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長澤正式接任虹卓集團是作為一個大新聞掛在頭條的,任意就算沒有刻意去打探,也看到這條新聞。緊接著就是肖卓被查,虹卓集團前任ceo涉嫌買兇。
任意翻了翻新聞和公告,對肖卓還是有幾分佩服的,他居然早就把股份移交了出去,卸任了ceo 之后,就與虹卓集團再無干系了。虹卓集團雖然受到了輿論影響,卻沒有因此損失太大的利益。肖卓應(yīng)該是早就做好了自己被查出來的準備,把虹卓集團和肖家的其他人摘得干干凈凈。
虹卓集團也由他看好的繼承人接手了,肖家也護住了,除了沒把任意弄死以外,他想做的事都達成了。
任意看完新聞,出門去超市買了幾樣日用品和食材,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樓下停了一輛車,是一輛黑色的商務(wù)轎車。穿著西裝肖長澤站在車旁邊,神色竟然有惴惴不安之意,望著任意家里那一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任意走到他身邊,他都沒什么反應(yīng)。任意停住腳步,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看什么呢?”
熟悉的聲音讓肖長澤醒過神來,他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這些天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她身旁,正歪著頭,用一雙含著笑意的明眸望著他。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居然有點害怕。他還沒想好怎么和她解釋這么多天的不告而別。
在經(jīng)歷了任意被綁架的事件之后,他又回去見了父親,得到的卻是更嚴厲的警告。他知道他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保護任意,就直接停止了和任意的聯(lián)系,全心全意接手肖家和集團的事務(wù),同時跟陸然合作,追查到了肖卓手下人買兇的證據(jù)。
今天他徹底接手了肖家,肖卓也被抓捕,他才敢過來找任意。然而他開車到了樓下,反而怯懦了起來,不知道該怎樣解釋好。
任意見他又有些分神,又問了一遍:“你站在這里干什么?”
肖長澤輕咳了一聲:“沒什么,正想上去呢!
他瞧見任意手中拎著的菜,抿了抿唇,頓時有些酸楚,原來他不在的時候,她也能好好照顧自己。肖長澤這樣想著,手中卻十分自然地接過了任意手中的東西,說道:“上去吧。”
實際上只有今天自己買了菜、其實每天都在點外賣的任意把東西遞給肖長澤,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我看新聞了,你接手虹卓集團!
肖長澤嗯了一聲,語氣莫名:“他似乎早就打算卸任了!
任意知道他指的是肖卓,笑了笑道:“所以你現(xiàn)在有一種力氣打空的感覺?還是備受感動?”
肖長澤淡淡道:“沒什么感覺,我其實最開始也沒有一定把肖家拿到手的意思。”他那個時候,只希望能在肖長河手中活下來。他對肖卓也沒有更多的感情,他知道,如果肖長河的能力更強一點,被舍棄的人就會是他。
肖卓只是想要一個合適的繼承人而已,是他還是肖長河都無所謂,只要合適。
打開門,肖長澤走進去把日用品放好,又把蔬菜和肉送進冰箱。
任意看著他把熟稔地把東西歸類放好,開口道:“其實你不用做這些的,你是客人!
肖長澤的動作頓住了,他沉默地轉(zhuǎn)過身,走到任意身旁蹲下來,問道:“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不行嗎?”就像之前一樣,他們不住在奢華但是冰冷的別墅里,而是住在一個面積不大,但是溫暖的家里。
他每天下班回家,跟她一起分擔(dān)家務(wù),她每天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只希望回家的時候能看到她,客廳里的燈光是亮著的。
任意聽他說完,低頭和他對視,眼中只有冷靜和清明,她說道:“那是演出來的假象,肖長澤。你應(yīng)該很清楚,那是一個交易。”
肖長澤當然知道,但是這些話由任意說出來,等于從他未曾愈合的傷口上撕扯,再撒上一把鹽。他渴望的那些溫暖和幸福,都是不存在的,只是他的幻想。
肖長澤的臉色白了白,他勉強笑了笑:“我知道那是一個交易,但是我不覺得我們這些天的相處時假象……我從肖家回來的時候,你也愿意安慰我,難道也在我們交易的范圍內(nèi),也是假象?”
任意沉默了一瞬,眼底有遺憾、遲疑的情緒涌上來,有很快被掩蓋下去,說道:“那的確不是假的,但就算是一位關(guān)系尚可的朋友,我也愿意安慰他,更何況我們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
肖長澤卻注意到了她一瞬間的遲疑,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小心地觀察著她神色的變化,試探地問道:“朋友也行,那我能追求你嗎?這個權(quán)利我還是有的吧?”
任意卻垂下了眉眼,她似乎在考慮,片刻后抬起了頭,唇邊是熟悉的淺笑。
肖長澤的心沉了下去,他扯了扯唇角,唇色有幾分蒼白:“現(xiàn)在不回答我也沒關(guān)系,你考慮以下再回答我,我先回去了……明天、過幾天再來找你。”
他松開了任意的手,想要起身站起來,任意卻沒有如他所愿地停止回答,她低著頭看肖長澤,口吻隨意:“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也可以,我們可以做一段時間的情人。你不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會干涉你的生活,如果你想要來找我的話,我也會為你讓出時間來!
肖長澤盯著任意,眼神和心底都隨著她的話冷了下去,他干澀地開口:“你什么意思,你讓我包養(yǎng)你?”
任意挑眉:“我只是說做情人,或者說是床伴?我們之間可以沒有任何金錢和利益的關(guān)系,從現(xiàn)在開始。”
肖長澤猛然站起來,眼中怒氣難掩,更多的卻是難堪和屈辱,他寒聲道:“我不是想要你的身體!”她就是這樣看待他放下身段,小心翼翼表露出來的心意的?
垂下來的手攥緊,肖長澤幾乎要壓制不住心底的憤怒,他看著平靜地望著他的任意,心中卻只涌上來一陣悲涼:怎么看都像是他在胡鬧,她根本就沒在乎過他,所以才能這么肆意輕賤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