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恐慌涌上周然心頭,他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去看任意,卻見任意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
雖然她說過她不會一直等著他,但是在周然轉(zhuǎn)身對上她視線的那一刻,心頭還是忍不住一跳,覺得她似乎一直都站在那里,等他回頭。
一息過后,周然快步上前,擁住了任意。他緊緊抱著她,一只手按在她的長發(fā)上,屬于女子的香氣還有茶香的味道。
“對不起,阿玉……”他聲線中壓著深沉的情緒,甚至帶著些許哭腔。“對不起,我不會再讓你難過了,阿玉。”
任意任由他抱著,下巴壓在他的肩頭,眼中滿是百無聊賴。
這句對不起似乎有點晚了,她在心中道。
不過在飄著茶香的風中,似乎有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周然小心翼翼摸了摸手下柔順的長發(fā),感覺懷中的人沒有掙脫的意思。他稍稍安了心,心想阿玉還未對他完全心灰意冷。
他抱著她,低聲說道:“你肯定很生氣,不然你打我一頓好了!
任意:“……”
周然等了一會兒,接著道:“等過一段時間,這陣風波過去,我們結(jié)為道侶好不好?”
任意:“……”
周然略微有點失望,他小聲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拿到,我都給你取來好不好?”
任意:“……”
她輕輕嘆了口氣,覺得周然要不是天道之子,這輩子都哄不回一個道侶。
她嫌棄地挑了一下眉,問道:“你不是說給我?guī)Ь,酒呢??br />
周然還真的帶了,只不過他回來一直沒有機會拿出來,忘在了乾坤袋里。
他目露驚喜之色,覺得任意這是原諒了他的意思,他松開任意,從乾坤袋里取了靈酒出來,有點可憐兮兮地望著任意:“阿玉,我陪你喝酒好不好?”
任意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剛剛從掌門那里回來吧?”
周然這時候最怕她提起跟云宛竹有關(guān)的人和事,委婉道:“我跟掌門賠過罪了,以掌門的性格,他這次覺得折了顏面,不會再讓云宛竹嫁給我了!
任意慢慢地坐下來,她拍開酒壇上的封泥:“你和道侶大典的那個女修,是什么關(guān)系?”
她指的是孟小月,周然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比較棘手,那個女修她其實是個魔修,我曾經(jīng)在秘境中跟她交過手。她這一次應(yīng)該是故意來找我麻煩的。”
任意沒想到他會說實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魔修?”
“沒錯!敝苋徽Z氣流露出幾分謹慎,“她修為極高,而且在魔宮很有地位。”
那可是魔宮圣女,除了魔宮的主人,屬她地位最高。
任意沒有再接著發(fā)問,就著酒壇喝了一口。
周然不知道她是不是接受了他的解釋,等了一會兒見任意不說話,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阿玉跟陳凡……關(guān)系很好?”
任意眉眼間有幾分冷漠,她隨手拎著酒壇,一點溫柔的味道都沒有:“他時常和我一起搭檔做任務(wù),關(guān)系算是不錯。”
周然心底有點不高興,想到任意剛剛還刻意維護陳凡,這點不高興就醞釀成了酸意。
他悶悶地喝了一口氣,低聲道:“阿玉都不跟我出任務(wù)……”
任意斜了他一眼,似有笑意,又似是譏諷。
周然隨即想到,在他成了親傳之后,阿玉就再也沒有跟他一起做過任務(wù),也沒有一同去探過秘境。她大概是覺得會被外人說是借他的勢,所以刻意避開了。
周然抿平了唇,心中酸澀之意壓也壓不下去,他小心地瞧了任意一眼。
淡薄的月光之下,女子連面容都顯得冷淡模糊。
周然卻覺得這樣的她格外地好看,比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好看,云宛竹、孟小月都是比不過的。
情人眼中出西施,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自然覺得他沒有一處是不好的。
周然晃了晃神,開口問道:“過幾日懸月秘境就開了,阿玉,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任意低頭喝酒,吐出兩個字來:“不去!
周然:“……”
他想起了友人的話,厚著臉皮接著道:“你陪我去吧,見不到你,我就擔心。”
任意又斜了他一眼:“……”
“你從哪兒學的?”
周然一片茫然:“學什么?”
“算了!比我馊嗔巳囝~角,余光掃到周然。
英俊的青年有一點緊張地看著她,她認識了他這么久,還沒見過他露出這么緊張,還有點可憐的表情。
就好像他現(xiàn)在真的回心轉(zhuǎn)意,愛她愛得不得了。
或許是月色太美,她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好啊。”
周然怔了一下,溫柔地笑了起來,承諾一般地說道:“我不會再讓你等了,阿玉!
任意拎著酒壇,在淡薄的月色中說道:“我也不會再等了!
半夜醉酒,半夜淺眠,一切安好。
隨著時間過去,再加上云天宗刻意把事情壓下,道侶大典的風波算是過去了。
任意花了幾天時間,熟悉了一下修為與劍訣,意外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劍修跟之前世界的劍法中的劍意有些許共通之處。
她溫習起來,竟然覺得不是很難。
周然這幾日倒是沒有往外跑,任意修煉,他就跟著修煉。
不過他修煉起來就認真多了,事實上,他幾乎所有空余的時間都在修煉。
任意從屋子里走出來,便看見他在院中打坐,神色專注。靈氣在他身旁縈繞,充滿清心靜氣之感。
他最后會能得證大道,一統(tǒng)仙魔,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個人如果天賦好,氣運好,還比別人努力,做到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旁人多數(shù)也嫉妒不起來。
任意正走著神,卻見周然睜開了眼睛,他笑了笑,眸中柔色一片:“怎么出來了?”
任意避開他的目光,淡淡道:“我出來走走?”
周然道:“可是遇到了瓶頸,我或許能給你講一講?”
任意想了想,挑出了一個羅白玉之前遇到過困惑之處問周然。
周然耐心地給她講了一遍,任意聽過后道:“原來如此!
周然道:“其實是很淺顯的內(nèi)容,只是你沒有師父教導(dǎo),才會困惑!
任意點頭:“后天懸月秘境就要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