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袁銘才盤膝坐下,召喚出偷天鼎。
他取出一根能控制宿主的黑香點燃,附體楚芷仙。
隔了三條街區(qū)的一個茶樓雅間內(nèi),楚芷仙猛然站了起來,右手緊握著大稷古鏡,臉上盡數(shù)憤怒。
“好個袁銘,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楚芷仙咬牙說道,取出一枚傳訊符便要催動。
然而想起丹王秘典,尤其是上面的法相丹丹方,此女又不覺有些遲疑起來。
就在此刻,楚芷仙的意識突然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眼中神采盡數(shù)消失,下一刻重新恢復(fù)過來。
袁銘的意識成功控制了此女的身體,看到手中還未被激發(fā)的傳訊符,眼神一松。
他散發(fā)神識,確定此地沒有問題后,操控此女走出茶樓,很快來到無人小巷,走進幻陣。
片刻之后,楚芷仙出現(xiàn)在修羅宮內(nèi),昏迷不醒。
此女身上的法力波動也盡數(shù)消失,似乎被封印。
袁銘抬手按在楚芷仙的腦袋上,施展搜魂神通,很快了解了一切。
“原來如此,拍賣會的一切都是這楚芷仙和秦媚娘搞的鬼。”袁銘恍然。
那紅裙女子正是年輕一輩的大師姐秦媚娘,也是素女派掌門最得力的弟子,想不到其修為已經(jīng)突破到了法相期,不知和云羅仙子比誰強誰弱。
至于楚芷仙敲詐他的舉動,和素女派并沒什么關(guān)系,純粹是此女貪心所致,眼下并無其他人知道。
袁銘見此,輕噓了口氣,在楚芷仙身上又施加了一道封印,讓其徹底陷入沉睡,這才離開修羅宮。
雖然他的身份沒有暴露,但這東極島也不能多待了。
袁銘再度回到客棧,讓南尚風(fēng)離開。
南尚風(fēng)此刻對袁銘已經(jīng)言聽計從,沒有詢問原因,給祝禺傳了一條信息,便帶著一眾手下和姬妾,乘坐一艘飛舟離開東極島。
感應(yīng)到飛舟離開東極島,袁銘提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下,再度進入修羅宮藥園。
他的身軀一卷,化作了不死樹形態(tài),伸展枝葉,在藥園內(nèi)搖曳聳動。
黑色的樹干上,那一塊巴掌大小的青灰色斑點,依舊十分顯眼。
袁銘查看了一眼世界之樹的樹皮,而后揮動樹藤,將拍賣會得來,以及剛剛從顧行東那里購買來的高階靈木,全都取了出來。
這些靈木出現(xiàn)的一瞬間,竟然全都憑空漂浮了起來,其與世界之樹之間,竟是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天然聯(lián)系。
根本不用袁銘驅(qū)使,一根根靈木就微微聳動起來,表面紛紛亮起一層顏色各異的朦朧光暈,旋即化作一道道流光,朝著那塊巴掌大小的青灰色樹皮流淌而去。
隨著點點光芒匯入那塊青色樹皮當(dāng)中,袁銘也感受到了不死樹的本源之力得到了充盈,但卻與以往的情形有些不太一樣,具體如何……他一時也說不清。
只見那塊青色樹皮內(nèi)部透出明亮光芒,讓原本的青灰顏色變得通透如碧玉,細看之下,內(nèi)里還有螢火般星星點點的光芒,澎湃著難以言喻的生命氣息,正是萬木本源之力。
就在此刻,一道綠色光芒突兀的出現(xiàn)在世界之樹樹皮內(nèi),散發(fā)出陣陣萬木本源的氣息。
而且和樹皮內(nèi)的其他萬木本源不同,這道綠色光芒在樹皮內(nèi)緩緩游走,隨時可以被接引出去。
袁銘見此,心中一喜。
他之前的推測果然沒錯,世界之樹只需吸收足夠多的高階靈木,便能調(diào)用其中的萬木本源之力,洗煉肉身法力。
就在此刻,世界之樹樹皮再度發(fā)生了一系列變化。
只見那塊翡翠般的樹皮之下,赫然延伸出一條細細的綠色脈絡(luò),繞轉(zhuǎn)著來到樹身的另一側(cè),在那里停留之后,便開始有一團翠綠光芒如同水墨一樣暈染開來。
不多時,翠綠樹皮的面積擴大了倍許。
樹皮下的不死樹樹干也開始發(fā)生異變,變成了和樹皮一樣翠綠顏色。
袁銘眼中一喜,通過吸收了這些高階靈木的靈力,世界之樹樹皮在不斷擴大,日后整株不死樹都蛻變成世界之樹,也并非不可能。
他壓下心中激動,繼續(xù)吸收剩余靈木的靈力。
片刻之后,世界之樹樹皮又擴大了不少,而且又誕生了第二道萬木本源綠光。
袁銘對此極為滿意,不過他現(xiàn)在算不上安全,不是修煉的時候,沒有立刻用兩道萬木本源淬煉身體。
第864章 袁銘的答案
就在南尚風(fēng)和袁銘離開東極島之后,歐陽薔等人分別追蹤著忘凡道人和那有痣青年,也離開了東極島。
其中,忘凡道人的行跡顯得尤為可疑。
他剛一離開萬寶樓,就在隱秘之處改變了氣息,更換了裝束和容貌,試圖甩掉那些在暗地里跟蹤的人。
殊不知,東極宮等三大勢力早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任他路上幾次變換容貌,卻始終都沒能將跟蹤的尾巴甩掉,反而引得這些勢力對其愈發(fā)懷疑。
然而,等到他們一路追隨而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那忘凡道人只不過是不想暴露自己隱居所在,期間并未與他人接觸,徑直回到了自己洞府所在的一座孤島。
等到金晨等人破開他島上的防御法陣時,他還以為是拍賣會上搶到的寶物,引來了他人覬覦,拼盡全力反擊,但很快被徹底鎮(zhèn)壓。
可等金晨等人對他一番搜魂之后,卻發(fā)現(xiàn)他跟袁銘還有云羅仙子,沒有半點關(guān)系,完全就是為了煉制高品丹藥,才買了他們當(dāng)做誘餌的靈材。
金晨幾人面面相覷,最后為了不走漏消息,他們還是痛下殺手,將忘凡道人殺人滅口,并將孤島上的一切痕跡抹除。
另一邊,龍語環(huán)等人跟蹤那有痣青年,更是倍感無語。
那廝離開萬寶樓后,并未急著離開東極島,而是直接租下了一座別苑,帶著兩個侍妾住了進去。
整整兩天的時間,一心鉆研顛鸞倒鳳之術(shù),沒有出門過一次。
最終還是白淵等人看不下去,強行破門將他抓了出來。
一番拷問和搜魂之后,同樣是一無所獲。
東極宮一座大殿之內(nèi),歐陽薔等人齊聚一堂,開始復(fù)盤這次行動。
“這次行動失敗,諸位有什么話說嗎?”金晨臉色難看,開口問道。
“許是那二人收到了什么消息,根本就沒來參加這次拍賣會!睔W陽薔神情同樣不好看,說道。
說完,她看向了大殿旁邊,那里懸浮著一張橢圓形白色光幕,里面顯現(xiàn)出南尚風(fēng)左擁右抱的身影。
這次行動是六大勢力合作,南尚風(fēng)雖然不情愿,仍然被拉了進來,遠程參加這次會議。
“歐陽宮主看我做什么?莫非懷疑我?我與那袁銘和云羅仙子可是素未謀面,為什么要將消息泄露出去?”南尚風(fēng)笑道。
“素未謀面?這誰能肯定?誰不知道你好色成性,保不齊你早就已經(jīng)淪為了那云羅的裙下之臣了?”歐陽薔說道。
“歐陽宮主,原以為你是個冷靜從容的美婦人,想不到也不過如此,任務(wù)失敗便隨意撒氣,和潑婦何異!蹦仙酗L(fēng)呵呵笑道。
歐陽薔本就因為任務(wù)徹底失敗,心情極差,聽聞南尚風(fēng)這話,豁然站了起來,體表隱現(xiàn)金色電弧。
“情況已經(jīng)夠遭,二位就不要繼續(xù)添亂了。”金晨皺眉沉聲道。
歐陽薔不敢開罪金晨,強行按捺下怒氣。
“行動失敗是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南道友雖然散漫了些,不過上島以后的活動大都有我陪同,消息不會是他走漏的!弊X人砸宦,替南尚風(fēng)解釋道。
白淵和祝禺本也沒有懷疑南尚風(fēng),望向歐陽薔:“這次任務(wù)失敗的原因,還在情報上,歐陽宮主,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那袁銘和云羅會來參加萬寶拍賣會?”
“青衿樓的新樓主!笔碌饺缃,歐陽薔自然不會包庇對方,直接說道。
“青衿樓?我記得是素女派的產(chǎn)業(yè),莫非這一切都是素女派搞的鬼?”白淵喃喃自語道。
“不能排除她們的嫌疑。任務(wù)失敗后,我多次嘗試聯(lián)絡(luò)青衿樓新樓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yīng),詢問青衿樓其他人才知,那位樓主早在十幾天前便離開青衿樓,不知所蹤!睔W陽薔正要甩開責(zé)任,立刻說道。
“看來此事還真有可能是素女派所為!饼堈Z環(huán)說道。
白淵和祝禺點頭。
歐陽薔見此,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這次任務(wù)失敗,主要是她輕信青衿樓情報所致,如今將素女派推到前面,她的罪責(zé)便能輕不少。
“無趣,本少可沒心思聽你們在這里總結(jié)失敗的經(jīng)驗,你們慢慢聊,本公子就先不奉陪了!蹦仙酗L(fēng)冷笑一聲,中斷了傳訊。
“島上外松內(nèi)緊,繼續(xù)盤查搜尋幾天再說吧!苯鸪恳差櫜坏媚仙酗L(fēng),嘆了口氣,說道。
……
夜色漸濃。
天空中群星稀落,唯有一輪孤月高懸,投下如霜雪般皎潔的月光,卻又被無垠的大海靜靜吞沒,僅在波濤翻涌間透出些光色。
不少剛剛萌生出些許靈智的魚妖海獸都浮出了海面,沐浴著月光吞吐靈氣,相互之間保持著奇特的默契,都不愿打破月光下的靜謐。
可突然,一聲低沉的轟鳴聲響起,卻是一艘龐大的飛舟出現(xiàn)在了天空中,船上燈火如織,歌舞陣陣,端的是好不熱鬧。
然而一眾小妖都被飛舟橫渡時爆發(fā)出的靈力波動驚到,忙不迭的鉆入了海水中,生怕被捉了去做成魚燴,給人當(dāng)了夜宵。
不過船板上巡邏的護衛(wèi)們根本沒有在意過這群小妖,他們此時看護在外,聽著船上樓閣中傳出的靡靡之音,內(nèi)心也有些燥熱。
“趕個路都這么大排場,真是會享受啊!币幻o衛(wèi)小聲嘀咕著。
“噤聲,若是讓南大人聽見了,有你好受的!迸c他一同巡邏的護衛(wèi)連忙制止道。
但說話的同時,他也扭頭望了眼船上樓閣,眼中滿是艷羨。
然而船上樓閣中,左擁右抱的南尚風(fēng),掐斷了和金晨等人的傳訊。
“一群蠢貨,那袁銘和云羅仙子百多年前就不知所蹤,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南尚風(fēng)啐了一口,頗為不屑地說道。
“公子說的是!迸赃叺囊槐妺善G女修附和。
南尚風(fēng)雖如往日一樣,一手摟著一位嬌艷女修,可手掌卻沒有如往日一般肆意揉捏,臉上雖然在笑,卻有些心不在焉。
“罷了,我乏了,你們都退下去吧!蓖蝗唬仙酗L(fēng)嘆了口氣,抬手在身旁女修肩膀上一拍,將她們都趕了出去。
一眾女修自是萬分不解,但她們也不敢違背南尚風(fēng)的意思,乖乖退去。
“南公子可是有什么煩心事?”一直侍立在南尚風(fēng)身后的阮連羽見狀,猶豫片刻后開口發(fā)問。
“唉,只是想到要回宗門面對那些破事,沒了心情罷了!蹦仙酗L(fēng)搖搖頭,意興闌珊的斜躺下來,似乎在思索心事。
阮氏兄弟對視一眼,也不敢多問,只默默低頭,繼續(xù)一言不發(fā)的護衛(wèi)著南尚風(fēng)。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南尚風(fēng),看起來像是在思索心事,實際上則在和空宇殿中的袁銘交流。
“萬道友,接下來我們要向西而行,返回大羅派,估計還要走上大半年,才能趕到萬妖山脈,這期間,還得委屈您多在空宇殿中住上些時日!蹦仙酗L(fēng)恭敬說道。
“無妨,你也不必顧及我,往日里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免得讓其他人看出些什么來。”袁銘回道。
他在東極海要做的事情都已經(jīng)完成,是時候離開了,如今各大勢力正對其窮追不舍,與南尚風(fēng)一起離開自然風(fēng)險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