原因。思及至此,他一言不發(fā)便轉(zhuǎn)身離去。
見他扭頭就走、冷漠至此,孟,幮闹懈鼩饬恕K謿庥掷洌坏迷谒哆叴蜃,渾身靈力運轉(zhuǎn),才勉強覺得暖和些。
但此處果真靈氣充沛,不知不覺間孟海瑤便入定,日夜變幻于她只不過是彈指一瞬,直至突破一個小的境界,她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但睜開眼的那一刻,她還以為是虞淵將自己驅(qū)逐出門了——要不然自己怎么又回到天宮的寢殿了呢?
然而,仔細觀摩,才發(fā)覺這宮殿只是仿照她在天宮的住處一比一復(fù)刻,而自己仍舊在瑤池仙境的那個水潭邊。
見她醒來,虞淵道:“你嫌此處簡陋,我便去了趟天宮學(xué)著你宮殿的樣子建了一所,想來如此便能住得慣了吧?”頓了頓他又道:“我聽說師傅都要給徒弟見面禮,因此順便在你的院子里栽了兩棵碧蓬仙樹算作拜師禮,待你回天宮便能看到了。”
這下輪到孟,幧笛哿恕裁垂恚@虞淵不是高高在上得很嗎,難不成中邪了?
她瞇了瞇眼,試探著提出更多要求道:“就算有了宮殿又怎樣!這里冷死了!我才不要在這鬼地方待著!”
虞淵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就在孟,幰詾閹熥鹨l(fā)火之時,卻見他突然往空中一揮,竟在瑤池仙境上空人造了一個金烏!
源源不斷的熱源自空中撒下,孟,幹挥X得渾身暖意融融。
孟,幉唤纱罅搜劬聪蜓矍斑@個男人——他怎么什么都能做到!
既如此,孟,幰膊缓靡馑荚亵[事。
并且,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渴了餓了喊師尊,冷了熱了也喊師尊,就連困了乏了也可以喊師尊,虞淵就是滿足她任何心愿的全能仙人。
譬如這日,虞淵正在閉目修行,只覺得有一道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
本不想理會,誰曾想這個孽徒居然伸手拔了他的一根睫毛!
不得不睜開眼,就見孟,幵谡浦袚芘歉廾,并且傻樂道:“師尊,你睫毛好長喔!
虞淵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但面上依舊是冷冰冰的,“以后莫要再行此事!
孟海瑤根本不怕他,嘴上應(yīng)著好實則根本沒往心里去。
說著她又突然掏出一件長衫遞給虞淵,眨巴著眼睛看向他,“師尊,這件衣裳破了!
這便是讓他幫忙修補的意思了,虞淵心道養(yǎng)徒弟真是件繁瑣的事情,但還是認命地接過為她縫補。
靜靜坐在他身側(cè),孟海瑤突然道:“師尊,你好像我娘親哦。也不對,我娘親不做這些的,都是婢女仙娥在做!闭f著她便自顧自咯咯笑起來,但嘴上卻比抹了蜜還甜,“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呀師尊!”
虞淵淡淡瞥她一眼,冷漠道:“你之前怎么活便怎么活!
真是沒趣!孟,幧锨耙话褤ё∷难室馔嫘Φ溃骸拔也!從此以后,我沒有師尊就是活不了了!”
虞淵推開她,“坐直,不要賴在我身上!
這下孟海瑤是真的不高興了,扭頭就回了寢殿,決心這幾天都不要同虞淵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