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爾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63。】
但是矛盾才有趣啊。
蘭德爾越發(fā)地想要看如果有一天娜塔莉無路可走,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他從任意身邊走過,語氣薄涼:“我現(xiàn)在沒有用你的打算,你可以回訓(xùn)練營。好好……”
“照顧一下你的兄弟姐妹們。”
任意靠在走廊的墻壁上,望著蘭德爾離去的背影,筆挺的軍裝把他的腰背修飾得挺拔削瘦。難以想象,那種殘忍惡劣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任意低聲咒罵了一句:“惡魔……”
這時她察覺走廊的另一側(cè)有輕微的響動聲,她抬起頭看見安德魯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面色如紙,望著她的眼中有隱約的痛楚之色。
他走過來,愧疚道:“抱歉……”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會給她造成困擾。他想過自己的家族知道了自己對娜塔莉抱有情愫,可能會對娜塔莉不利,所以他一直不敢泄露分毫。
但他沒想到蘭德爾會發(fā)現(xiàn)他的心思,從而警告娜塔莉。
任意靠著墻壁站直了身體,把剛剛的脆弱都遮掩了下去:“你聽到了?”
安德魯說:“我正好有些工作上的事想要對你說!睂嶋H上他只是想要找借口跟任意說幾句
“有什么事直接光腦傳給我就好了!比我鈹n了攏長發(fā),淡淡掃了他一眼,“你也看到了!
她挑起一抹譏諷的笑:“我們之間的鴻溝是不可逾越的,不發(fā)生太多的交集是最好的選擇!
“不說其他,你的家族會讓你娶一個腺體損壞的omega嗎?不可能的。在你們眼中,omega只是生育機器而已。”
安德魯被她笑容刺得生疼,卻什么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的確,即便家族同意他去一個沒有助力的omega,也不會讓他娶一個腺體損壞的omega的。
就像娜塔莉說的那樣,對于大部分的alpha來說,他們?nèi)mega的根本目的只是繁衍。
甚至于安德魯自己,潛意識里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他此刻看著眼前的omega少女嘲諷的目光,卻忍不住去想這是對的嗎?
他們以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把omega圈養(yǎng)起來,真的是對的嗎?
【安德魯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75。】
任意低下頭,冷淡地從安德魯身邊走過。安德魯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過,最終什么都沒有做。他望著少女的背影,心中有什么東西松動了。
任意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走,在繞過轉(zhuǎn)角的時候,她才漸漸放慢了步伐,看起來還有幾分悠閑。
任意:【安德魯太善良純潔了點,才會覺得是因為他的關(guān)系蘭德爾才會警告我。】
233:總覺得把純潔善良按在安德魯身上好像不太對。
233:【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咳我饽_步輕快地上了懸浮車,【蘭德爾對我感興趣才會在意這種事情,不然直接把我送給安德魯做個情人不就好了?喜歡誰也不一定非要娶回家,作為貴族階層,蘭德爾應(yīng)該很懂這個套路!
她想了想道:【安德魯是太純情了,才沒有想到這一點。】
233:【從這個世界的社會風(fēng)俗來看,也有不少alpha覺得應(yīng)該對omega保持忠誠!
任意笑道:【挺好的!咳绻@樣的忠誠只是因為愛情與責(zé)任,而非憐憫與同情就更好了。
任意沒有回訓(xùn)練營,而是直接去了郁金香酒吧,跟調(diào)酒師要了一杯酒,順利上了三樓。她剛剛從樓梯處出來,就看見之前見過的那個男子站在三樓,還是一身酒吧店員的標準制服。
他擰著眉靠在墻壁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聽見腳步聲望過來,正好與任意四目相對。
任意道:“我來找芬妮!
男子站直身體示意任意和他走,任意跟在他身后,問道:“你是店員?”
男子叩響了房門,回答道:“我今天輪休!
任意想,輪休還穿制服,真是愛崗敬業(yè)。
沒過一會兒,芬妮就打開了門。她似乎剛剛在睡覺,眉眼間帶著一股慵懶的意味。她看到任意的時候,立刻清醒過來,溫和地笑道:“進來吧。”
任意跟她走進去,開門見山地告訴她:“你給我看的那幾個人我都見過了,也做了暗示,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芬妮擺手道:“這你不用擔心,剩下的事我會處理!
“我會讓他們知道這件事讓蘭德爾很在意,只是因為米奇是他派系的人,不好出手罷了!
芬妮顯得十分冷靜與利落,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后續(xù)的安排。
任意松了一口氣,嚴肅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謝謝!
芬妮眼底暖意更重,她笑道:“是我要謝謝你幫忙才對。你在蘭德爾身邊,才能讓那些在政壇上許久的老狐貍相信你的暗示,否則人我們傳播再多的謠言,他們也會謹慎行事的!
任意道:“順手而為罷了。”
她看著雕花桌子上的紋路,緩聲說道:“如果需要我承擔更大的風(fēng)險,付出更多的代價,我可能什么都不會做名字,只是靜靜地看著而已。”
她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難以抑制地閉了閉眼。她只是個普通人,沒有多少為其他人付出的精神。只是有些時候,會覺得不忍心罷了。
苦澀的情緒蔓延開來,任意閉著眼睛,感覺手背被柔軟溫?zé)岬挠|感覆蓋住。
她詫異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芬妮的手蓋在她的手背上,美麗的雙眸注視著她,溫柔而通透。芬妮輕聲道:“我知道,我已經(jīng)這樣袖手旁觀過很多次了!
“即使面對不公,也只能退讓,這種感覺無力至極。”芬妮輕嘆了一聲,語氣中是無盡的傷感和澀意,“但我們做不到更多了,保護好我們自己,也是正確的道路。”
身處牢籠之中,究竟是要茍且偷生地活著,還是無所畏懼地反抗才是對的?
都只是求仁得仁罷了。
任意的視線從芬妮的眼睛往下移,一直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她聲音沙啞,卻莫名有一種安定的味道:“但有時候我也會忍不住,如果我的一生都要如此度過,那么我的忍耐又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