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友能得到萬盟主如此重視,想必定有過人之處,已經(jīng)有了破敵良策吧,可千萬莫要藏私。”
“我還未親眼見過赤血紅砂陣,不敢貿(mào)然言策,還需多了解些情報才好!痹懸膊皇芷溲哉Z相激,輕輕搖頭道。
“呵呵,我還以為你多大能耐,想不到到頭來還是個無能之輩,萬盟主可要多上些心,別看走了眼,受某些裝腔作勢之輩蠱惑,反害得本盟失了先機!焙畛鸫笮σ宦,意有所指地說道。
袁銘卻也并不生氣,連看都沒多看侯仇一眼。
“我的眼光,侯族長不必?fù)?dān)心,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今日議事,便到此為止吧!比f天仁大手一揮,示意眾人離開。
侯仇冷哼一聲,當(dāng)即起身離去,其他人相互看看,有些徑直離開,有些則朝萬天仁拱手一禮方才轉(zhuǎn)身離去。
不過袁銘倒是還有私事想要問詢,因此并未起身,萬天仁似乎也有什么話想私下和他交流,便也沒有作聲。
等眾人走后,萬天仁率先開口,朝袁銘苦笑一聲。
“讓袁神使見笑了!
“爭權(quán)奪利之事在哪里都不罕見,只是局勢如此危急,侯仇竟還有心內(nèi)斗,實在是難堪大用!痹懖灰詾橐獾。
“唉,侯仇如今擁有祖猿助力,我和谷道友又雙雙重傷,在東海盟中就屬他戰(zhàn)力最強,我也無法打壓,只能請袁神使多多擔(dān)待!比f天仁拱拱手。
“放心,我還沒斤斤計較到會為這種小人生氣的地步!痹懙坏。
“話說回來,剛剛當(dāng)著眾人的面,有些話我不好直言,如今卻要和你坦白,東海盟的情況比我講述的還要糟糕,大量修士每日駐扎在島上,大軍物資消耗極為恐怖,如今最多也只能堅持二十天,二十天后若是無法攻破巫月教大軍,我們也就只能退兵了!比f天仁面色憂愁。
“二十天嗎……倒也勉強夠了,萬盟主不必多慮,我定能在此之前,尋到破陣之法!痹懗烈髌,自信道。
“若真能如此,我便提前替諸位道友謝過袁神使了。”萬天仁既有些期待,又有些不敢相信。
“萬盟主只需傳播好冥月神教,讓更多人信奉冥月神大人,任何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痹懻。
他此刻過來,除了相助東海盟,鏟除巫月教,更重要的是傳播冥月神教,增加信徒。
“是,在下明白了!”萬天仁恭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打擾了。”袁銘起身,離開了大殿。
一群人從遠(yuǎn)處飛了過來,押送著數(shù)個大型飛車,飛舟,看起來是個商隊,為首的是個紅衫女子,眼睛上系著一個紅帶,卻是顏思韻。
“顏道友,許久不見了!痹懹松先ィ⑽⒁恍。
他剛剛在大殿內(nèi),便感應(yīng)到了顏思韻帶人過來,這才告辭出來。
顏思韻先是一驚,可神識掃過,見是袁銘之后,頓時滿臉生花。
“袁神使,您終于從秘境中出來了!”她驚喜道。
袁銘笑著點點頭,又打量了她幾眼。
如今的顏思韻,穿著一身淺紅色勁裝,一頭長發(fā)高高束起,整個人看起來颯爽許多,不似先前那般嬌弱。
顏思韻不光氣質(zhì)大變,修為也是大進(jìn),氣息圓潤通融,赫然已經(jīng)進(jìn)階結(jié)丹期。
“沒想到你如今竟也結(jié)成金丹,真是可喜可賀!痹懙。
“多虧了冥月神大人的賜予,否則我可能永遠(yuǎn)也走不到這一步!鳖佀柬嵜媛陡屑ぶ
她自從開始修煉夕影贈與的占卜秘術(shù),壽元氣運一再折損,進(jìn)階結(jié)丹期越來越渺茫,幾乎差點都要放棄仙道大業(yè)了,得到冥月神賜予的靈源果,她這才重整旗鼓,終于一鼓作氣,突破結(jié)丹。
與此同時,顏思韻也注意到了袁銘現(xiàn)在的修為,一張俏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你已是元嬰期修士了?”
“秘境中有一處地方,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我也是在里面苦修了數(shù)十年,方才僥幸突破。”袁銘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不過天下困在結(jié)丹期的修士不知有多少,有的窮盡一生都無法突破,袁道友……不,袁前輩如此年輕,卻能有這般成就,難怪能得到冥月神大人的青睞!鳖佀柬嵱芍缘馗袊@道。
“呵呵,顏道友不必拘禮,我們還是如以前那般平輩論交,我還是習(xí)慣你稱我為袁道友。對了,你不是應(yīng)該坐鎮(zhèn)龍王城嗎,怎么到了此處?”袁銘微微一笑,隨后問道。
他如今是以袁銘的身份接觸顏思韻,說話還是需要謹(jǐn)慎一些,因此即便早已知道顏思韻是隨著紅芝島的人來到此處,也不能隨意表露。
“說來話長,我本也想留守龍王城,可如今東海動亂,流言四起,消息傳遞不似往日便捷,下面送過來的情報也變得越來越少,有些內(nèi)容甚至自相矛盾,恰好東海盟向百丹坊訂購一批物資和丹藥,如今東海局勢不穩(wěn),物資運輸困難,我便帶著商隊四處湊齊,送來紫楠島,而且此地是前線,最方便我獲取一手情報,上報給冥月神大人!鳖佀柬嵔忉尩馈
“原來如此!痹懣戳搜垲佀柬嵤种械牧钆,又記起她連續(xù)幾天都沒能禱告的事。
“還請袁道友稍等片刻,我先將丹藥物資交給東海盟。”顏思韻說道。
百丹坊和東海盟看起來不是第一次交易,顏思韻很快便完成了交接手續(xù),帶著袁銘來到了她在紫楠島上的落腳之處。
屋中的布置倒是和她在龍王城的住所差不多,四面墻壁上皆備有儲物架,上面分門別類地擺放著不少玉簡,都是有關(guān)東海戰(zhàn)局的情報。
“顏道友這里可有關(guān)于赤血紅砂陣的情報?”袁銘落座后,開門見山地問道。
比起東海盟,他更信任顏思韻。
顏思韻點點頭,然后取出了數(shù)塊玉簡,既有對赤血紅砂陣發(fā)動時場景的描繪,也有入陣者對自己感受的口述,甚至還有不少,是從各類典籍中考據(jù)出的陣法信息。
據(jù)傳,此陣以血氣為綱,生魂為引煉,布置時需提前準(zhǔn)備大量生靈進(jìn)行血祭,一旦布置完成,便可隨時開啟和關(guān)閉,而一旦發(fā)動,陣中便會有狂風(fēng)卷起漫天紅砂,一刻不停地打向敵人,若不施法抵抗,則會被血煞紅砂侵入體內(nèi),引得氣血紊亂沖突,最終爆體而亡。
戰(zhàn)事至今,東海盟中因此陣而亡者不計其數(shù),那些人若是拼死逃出,最終隕落在陣外還好,若是不幸橫死于陣中,其肉身血氣也會被陣法吸收,反而增強此陣的威力。
另外,這道陣法還有擾亂空間之效,凡是陣中島嶼都無法使用傳送陣進(jìn)行移動,否則必會陷入空間亂流之中。
東海盟研究了很久的破陣之法,最終也發(fā)現(xiàn),這道陣法其實蘊藏有幾處陣眼,只要能尋到具體位置,派人潛入攻破,便可令陣法自行崩解,再也不受其擾。
只是光在陣外觀察,可沒法找到陣眼,東海盟為此不止一次嘗試著將陣法大師偷偷送入陣中尋到陣眼位置。
可巫月教有魂修坐鎮(zhèn),神識遠(yuǎn)超尋常修士,東海盟每次潛入,還沒走多遠(yuǎn),便會被巫月教守軍提前察覺,即刻啟動大陣,最終東海盟也只能無功而返。
“恩……看來還是得親自走一趟,親眼看一看這道陣法了,它的具體位置所在何處?”袁銘放下玉簡,思索片刻后道。
“此去向北,以楠衫島為線,接近聽潮島的位置便是,不過袁道友可要小心,巫月教在前線島嶼上駐扎了不少人手,一旦發(fā)現(xiàn)有元嬰靠近,或許就會立刻發(fā)動陣法!鳖佀柬嵍谥,同時取出一塊記載有巫月教和東海盟戰(zhàn)線地圖的玉簡。
袁銘點點頭,起身離去,很快,他便根據(jù)地圖的指引,找到了赤血紅砂陣的所在。
第621章 心有所屬
在接近赤血紅砂陣之前,袁銘便提前施展了化虛術(shù)隱去了身形,而當(dāng)他飛到聽潮島附近時,果然感受到有一股結(jié)丹期的神識從島上蔓延而出,一刻不停地監(jiān)視著四周海面。
除了明面上的這一道神識,袁銘還能察覺附近有不少隱晦的視線掃過,只不過他們都沒能看穿袁銘的化虛術(shù),直接讓他進(jìn)了陣中,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而雖然從外面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樣,但當(dāng)袁銘飛到聽潮島上空時,他便感覺自己像是穿過了一層薄膜一般,進(jìn)入到了什么東西內(nèi)部,而他頭頂?shù)奶炜找菜查g變色,蔚藍(lán)的天空變成了亮紅色,就好似晚霞鋪滿了整片天空一般。
只不過,也不知是不是沒有徹底激活的緣故,空氣中并沒有任何血氣之力的存在,游離的靈氣也與外界相似,并沒有被陣法牽引著匯集一處的感覺。
袁銘環(huán)顧四周,以他的陣法造詣,想要一眼看破這種等級的大陣,還是有些強人所難,只不過,他向萬天仁擔(dān)保二十日破陣卻也不是吹牛。
而這底氣的來源,自然是那位隨時跟在他身邊的陣法大師。
“夕影,你怎么看?”袁銘低聲問道。
“唔,這道陣法確實有些復(fù)雜,而且范圍太大,光是在這一地觀察,我也推算不出什么。顏思韻給你的戰(zhàn)線地圖呢?巫月教麾下,距離聽潮島最近的兩座島嶼在哪?你也帶我去看一看!毕τ八坪跻灿X得有些棘手。
袁銘沒有提出質(zhì)疑,取出地圖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后,便迅速前往位于東北方向的另一座島嶼。
很快,他便將最近的兩座島嶼都探查了一遍,但夕影還不滿足,又讓他去了數(shù)座島嶼,才終于得出了結(jié)論。
“行了,我已經(jīng)算出來了,和東海盟推斷的差不多,這道赤血紅砂陣是以八處陣眼為系,不過由于陣法籠罩范圍太大,我們只要能將其中任意四處陣眼破掉,就能令陣法本身的運轉(zhuǎn)出現(xiàn)問題,從而一舉攻破!毕τ罢f著,將自己計算出的陣眼位置記錄在玉簡上,交給了袁銘。
袁銘將陣眼位置與顏思韻給的戰(zhàn)線地圖稍一對比,很快便發(fā)現(xiàn),即便是想要同時破解四處陣眼,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巫月教的整個戰(zhàn)陣都是圍繞著聚到一處的毓竹三島進(jìn)行布置。
毓竹三島所在海域從北往南可以分為三塊,其中最北邊是巫月教大本營所在,那里分布了三個陣眼,中間部分是毓竹三島如今的位置,島嶼左右各有一處陣眼,而最南邊,便是東海盟與巫月教交手的前線,也就是袁銘如今所在,這里也有三處陣眼。
根據(jù)目前形勢來看,為了防止巫月教提前警覺,只能由少量元嬰偷襲陣眼。
袁銘自認(rèn)為以自己目前實力,率領(lǐng)一隊單獨攻破一處陣眼不是問題,再讓三絕老人出手,也可以獨自負(fù)責(zé)紅葉海域北部的一處陣眼,剩下一處可以讓東海盟高手合力破解,應(yīng)該也不成問題。
但最后一處陣眼由誰負(fù)責(zé),卻成了難題。
保險起見,最后這處陣眼只能選擇毓竹海域的兩個陣眼中的一個,但袁銘無法與三絕分開太遠(yuǎn),因此他們兩個只能負(fù)責(zé)位于同一個海域的陣眼。
而讓東海盟分兵則更不現(xiàn)實,他們?nèi)羰悄苤苯哟虻截怪窈S,都不用考慮破陣的事了。
況且四處陣眼需同時攻破,速度一定不能慢,否則若是有了先后,巫月教必定會察覺到他們目的,屆時直接發(fā)動大陣,一切便都成了無用功。
不過既然已經(jīng)有了破陣辦法,袁銘也沒有久留,迅速返回紫楠島找到了萬天仁,將辦法與困難一并告知。
“若是這樣……或許就只能請金巢前輩出手了!比f天仁思索良久,最終卻面露難色,嘆息道。
“金巢前輩如今也在盟中?”袁銘有些詫異。
金巢作為五級妖獸,放眼整個云荒都少有敵手,若是有他在,巫月教即便有大陣相助,也早該被東海盟擊潰了,怎會反讓東海盟陷入如此窘境?
“唉,袁道友有所不知,金巢前輩雖一直居住在我扶桑島上,但對于我等修士之間的爭斗從來都是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即便如今扶桑島被巫月教占領(lǐng),對他來說,也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換做以前,他或許還可能因為扶桑樹的存在略施援手,可自從離了三仙島,他另有要事處理,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也不知去了何處。”萬天仁苦笑道。
“那萬盟主剛剛的意思是……”袁銘疑惑道。
“金巢前輩雖不理會東海事,但畢竟還是與我島祖先有些香火情,曾留下一道火翎,讓我等能在危急關(guān)頭聯(lián)系上他,只是聯(lián)系上后,能不能說動他出手,卻又是另一回事了!比f天仁說著,看著袁銘的目光中露出了懇求之色。
“萬盟主是想讓我出面說動金巢前輩?”袁銘微微皺眉。
“袁神使在三仙島救了我等性命,金巢前輩也承了你的情,由你出面再合適不過,而且請袁神使放心,只要能說動金巢前輩,你付出的代價,我們東海盟會全額補償,就算神使有別的什么要求,我們也可以滿足!比f天仁起身拱手,言辭懇切。
“罷了,我可以替你試一試,但也不能擔(dān)保,一定能說動金巢前輩。”袁銘嘆息一聲,同意了萬天仁的請求。
萬天仁大喜,當(dāng)著袁銘的面取出一根始終燃燒著的羽翎,朝里面注入了靈力。
片刻之后,羽翎脫手而出,其上燃燒的火焰猛然高漲,在半空中凝聚成了金巢的虛影。
“為何動用火翎?”金巢環(huán)顧四周,見身處一間靜室,且有袁銘也在一旁,頓時疑惑。
萬天仁連忙將當(dāng)前的情況和自己的請求都說了一遍。
金巢聽完后,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但很快,他的目光忽然落到了袁銘身上。
“萬天仁,你先出去,讓我與袁小友單獨談?wù)。”金巢淡淡地吩咐道?br />
萬天仁點點頭,不過在轉(zhuǎn)身時,他又悄悄給袁銘傳音。
“袁神使,一切就拜托你了!
袁銘微微點頭,并未作聲,等萬天仁離開后,剛想開口,卻被金巢打斷。
“萬天仁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是想讓你來說服我,多余的話也不用說了,我確實不愿參與此事,但袁小友若是肯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要我出手也不是不可以!苯鸪残Φ。
“前輩但言無妨!痹扅c點頭。
“說之前,有幾個小問題想要問一問袁小友,小友修煉至今,壽元可過滿百?”金巢樂呵呵地問道。
“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