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此女胸口被貫穿出一個血洞,人也被擊飛,重重撞在后面的墻壁上,倒地不起。
“陳師姐!”王琪神色大變,兩手立刻掐訣。
土黃色繩索上冒出一道道黃色符文,滲透進金剛體內。
這些黃色符文似乎有禁錮氣血的效果,金剛身周的血色象影迅速變得黯淡,幾乎要崩潰。
此女袖袍一揮,三件飛輪靈寶射出,刃口雪亮,卻也透出絲絲紫色詭光,呈品字形斬向金剛。
“毒?”洞府外,袁銘面色微凝,抬起手臂。
“區(qū)區(qū)蟲豸之毒奈我何!主人,你不要插手!”金剛冷哼一聲,激發(fā)“暴血”意境。
他周身騰起紅色的霧氣,看起來好像翻滾的火焰,滲透進他身體的黃色符文被燒毀。
血色象影重新恢復凝實,象鼻一甩,三件飛輪頓時被擊飛。
金剛雙臂向外一撐,兩倍的巨力爆發(fā),土黃色繩索被掙斷成七八截,身體恢復了自由。
王琪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幕,身形往后急退,同時單手忙摸向腰間儲物袋。
然而金剛卻沒有給其機會,飛縱而出。
血色巨象也揚起一只象足,狠狠踏向王琪。
轟!
一股難以形容的巨力轟然而至,虛空都發(fā)出“嘎嘎吱吱”的怪響,似乎承受不住這等巨力,要被踏碎。
王琪面露驚恐之色,快速掐訣,接連祭起三四件防御法寶,在身周形成三四道護體光幕。
可這等倉促祭起的手段,怎么可能擋得住暴血狀態(tài)的金剛。
血色象足帶著無盡巨力落下,那幾道護體光幕半息時間也沒能堅持,被一腳踏碎,化為無數靈光飄散。
那幾件法寶也四分五裂,徹底報廢。
袁銘剛剛說了不許殺人,金剛素來對袁銘言聽計從,血色象足硬生生在王琪身前一尺處停下,輕輕隔空一震。
王琪全身骨頭噼啪碎裂數十根,人也被擊飛,萎靡倒地。
“真是不過癮。”金剛收起暴血意境,血色巨象也徐徐消散,意猶未盡的說道。
“洞府內空間狹小,這兩個素女派的修士施展不開,這才被你得手,如果在外面,你想要擊敗她們恐怕就沒有這么容易了!痹懽吡诉M來。
“你們……是什么人……”王琪受創(chuàng)較輕,勉強抬頭看向袁銘。
袁銘沒有回答此女,屈指一點。
兩道混雜著魔氣黑光射出,打入陳玉鸞和王琪體內。
黑光化為一道封印,籠罩住二人的丹田元嬰,正是虛無監(jiān)獄禁錮囚犯法力和魂力的手段,袁銘自從上次中過此招后,已經將這門秘法參悟通透。
王琪和陳玉鸞身上的法力波動盡數消散,徹底癱軟在地上。
“玄魔封!你是三界教的人?”王琪看向袁銘的眼神一變,顫聲道。
陳玉鸞并未昏迷,臉上也露出驚懼之色。
二女的法力被封印,傷勢迅速惡化。
袁銘手指一動,再度發(fā)出兩道綠光,融入二人體內。
這兩道綠光是兩個治愈法術,其中還蘊含些許不死樹妖力。
兩女傷勢頓時被控制住,斷裂的骨頭和內臟被一股溫熱的氣流包裹著,快速愈合,幾個呼吸間竟然好了大半。
二女心驚不已,她們的傷勢極重,差點要了她們的性命,哪怕用素女派最好的療傷丹藥,也要好幾天才能恢復到這個地步,眼前這人卻不知用了什么詭異手段,揮手之下便能達到這個效果。
其實別說二女,就是袁銘心中也頗覺詫異,莫不是不死樹融合世界之樹樹皮,恢復能力又提升了嗎?
“看好她們兩個!痹懞芸焓栈厮季w,對金剛吩咐了一句,便徑直來到關押云羅仙子的密室前。
陳玉鸞和王琪看到此幕,臉上變色,正要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
一股強烈的殺機從旁邊射來,卻是金剛踏出了一步,一只手已握成拳狀,大有一言不合就令人要血濺五步的氣勢。
“我家主人憐香惜玉,我金某人對你們人族女子可沒興趣,不介意來個辣手摧花,將你們的腦袋擰下來裝酒喝!苯饎偝谅曊f道。
二女聞言嚇得一哆嗦,頓時不敢動彈,金剛眼中則閃過滿意之色。
袁銘沒有理會金剛的胡言亂語,抬手一推密室大門。
大門紋絲不動,表面還浮現出一層藍色熒光,其中還跳動著許多符文,看起來比洞府大門上的禁制還要玄妙幾分。
袁銘五指一曲,指尖亮起五點藍光,沒入藍色熒光內。
藍色熒光閃爍起來,由慢到快,讓人看著眼花。
幾個呼吸后,藍色熒光“砰”的一聲碎裂,化為無數熒光飄散,密室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陳玉鸞眼底掠過一絲異色,低下了腦袋。
第819章 算計
此時此刻,無涯島島主府邸內。
紫魅正和一個看起來年約三十,豐腴貌美的長裙少婦坐在一起,旁邊的桌子上擺放兩杯乳白色靈茶,騰起裊裊白霧。
“呵呵,林師妹,看來你這些年過的還不錯嘛。”紫魅嬌笑道。
“都是為師尊效力,無所謂好或不好。”長裙少婦搖了搖頭。
此女身上的氣息頗為強大,儼然是一位返虛中期修士。
“前些時日還要多謝師妹傳訊,否則我還不知道藏身之地已經被人查到!弊削炔灰詾橐猓鹕頂狂乓欢Y。
“湊巧罷了,那袁銘若不是去青衿樓懸賞任務,我也無法知道!遍L裙少婦慵懶一笑,神情卻頗為冷淡。
“看來林師妹對師尊早年的安排還有些怨氣,不過你真冤枉她老人家了,中州大陸雖然繁華熱鬧,卻危機重重,當年和你我一同拜入師尊麾下的師姐妹足有十幾個,如今還安然活著的,只有不到一半了!弊削葒@了口氣。
“什么!損失竟然這般重?”長裙少婦面色微變。
“如今魔界不斷進逼,更有三界教攪風攪雨,中州大陸的局勢愈發(fā)不穩(wěn),各派貌合神離,爭斗不休,我們素女派夾在中間,越來越難以維系,師尊終日里為門派生計忙碌,甚至連閉關的時間也沒有,修為精進方面自然大受影響。”紫魅緩緩道。
“師尊……”長裙少婦終于動容,握著茶杯的手指顫動了一下。
“這東極海雖然偏僻了些,卻安穩(wěn)自在,師妹在此主持青衿樓,安穩(wěn)度日,勝過本門太多姐妹。更何況那葉無涯資質不差,若其能突破法相期,師妹你憑借本門雙修秘法,未嘗不能再進一步,甚至登臨法相之境!弊削纫婇L裙少婦這個表情,繼續(xù)道。
“我的資質平庸,對于本門素女心經的領悟不過二三成,當年更因為修煉過激,傷了靈根,能保持修為不退已是萬幸,哪里還敢奢望精進!遍L裙少婦垂下眼睫,眸中閃過一縷自嘲。
“師妹何必如此灰心,你的暗傷并非無藥可治,你可知師尊又成功煉制出了一爐素心丹,如果能服下一枚,不但能修復靈根創(chuàng)傷,更可借機突破返虛后期。”紫魅笑著拉起少婦的手。
“此話當真!”長裙少婦嬌軀一震,眼中泛起熱烈炙芒。
“自然不會欺騙師妹,只是這一爐素心丹成丹較少,只有三枚,師尊用了一枚,前幾年秦師妹借助此丹沖擊返虛大圓滿,如今還剩一枚!弊削扰牧伺拈L裙少婦的手,說道。
“只剩一枚!以我這些年對師門的貢獻,師尊怎肯將這最后的素心丹賜給我!遍L裙少婦眼中熱烈消去大半,嘆道。
“以師妹前些年的功勛自然不夠,不過眼下有一件大事,如果能做成,姐姐保證,師尊定然會將此丹賜予你!弊削葴惤鼛追,輕聲說道。
“紫師姐說的,莫非是抓住那袁銘?”長裙少婦神色一動,說道。
“不錯,丹王秘典和周天玲瓏鼎珍貴無比,即便是太玄門,天圣書院,明月宮那等巨擘也都想要,只要我們將這兩件東西帶回去,想要一枚素心丹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弊削惹尚毁獾卣f道。
“話是這么說,可我等如今已經打草驚蛇,葉無涯前不久給我傳訊,并未抓到人,以袁銘的機警,恐怕已經逃遠,這茫茫海域,又從哪里去尋找?”長裙少婦一臉惋惜之色。
“師妹有所不知,我已經從云羅那里探聽到,那袁銘和她聯手奪寶,是為了法相丹的丹方,袁銘此番冒險露面,應該也是為了法相丹,只要他有所求,我們就有機會!弊削炔⒉恢保孕乓恍Α
“原來如此,師姐分析的很有道理,你準備怎么做?需要我如何幫忙?”長裙少婦點頭問道。
“我準備假借云羅之名,暗中放出風去,利用法相丹丹方為餌,釣出此人。只是我手中的力量有些不足,所以想請師妹出面,從無涯島這里借些人手,最好那葉無涯能親自出手,把握會更大!弊削日f道。
“聽你剛剛所言,那袁銘乃是返虛中期的佼佼者,要對付此人,只有返虛修士出手才有用,葉無涯對我雖然不錯,卻也不是言聽計從,島上那幾位副島主一個個更是心高氣傲,并沒有太將我這個島主道侶放在眼中,此事恐怕有些困難!遍L裙少婦面露為難之色,無奈道。
“林師妹何必說這話,你的手段,師姐我可是最清楚,無涯島那幾位副島主恐怕早就是師妹的裙下之臣了吧。”紫魅吃吃一笑,傳音說道。
長裙少婦嬌嗔的瞥了紫魅一眼,心中卻有些得意,沉吟片刻后道:“此事我可以答應下來,不過除了素心丹,小妹還有一件事情希望師姐能應允!
“什么事情?”紫魅收斂笑容。
“紫師姐抓住了那云羅,后半本丹王秘典想必師姐已經看過,還請師姐能手書一份,給小妹一觀!遍L裙少婦眼中貪婪之色一閃而過。
“丹王秘典牽扯太大,我可不敢看,拿到那半本秘典后,便立刻交給了秦師姐,讓她帶回宗門了!弊削榷似鸩璞攘艘豢,這才慢慢說道。
“哦,是嗎?”長裙少婦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紫魅將長裙少婦的表情看在眼中,正要說什么,腰間的一枚晶瑩玉佩突然“砰”的一聲碎裂。
此女神色大變,豁然站了起來。
“怎么了?”長裙少婦急忙問道。
紫魅沒有回答,從耳上取下兩枚白玉耳釘,飛快掐訣催動。
耳釘上泛起一絲白光,輕輕波動,再無別的反應。
“慶春園洞府遭人襲擊,陳玉鸞和王琪看來也已經被擒住,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人?”紫魅沉聲說道,臉色鐵青。
“會不會就是那袁銘?”長裙少婦想到了什么,說道。
紫魅聽聞這話,面色煞白一片,人愣在那里。
此事確有可能,只是她才剛從月亮湖荒島搬到無涯島,那袁銘又是如何這么快找到這里的?
不過眼下情況危急,紫魅也顧不得多想,對長裙少婦道:“云羅也在我那處洞府內,不管來人是不是袁銘,都不能讓其離開,還請師妹去請葉無涯,以及其他人幫忙,此次機會難得,無論如何也要攔住他!”
“葉無涯他們還沒有回島,這可如何是好?”長裙婦人有些慌亂。
紫魅聞言,一顆心沉了下去。
她從云羅仙子那里得知了炎皇陵墓內的一切,對袁銘的實力了解頗多,自己絕非對手,貿然前去,非但救不了人,還會把自己白白搭進去。
眼前的長裙婦人境界不高,更是只擅長媚術,派不上什么大用。
就在此刻,長裙婦人腰間的一枚玉佩突然亮了起來。
此女急忙抓起玉佩,神識沒入其中,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