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與道友結(jié)緣,我也有一份機緣相送。”自號古秋鳴的獨臂老者也不在意,笑道。
“送禮?”袁銘納悶道。
“道友瞧一眼那邊,那根石柱背側(cè),是否有一黑衣之人?”古秋鳴努了努嘴,說道。
袁銘皺眉看去,只見那里有一身形消瘦的黑衣男子,渾身被黑衣包裹,臉上也帶著遮掩的黑色面具,左顧右盼。
“他就是機緣?”袁銘問道。
“我觀他來此數(shù)天,多半是手頭不寬裕。他出手的東西,我去看過,是好東西,可惜那人要價太高,一直沒能出手。”古秋鳴說道。
“什么東西?”袁銘問道。
“裂心雷。”古秋鳴說道。
袁銘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對這東西完全沒印象,旋即問道:“有何特異之處?”
“這是一種消耗性的法器,是通過煉器將雷霆之力壓縮封鎖其中,使用之時猶如暗器,瞬發(fā)雷霆暴擊,令人防不勝防,那可是趙國五雷宗獨家法器!惫徘秫Q說道。
“那和雷擊符有何區(qū)別?”袁銘皺眉道。
“獨家法器懂不懂?雷擊符才多大點威力?這裂心雷爆炸之時,威力堪比筑基巔峰修士的全力一擊,就是同階的筑基修士硬接也要吃大虧,豈是區(qū)區(qū)雷擊符能夠相提并論的?”古秋鳴白了袁銘一眼,有些自得說道。
聽聞此言,袁銘心中不由一動。
“多謝了。不過,我有些好奇,古道友既然慧眼識珠,為何不去買來?”袁銘皺眉道。
“東西是好,可惜賊貴。況且我來南疆,只為收集奇蟲異獸,其他東西并不迫切需要。我與人為善,從不爭斗!惫徘秫Q笑咪咪地說道。
袁銘再次抱拳后,離開這邊,走向那個黑衣男子的攤位。
來到近前,袁銘不禁啞然失笑,只見其身前擺著一張黑色麻布,上面卻是空空如也,什么東西都沒有。
“道友,可有什么貨要出?”袁銘問道。
那黑衣人面具下的眼睛,露出一抹警惕,左右看了一眼,才開口道:“上品法器裂心雷,要不要?”
“可否一觀?”袁銘問道。
黑衣男子猶豫一息后,還是從袖中一陣摸索,取出來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球。
“只能看,不能摸!痹懻焓秩ソ,卻見那人忽然往回一收。
袁銘啞然失笑,只能運起法力匯聚雙目,凝神仔細觀察。
這一看之下,他就發(fā)現(xiàn),那圓球通體青綠,好似青銅鑄就,表面有暗金色的細線構(gòu)筑出一條條繁復(fù)花紋,卻是相互關(guān)聯(lián)成陣。
上品法器通常銘刻有三個符文,相輔相成來提升品秩。這青銅球上卻好似是有一個微縮的法陣,看起來的確十分精妙。
袁銘心中暗暗判斷,已經(jīng)確認這東西多半是真的了。
“說說價格吧!痹戦_口問道。
“一千五百靈石一顆,分文不少!焙谝履凶恿ⅠR說道。
“你這就是胡說八道了,正常的上品法器,值個一千五百靈石,倒還在理,你這可是消耗品,炸一次可就沒了!痹懥ⅠR駁斥道。
“這裂心雷是用來保命的,又不是用來炸著玩兒的,道友你自己的命,總不至于不值個一千五百靈石吧?”黑衣男子聞言,冷冷說道。
“你說的沒錯,這東西關(guān)鍵時候的確能夠保命,可價格實在高得離譜,恐怕也不好出手吧?”袁銘笑道。
“你若不要,請便。”黑衣男子不悅道。
“價格可否再商量下,你進這個黑市,進一次都是要交一次錢的,我看道友也是急著要靈石,還是盡快賣了,早賣就是賺!痹懰菩Ψ切Φ貑柕馈
黑衣男子聽聞此言,明顯感覺有道理。
“我也看出來了,道友你可能時間也緊張,雖然這里是黑市,但也人來人往的,或許外面已經(jīng)傳開了,黑市有趙國五雷宗獨門法器出手。”
袁銘話沒說完,眼見黑衣男子想要張口打斷,先一步伸手攔住了他,繼續(xù)道:
“你先別忙著反駁,這樣的東西,早點脫手早點安心啊,說實話,我們這樣聊天的時間也夠長了!
被袁銘這么一說,黑衣男子也終于有所意動。
“你能出多少靈石?”
第185章 尋蟾
“一百靈石一個!痹懾Q起一根手指,說道。
“不行,至少一千靈石一個,我只有四個。”黑衣男子堅決搖了搖頭。
“一百一靈石!痹懠觾r道。
“道友,你這樣還價很沒有誠意啊!焙谝履凶影櫭嫉。
“這個一次性的東西,也就這個價了。”袁銘眉頭一挑,質(zhì)疑道。
“就八百靈石,你要不同意,那便算了!焙谝履凶記]有搭茬,直接說道。
“二百靈石,你先別急著不同意,若東西好賣,你也不會幾天賣不出去了!痹懻f道。
“你到底買不買……”黑衣男子慍怒道。
“當(dāng)然買,我覺得這個東西能用上的人沒靈石買,有靈石的人大多實力夠強,有買這個的靈石不如打造個上品法器了。你說對不對?比如那邊那個人!痹懻f著,向遠處遙遙揮了揮手,算是與古秋鳴打了個招呼。
后者也很配合地舉起僅剩的一只手臂,回應(yīng)了一下。
黑衣男子看到這一幕,眉頭不禁擰成了麻花,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道友啊,我給你的價,已是合理的價格了!痹懪牧伺暮谝履凶拥募绨,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罷了,沒遇到像你這么口才好的。一千靈石,三枚裂心雷就是你的了。先說好了,不許再還價!”黑衣男子猶豫一陣后,肩膀向下一塌,說道。
“好,那你在此稍候,我馬上取錢來。”袁銘很爽氣地答應(yīng)下來。
“那不行,必須立馬結(jié)清!焙谝履凶玉R上說道。
“你擔(dān)心個什么勁兒?我把三百靈石的押金放在這兒,裂心雷也還在你自己手上,還不放心?”袁銘說著,給了三百靈石與黑衣男子。
“當(dāng)真?你就不怕我吞了你的靈石,跑路了?”黑衣男子立馬接住,將信將疑道。
“沒事,三百靈石,我虧的起。這不我宗門師兄也在那里擺攤,你要是有珍禽異獸可以賣他,報上我哈貢名號就可以!痹懸恍,丟下這一句話,轉(zhuǎn)身離去。
黑衣男子瞅了一眼獨臂老者,又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另一個攤販,余光又掃到倚靠在樹下的倆人,頓覺得周圍都是袁銘的人,加上自己所賣之物有些敏感,哪還敢生半點異心,只能心懷忐忑地老實等在那里。
他并不知道,在距離他不遠處的黑暗里,還有一只黑色魂鴉,正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袁銘匆忙返回,找到了尚未來得及幫他賣東西的古月。
一番商討之后,讓他幫忙牽線湊出了一千靈石,代價就是后續(xù)那些法器和儲物袋不管賣多少錢,就都是古月的了,與他再無關(guān)系。
等趕回鬼市后,袁銘順利買到了三枚裂心雷,也將自己的積蓄幾乎一次花完了。
之后他又用身上僅剩的一百多枚靈石,買了一些好用的符箓,便連夜趕回了十萬大山,繼續(xù)閉關(guān)。
約莫一個月后。
袁銘在用掉了剩余的青玄香,和在吞服金華丹的幫助下,終于一舉突破到了煉氣十二層。
此時距離白鹿丘會盟,也已經(jīng)只剩下不足十日了。
雖然自己有了一顆筑基丹,宗門許諾的那個筑基機會他也不想放棄,他可是做了不少準(zhǔn)備,在他看來這個所謂的機會,多半也就是一枚筑基丹,若是他能如愿的話,便可擁有兩枚筑基丹,筑基成功的幾率自然大大增加。
不過到時候各宗人才濟濟,自己務(wù)必要做到萬全準(zhǔn)備,也該將黑蟾收回來了。
……
袁銘一路趕到蛇王谷中。
谷內(nèi)環(huán)境如故,巨樹參天,瘴氣籠罩,仿佛亙古如此,永遠不會發(fā)生變化一般。
他在與黑蟾分別的入口處盤膝坐下,閉目感應(yīng)黑蟾的位置,眼神陡然一沉。
他竟無法感應(yīng)到黑蟾體內(nèi)的馭獸符文!
以袁銘如今的認知,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黑蟾已然被人擊殺,馭獸符文自然消散,其二,則是黑蟾被某種法陣禁制關(guān)了起來,隔絕了他和馭獸符文的聯(lián)系。
黑蟾已經(jīng)進階二級,又覺醒了幾個厲害能力,是他目前最重要的幫手,若被人所殺,那可真是損失太重。
袁銘心中思緒千轉(zhuǎn),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強迫令自己冷靜下來。
現(xiàn)在,首先要確定黑蟾生死。
黑蟾之前很喜歡那根黑色石柱,很有可能去了那里。
想到這里,袁銘快步向蛇王洞掠去。
在白玉腰帶的加持下,他很快抵達蛇王洞口,正要進入其中,突然停住腳步,揮手放出三只魂鴉。
一只飛入蛇王洞,一只守在洞口外,第三只則監(jiān)視周圍情況。
做完這些,袁銘才取出水云幡扣在手中,進入蛇王洞窟,熟門熟路地很快便來到蛇王洞窟最深處。
那根聳立在這里的黑色石柱竟然消失了,地面出現(xiàn)一個直徑三丈的大洞,黑漆漆深不見底,附近地面散落了許多大大小小的石塊和泥土,似乎是那根黑色石柱被生生拔掉所致。
袁銘早就通過魂鴉發(fā)現(xiàn)此情況,并沒有驚訝,心念一動,操控魂鴉飛進黑色地洞探查,自己則在洞窟各處尋找起來。
憑借強大的神識之力,他很快有所發(fā)現(xiàn),在一塊大石下找到一截紫黑斷藤,正是紫黑妖藤的一部分,看來黑蟾確實來過這里。
魂鴉此刻也抵達黑色地洞底部,這個大洞筆直向下延伸,深達三十余丈,形似一口深井。
洞底的空間比上面大了很多,卻是空無一物,洞底側(cè)面出現(xiàn)一條青石通道,朝遠處延伸而去。
青石通道的地面和石壁都很平整,看起來是人為修建而成,里面落滿了灰塵。
袁銘操控魂鴉在地底探查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后便祭起水云幡護住身體,縱身躍入大洞。
水云幡射出兩道大手般的藍色水光,抓在洞壁上,使得他的落速大減,很快平安落地。
他在洞底翻找片刻,沒有發(fā)現(xiàn)新的斷藤,望向青石通道。
那只魂鴉已經(jīng)飛入通道,此刻向前飛了起碼三百丈,仍然沒有抵達盡頭。
事已至此,袁銘也沒有退縮,祭起水云幡護住身體,踏進通道,神識也散發(fā)開來。
沒走出多遠,他突然停住腳步,望向右手邊的洞壁,那里角落處有一塊拇指大小黑斑,看起來是被什么東西腐蝕所致。
這地方不起眼,若非他展開了神識,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袁銘湊近黑斑,輕輕嗅了嗅,眼睛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