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覺得太過高調,不夠隱秘?”夕影笑問道。
“是有點!痹懸残Φ馈
“正所謂大隱隱于市,此處一直是作為一處種植普通靈藥的莊園,所經(jīng)營的事務也都是靈藥方面的生意,所以即便有人有心來查,也查不出什么!毕τ盎氐。
“說到底,將你的肉身藏于此處,也著實是有些大膽了。”袁銘并不是很贊同。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了那座莊園的府門前。
門口的侍從見這兩人停在門外,便連忙上來詢問。
“兩位瞧著面生,可是新來的客商?”侍從上前行了一禮,禮貌地開口問道。
“帶上這個去見你們莊主,他自然就知道了!毕τ胺秩〕鲆幻队瘾i,交給了那侍從,吩咐道。
后者聞言,雖然略有遲疑,但還是說了一聲“您稍候”,便馬上朝著院內趕去了。
不多時,一個五官頗為周正,身形稍顯清瘦,頜下蓄著短須的中年男子,便快步走了出來,在看到夕影的一瞬,眼中并無喜色,反而是浮現(xiàn)出一抹疑惑之色。
但在仔細探查了片刻之后,那抹疑惑就轉為了驚喜,連帶著眼眸都亮了起來。
“丫頭,一走這么多年,你可算是回來了!敝心昴凶佑蟻,忙說道。
“見過二叔!毕τ靶χ辛艘欢Y。
袁銘沒有說話,也跟著抱拳行了一禮。
那中年男子見狀,神情有些古怪地打量了袁銘一眼,卻并沒有與他打招呼。
夕影則是傳音介紹道:“這是我二叔,夕東流,一直帶著幾個結丹期族人,負責駐守此處!
袁銘心中暗暗點頭,也保持了沉默。
“走,咱們進去說話!毕|流引著兩人向院內走去。
幾人穿過一重重院落,越往后面走,院中的人越少,隱藏在暗處的禁制就越多。
等一連穿過四重院落后,整個院子里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一個侍從了,四周也都安靜的出奇,院子里回蕩的,只有他們三人的腳步聲。
走到院中的時候,夕東流忽然腳步一停,扭頭又打量了袁銘一眼,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他不是傀儡?”
袁銘聞言一愣,扭頭看了夕影一眼,不明白她二叔為何會有此問。
“不是,他姓袁,是我的一個朋友!毕τ昂唵握f道。
聽完這句話,夕東流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那模樣就像是聽到了什么極難理解的事情一樣。
“丫頭,不要怪二叔瞎想,你這自小就排斥異性的毛病我可是一清二楚,在家族里從小到大就從來沒見你交過一個異性友人!毕|流忍不住說道。
“二叔,我只是性情如此,不喜歡與人結交罷了。”夕影否認道。
“這樣啊!毕|流聞言,不置可否道。
“對了,二叔,我記得以前鎮(zhèn)守此處的是陳伯伯,怎么如今換成了你?”夕影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和族長一起來南疆辦點事,正好你陳伯伯也要回去一趟,我便在這里替他守著了!毕|流答道。
“父親也在南疆?”夕影有些意外道。
“在,不過他不在山莊這邊,你想見他的話,估計還得過些日子!毕|流點頭道。
“倒是不急。二叔,你先給我這位朋友,安排個住處,我們在這里還需要再待半個月左右。”夕影并沒有太在意,說道。
之后,夕影先行離去,往更深處的院落走去,夕東流則帶著袁銘來到這四進院落中的一間客房。
“袁道友,是吧?就請你先在這邊暫歇,日常餐食會有侍從送來,你若覺得無趣,可以去前院或者谷中隨意游玩!毕|流推開客房大門,對袁銘說道。
語氣不咸不淡,說不上熱情,也算不得冷淡。
不過這言外之意很明顯,就是讓他不要隨意往后院那邊去。
“有勞了,不過這幾日我可能也需要閉關修行,所以不會外出,也不用餐食。”袁銘對此并不在意,只是淡然說道。
“如此的話,我會關照一聲,不讓人到這邊來攪擾,你可以放心閉關!甭犅劥搜,夕東流點了點頭,說道。
“多謝!痹懕馈
夕東流旋即告辭一聲,轉身離去了。
袁銘關上房門后,取出一張禁制符箓貼在了門上,然后又在屋內騰出一片空地,布置了一座禁制法陣,隨后便盤膝坐了進去。
他取出偷天鼎后,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個陪伴了自己一路修行的寶貝,心中感慨不已。
這一次,他要再次嘗試祭煉偷天鼎。
先前的嘗試,只是讓他祭煉成功了偷天鼎外部的禁制,要想徹底掌握這件寶物,就必須將其內部的禁制也都祭煉完成。
袁銘調息片刻之后,雙手捧起偷天鼎,張口噴出一股法力,包裹住了偷天鼎。
旋即他運轉修羅上人教授他的祭煉秘法,開始嘗試煉化偷天鼎。
偷天鼎上的金色紋路很快浮現(xiàn)而出,卻沒有對袁銘的法力造成任何的阻塞,輕而易舉便滲透了進去。
但也就是同時,袁銘眼前猛地一花,人也自行進入了偷天鼎內,盤膝坐在了那座白玉蓮臺之上。
“我進入偷天鼎了?不對……”袁銘先是一驚,旋即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他雖然的確出現(xiàn)在了白玉蓮臺上,可這四周白茫茫一片,根本不是偷天鼎內的那片空間。
“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痹憮u了搖頭,將雜念摒除出去,當即順勢控制著法力,朝著身下的白玉蓮臺滲透而去。
只見白玉蓮臺上光芒亮起,一道道更加密集繁復的花紋浮現(xiàn),以袁銘身下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開去,直至覆蓋了整座蓮臺。
袁銘的法力滲入那些金色紋路上時,當即感受到了一股阻滯之力,又變得寸步難行起來。
第644章 兩極仙釀
感受到阻礙,袁銘不急反喜。
這說明偷天鼎內部的禁制,很有可能便在此處了。
他知道這會是一場持久戰(zhàn),因而并不著急,只是沉穩(wěn)地以秘法運轉著法力,如潮水拍岸一般,一次次朝著那金色符紋沖擊而去。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然而袁銘的進展卻是出奇的緩慢。
很快,過去了一天一夜,金色符紋卻只淡化了極小一部分。
袁銘眉頭緊皺,心中念頭頓時一起,身形化作了不死樹身,一條條根須覆蓋住整個白玉蓮臺,周身法力無孔不入般的滲入蓮臺上的符紋。
在龐大法力的煉化下,白玉蓮臺上的金色符紋終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淡化下去。
袁銘見此,頓時精神一振,當即收斂所有心神,聚精會神地投入到了祭煉當中。
……
又過了四天,覆蓋在白玉蓮臺上的金色紋路最后那一點金光淡去,最終被完全煉化。
就在袁銘興沖沖想要查看煉化完成之后,偷天鼎有何變化時,他的神念卻像是猛地穿透了一層屏障一樣,跌入了一個更大的虛化空間中。
袁銘神念懸在虛空,朝著四周望去,只見這片空間當中,到處都能看到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金色鎖鏈,層層疊疊,起碼有上千道之多。
他靠近其中一根鎖鏈,凝神看去時,才發(fā)現(xiàn)那根本不是什么鎖鏈,而是一道復雜無比的禁制符紋,其上散發(fā)著強烈無比的禁制之力。
“這莫非才是偷天鼎的內部禁制?”袁銘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四周,心神震動道。
此時的他,就好像被縱橫交錯的禁制包圍,心中竟是不由生出了一絲絕望感。
“萬丈高樓平地起,一根一根來吧!辈贿^,袁銘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
他定了定神,神念纏繞住其中一根禁制鎖鏈,再次按照修羅上人教給他的祭煉之法,催動法力包裹那道禁制,開始煉化起來。
見到禁制符紋上的光芒一點點淡化,袁銘松了口氣,好歹煉化沒什么問題,那么祭煉完成便只是時間問題了。
……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五日。
客房內虛光一閃,袁銘的身影浮現(xiàn)而出。
他的雙手捧著偷天鼎,臉上卻是一副生無可戀的無奈神色。
這幾日幾乎不間歇的煉化,搞得他很是疲憊,不過那第一道禁制的煉化速度卻是慢得出奇,直到今天,才終于有所松動。
然而袁銘還沒顧得上高興,就被自己布置的法陣驚擾,因為有人來找他了。
“篤篤”
聽著門外傳來的叩門聲,袁銘將偷天鼎收起,又起身收拾了一下布置的法陣,隨后便揭下門上貼著的符箓,“吱呀”一聲,打開了門扉。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夕影的二叔夕東流。
在看到袁銘的一瞬,他眉間的一抹不耐煩快速隱去,轉而露出一副熱切的笑意。
“原來是夕前輩,抱歉,方才在修煉,門開得晚了些!痹懝笆终f道。
“不妨事,不妨事,是我唐突了!毕|流笑著擺手道。
“不知前輩前來,可是有什么事情?”袁銘一邊迎他進門,一邊問道。
“無甚大事,只不過是夕影那丫頭一回來就去了禁地,我怕怠慢了道友你,便來看看。正好前日得了壺兩極仙釀,不知道友賞不賞光?”夕東流自然而然地來到桌邊坐下,看向袁銘,笑著問道。
“前輩哪里的話,是晚輩的榮幸。”袁銘笑道。
從初見時,他就發(fā)現(xiàn)夕影這位二叔,對他似乎并無多少好感,故而見其現(xiàn)在這副作態(tài),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待到袁銘也坐下之后,夕東流手掌一拂,桌面上便多出了一個外觀有些古樸的青銅酒壺。
袁銘看到酒壺的第一眼,目光不由微微一閃,因為那酒壺上赫然鐫刻著一道微型符陣。
“什么樣的酒水,需要用符陣來承載?”袁銘頓覺這夕東流,似乎來者不善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袁銘眼神中的疑惑,夕東流解釋道:
“袁道友不要誤會,這兩極仙釀乃是以極寒靈髓與火元真液為原料釀制的頂級瓊漿,因其冰火兩種元力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故而極易受到外界影響,流失靈力,這酒壺上的法陣是為了維持鮮釀靈力不流失的!
極寒靈髓和火元真液的名頭,袁銘都不陌生,前者是百萬塊萬年寒晶中才能產(chǎn)生一塊的極品冰屬性靈材,后者則是堪比太陽真火的火屬性靈材。
能把這兩種屬性相克的極品之物,融合一處釀為仙酒,也當真不易。
“如此極寒極熱之物,恐怕也不是尋常之人能夠享用的吧?”袁銘已經(jīng)隱約知道夕東流要做什么了,卻仍是不動聲色地說道。
“呵呵,不錯。此等靈酒,非元嬰以上修士不能享用。元嬰以下修士,只需誤飲一口,便會遭受極寒極熱之力侵蝕,輕則修為盡廢,重則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