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注視著白晴的云汐是真正了解白晴的人,她知道白晴想要的是什么。在絕望和厭棄中長大的女孩只希望有人能看到她,給她一點愛意,告訴她她是值得被愛的。
任意靜靜地聽她說完,雙手合攏,搭在雙膝之上,坐正了一些。她口吻意外地有些溫柔:【她已經(jīng)有了真心愛她的人!
【你是說……】云汐用極輕的聲音吐了三個字出來,音調(diào)漸漸地低了下去。
任意緩聲道:【你想保護她,想給她溫暖,會因為她的痛苦而憤怒,想讓她擁有幸福,并非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這不算是真正愛她嗎?】
【至少只有你,是在幫她的!
云汐沉默良久,輕聲道:【如果她能聽得到就好了。】
【“讓一個人真心喜歡上白晴”任務(wù)已達成!
233:【……這樣也行?】
任意:【又沒有說一定要是愛情,而且云汐喜歡的才是真正的白晴。肖長澤和陸然就是再愛我,喜歡的也只是我扮演的假象罷了!
纏繞在胸口處的沉悶感悄然散去,任意笑了笑,撥了撥小圓臺上盛開的花朵:【也許她聽得到呢?】
云汐道:【不必安慰我,我只是……有些遺憾!恳灿行╇y過。
任意道:【救一個人是很難的!
她不打算再繼續(xù)這個沉重的話題,用略微輕松的口氣問道:【云汐上過學(xué)嗎?我是說白晴在上學(xué)的時候,你有在聽嗎?】
云汐怔了一下,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最開始是有聽的,我也要接受這個世界的信息。高中之后就沒有再聽了!
任意“哦”了一聲:【全都沒聽嗎?】
云汐解釋道:【數(shù)學(xué)和英語聽過一些,理科的課程……學(xué)多了影響我悟道!
任意忍不住笑了笑:【好吧,那我們學(xué)文科的。唔,我打算考個大學(xué),云汐跟我一起學(xué)學(xué)?】
云汐:【這個……】
任意:【文科總不會影響你悟道吧?我覺得應(yīng)該還挺有幫助的!
云汐:【……】她現(xiàn)在說這個世界的信息接收多了也影響她悟道還來得及嗎?
任意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在我身體里也沒什么意思,看看學(xué)學(xué)也挺好的。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多年,還是個半文盲你好意思嗎?多丟修仙者的臉。】
云汐:【……我識字,謝謝!
任意:【一個修仙者,連個大學(xué)學(xué)歷都沒有,你好意思?】
云汐:【……】她好意思!
不過云汐的臉皮到底要薄得多,這種話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最后扔下一句話:【你隨意!咳缓缶桶察o下來,看樣子是不打算再開口說話。
任意滿意地往盛開的花朵上噴了點水,偽裝成露水的模樣,愉快地說:【那就這么決定了!
云汐不再說話,任意也就有時間繼續(xù)和肖長河聊天了。這么一會功夫,肖長河發(fā)了好幾條信息,見任意不理他,十分有尺度地聽了下來,說等她不忙的時候再說話。
任意給他回了一句:[我剛剛燒水去了。]
肖長河很快就回復(fù)了一句:[沒關(guān)系。]
[明天下午有時間嗎?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餐廳,想請你去,作為你照顧長澤的回禮。]
任意斜靠在沙發(fā)上,神色淡淡,漫不經(jīng)心地在手機上打道:[這不太好吧……]
肖長河回道:[沒什么,我是長澤的兄長,應(yīng)該的。正好我也想問問你關(guān)于長澤的情況,你知道他對家里戒備很深。]
任意:[長澤他對自己的家人沒什么印象,父母又沒來看他,所以才會……]
[我也覺得,長澤的父母應(yīng)該來看看的,不過這是您和長澤的家事,我多言了。]
另一邊的肖長河看到這一條信息后挑了挑眉,在白晴那里獲得的信息和他手下交上了的資料都表明肖長澤是真的失憶了。父親似乎也沒有去找肖長澤,讓肖長澤重新參與競爭的意思,這樣下去,肖家必然是他繼承了。
肖長河的心情愉悅了許多,又打了兩句話邀請任意。他對這個小美人還是挺心癢的,能追到手玩兩天也好。
這時候內(nèi)線電話響了起來,肖長河按下免提,秘書的聲音傳了過來:“肖總,陸警官來了!
肖長河皺起眉,陸然簡直是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死咬著肖長澤的案子,非要把這個罪名按在他的頭上。
他又不是不熟悉他們這個圈子里的規(guī)矩,就算真查出來是他傷的人,肖家也有辦法把它變成民事案件。
肖長河不耐煩地說道:“就說我在開會,他愿意等的話,就等著好了。”
另一邊秘書把肖長河的話轉(zhuǎn)述過去,肖長河沒有聽到陸然說話,但應(yīng)該是離開了。
如果陸然還不離開的話,他下午的會議就會一直開下去。
很快秘書回話:“肖總,陸警官走了。”
肖長河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囑咐道:“如果他再過來,你也這么答,就說我在開會!
“好的,肖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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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肖長澤就外面回來,手里還十分日常地提了蔬菜和肉。
他沒有鑰匙,任意過去給他開門。他十分自然對任意笑了笑道:“我們今天晚上做排骨湯!
任意接過他手中的東西,也笑道:“好,我?guī)湍闱胁!?br />
她順手從鞋架上拿了一雙拖鞋放在肖長澤腳邊。肖長澤附身換鞋,面容上還是掩飾不住的笑意與溫情。
他彎下腰把換下來的鞋放在鞋架上,又看到了那只被閑置的紙箱。
肖長澤隨口問道:“那是什么?”
任意剛剛走到廚房門口,聞言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肖長澤指的是她之前收拾出來的鄒啟明的東西。
因為這算是白晴的所有物任意也一直沒有處理,搬家的時候也順便帶了過來,隨手扔在了鞋架旁。
任意的視線在箱子上面停留了幾秒鐘,若無其事地移開,說道:“沒什么,雜物而已。”
肖長澤動作一頓,就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肖長澤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個箱子的目光暗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