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從他身旁走過去:“好,去看看吧。”
宋府樓閣典雅,院落層疊,卻極為幽靜,很符合任意對宋少言的印象。
宋少言在她說要進(jìn)去看看之后就不再言語,領(lǐng)她在廳堂坐下之后,讓管家把人帶上來。
清一色的漂亮少年排開,比之前那一群的確要美貌許多。任意從他們身前走過去,卻一眼都沒有看。
宋少言看在眼里,心中泛起復(fù)雜的情緒。他自詡行事果斷,如今反復(fù)難擇,看到女帝對這些少年不屑一顧,他居然還會有些許欣喜。
任意沒有落座,而是站在了這群少年身前,平淡道:“真很滿意,讓他們?nèi)雽m吧!
宋少言猛然抬頭,眼底的錯愕掩飾不。骸氨菹?”
他雖然給她送了人,卻從未想過她會真的如此輕易地收下。即便自己不想要她雙手捧上的愛意,卻仍然希望她癡戀于他,人的劣根性大抵如此。
任意沒有錯過他一分一毫的情緒變化,在心底笑了笑,表面上卻露出了極深的痛苦與不舍,她的眼神已經(jīng)不復(fù)之前的純凈,幽深之下隱藏的痛楚。
她看著宋少言道:“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留在朝堂之上,想要山高水闊,我都可以給你。”
她唇邊浮現(xiàn)出一抹極淺的脆弱笑意:“你想要我成為什么樣的帝王,我就成為什么樣的帝王。你想要掌權(quán),我也不會阻攔你。我們的婚約……就算了吧!
宋少言此刻已然忘了任意要把人收進(jìn)后宮的事,滿心震驚:她居然是知道的。
她知道他在暗地里架空皇權(quán),只把她當(dāng)做一個傀儡女帝。她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來過,或者說她一直都不在乎。
宋少言只能想到一種解釋,她從來不說,只是因為喜歡罷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就算所有的付出都得不到回應(yīng),她還是愿意一直喜歡他。
【宋少言好感度+10,當(dāng)前好感度90!
任意保持著眼底的痛意,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從此之后,我們只是君臣,再無其他!
她在宋少言的注視下,一步步里走到門口,離開了宋府。
一向禮數(shù)周全的宋少言,竟然連一句恭送的都沒有說,木然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帝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擔(dān)心不已的管家終于敢開口說話,他擔(dān)憂道:“少爺,您這是怎么了?”對女帝如此怠慢,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在宋家當(dāng)了幾十年的管家,幾乎是看著宋少言長大的管家,怎么也想不到他對女帝是有情誼的。
宋少言緩緩抬頭,說道:“沒什么。”
他只是再想,他可能再也遇不到另一個封樂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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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帶了一群美貌少年回宮,把人叫進(jìn)寢宮里好好欣賞了一番。不得不說,宋少言或者是他手下的人是花了心思的,這些少年各個長得都很不錯,氣質(zhì)也不差。
任意:【只可惜,跟宋少言比起來就差上許多了!克紊傺陨砩系臍赓|(zhì),不是這些男寵比得上。
唔,那他跟男寵比,估計能給他氣個夠嗆,任意愉悅地想道。
233對人類的審美只有一個打分系統(tǒng),它挨個給這些少年打了個分,最后把評分最高的那個截圖出來給任意看:【宿主,這個最好看!
任意看了一眼,的確是個出挑的,便點頭道:【那就這個吧!
她抬起手,白皙的指尖點了點那個少年:“你過來!
然后對其他人道:“你們下去吧。”
被選中的少年受寵若驚:“陛下……”
任意懶洋洋地靠在美人塌上,對他笑了笑,本來清麗干凈的容貌被她生生笑出了幾分張揚(yáng)的艷麗,她含笑道:“你過來……唱個歌或者談個琴?”
少年道:“陛下想聽什么,奴都會的。”
任意道:“那就先唱后彈好了。”
秦修遠(yuǎn)從外面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穿著月白衣衫的少年跪坐在琴旁,彈著一首纏綿的曲子,少女斜坐在榻上,懶懶散散地?fù)沃掳,衣衫不整,笑意淺淡。
就差再來一個少年剝好了葡萄喂她,秦修遠(yuǎn)想,活脫脫一個昏君的形象。
任意抬眼看他,起身坐正了點:“將軍來了?”
秦修遠(yuǎn)道:“臣有話對陛下說!彼麙吡艘谎圩纳倌,不屑之色一閃而過:“陛下這是從哪里找的人?”
任意道:“宋相送過來給朕充盈后宮的!彼Z氣似笑非笑,像是在嘲諷或者是自嘲。
秦修遠(yuǎn)皺了一下眉,心中冷笑,宋少言還真舍得。其他人看不出來,他卻看得很清楚,宋少言偶爾看向女帝的眼神,絕不平常。
不過宋少言狠得下心,他也沒有必要多說什么,讓女帝對宋少言更加死心才好。
不知道秦修遠(yuǎn)心中所思,任意問道:“將軍來是想跟朕說些什么?”
秦修遠(yuǎn)道:“臣今天和柳逸見了一面,他說宋少言十分謹(jǐn)慎,想要得到他的信任恐怕沒有那么容易!
“意思是,他做不來?”
秦修遠(yuǎn)如實道:“他怕被宋少言將計就計,到時候反而送了另外一個人當(dāng)?shù)蹘!?br />
任意瞇起眼眸,想了想說道:“最近多給宋少言找點事,朕上次與你說的那件事,你明天就提出來好了,看看他的反應(yīng)!
“朕記得上次的那個探花,也賦閑在家對吧?讓他也去宋府投誠,做得委婉點,別讓宋少言看出問題來!
“一個柳逸他信不過很正常,但這時候再有一個人去投誠,他就會更偏信于新來投誠的這個人!
秦修遠(yuǎn)道:“的確是個辦法,臣晚上就去安排!
“另外……”秦修遠(yuǎn)略顯尷尬地把手放在唇邊,輕輕咳了一下,“明日早朝的時候,臣按照您的意思說了,宋少言如果沒反應(yīng)怎么辦?”
任意道:“他沒反應(yīng)的話,就再做打算,朕會處理的,總不能把你搭進(jìn)去!
秦修遠(yuǎn)哦了一聲,竟有些失望:“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