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被她看得恍了神,溫暖和酸脹的感覺又在胸口蔓延起來。他不覺得自己是需要其他人鼓勵安慰才能走下去的人,但很多時候,他也希望有人給他安慰與鼓勵。
從聚集地建立走到現(xiàn)在,只有何蘇會和他真正平等地對話。仿佛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她說,不用心存顧慮。因為她不需要他給予信心,她自己就能在末世走下去。
有了一瞬的溫暖就會想要這種溫暖一直持續(xù)下去,顧嘉分神想道。
他感覺牛奶糖在口中徹底融化,甜味從舌尖蔓延的喉嚨。他請了下嗓子,說道:“你這么一說,我就又想說大話了,結(jié)束末世什么的。”
沒等任意說話,他就接著說道:“總能走下去的,就算路難了點。c市附近的資源都可以供給聚集地進行基礎(chǔ)建設(shè),各行各業(yè)的人我們都有,把聚集地建成可以自給自足的城市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在那之前,”他偏過頭看任意,眼中水光閃動,“我覺得個人問題可以先解決一下。”
他似乎有些臉紅,但在夜色下并看不太出來:“我喜歡你,何蘇。我一直在追求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任意眨了眨眼,沒有說話,牛奶糖在舌尖上翻了個個兒。
“至少給我個考察期吧。”顧嘉見她不說話,略微有些不安,“我覺得我……”
難的他也有這么窘迫的時候,任意笑起來,說道:“巧了……我正好也缺個男朋友!
顧嘉說到一半的話停了下來,黝黑的眼睛看著任意,仿若流光,他動了動唇,最后靠過去落下一個吻。
這是一個牛奶味道,唇舌之間彌漫著甜味的吻。
任意青澀地回應(yīng)他,和他十指相扣。顧嘉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久久都不肯松開懷抱。
太甜了,他心想。也不知道是在說糖,還是在說人。
【顧嘉好感度+5,當(dāng)前好感度93!
“明天開會?”
“開會,把薛興天他們的事處理掉。”
“最好有個依據(jù),定幾條律法之類的。就算是個村子,也得有村規(guī)吧……”
夜色下,兩人坐在白天時的戰(zhàn)場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說一些細(xì)碎的小事,氣氛和諧而溫馨。
不遠(yuǎn)處枝葉繁茂的榆樹后面,靠著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建筑。輕柔頻繁的說話聲不斷傳入他的耳朵,擾亂著思緒與情緒。
他沒有做任何動作,只是眼神幽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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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回去之后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聚集地又忙碌起來。任意換了身衣服,拿了幾樣食物去葉落家看望葉落。
葉落躺在床上,臉色很白,但比之前的慘白要好得多。
成南沒有去實驗室,留在家里照顧葉落。
任意走進來的時候,葉落對她笑了笑。
任意把東西放在床頭,然后道:“你看起來好像好了?”
葉落道:“多虧了程醫(yī)生……”她不太好意思地道:“我還以為我這一次要死了。”
在一旁倒水的成南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將水杯塞到她手里:“就自己逞能厲害。”
葉落摸了摸鼻子,偷偷對任意一攤手,看似很委屈的模樣,眼中的笑意與溫情一覽無遺。
任意也接過成南倒好的水,裝作隨口提到的模樣問道:“程久那里設(shè)備不夠吧,他怎么處理的,驗血了嘛?”
葉落道:“驗血了吧,我看見他抽了點血,好像封在試管里了。好像是沒有驗血的設(shè)備,要等你們帶回來的設(shè)備安裝上才行!
任意笑了笑,又跟他們說了幾句話才離開。這半天成南都不怎么高興的樣子,葉落解釋道:“他知道顧嘉定下的計劃了,覺得顧嘉拿我當(dāng)誘餌,所以生氣了。其實我和顧嘉商量過了,沒什么危險。顧嘉也說讓我看情況,不然就放棄原計劃……”
任意看著成南重重地把水壺放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重響,壓低了聲音勾唇對葉落道:“我覺得你在給顧嘉說好話,他可能現(xiàn)在就要出去找顧嘉算賬了!
葉落挑了挑眉,改口道:“不過還是我家成南最可靠,顧嘉這個人一點也不靠譜!
成南:“……”他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卻還是冷哼一聲:“不靠譜你還和他弄出這種計劃來!
任意懷疑如果他打得過顧嘉,現(xiàn)在就過去湊顧嘉。成南大概把葉落受傷的賬全記在了葉落身上了。
葉落哄道:“不是還有你在嗎……”
兩人說了沒兩句,開始打情罵俏起來。任意當(dāng)然不會不識相地繼續(xù)留下,說了幾句話后就離開了。
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轉(zhuǎn)彎去了程久的住所。他住的那個院子沒什么變化,旁邊的房子卻大變了一個樣,窗戶都被水泥封死了,只留下一個門可以出入,據(jù)說就是程久想要的實驗室。
一想到堂堂幕后boss用這樣的“實驗室”還有點小心酸,當(dāng)然,任意希望他能一直這么心酸下去,最好還什么都研究不出來。
任意過來的時候,程久正站在院子里出神。
任意走過去時可以弄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響,程久聞聲望過去,漆黑冰冷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只有金屬般的錯覺。
他開口道:“你受傷了?”
“沒有!比我庹Z氣輕松,“昨天只是有點脫力,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程久卻道:“再重復(fù)一遍檢查吧。”說著,他往屋子里走去。
任意站在院子里停了一會兒,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頓了頓,站在院子里。
程久回過頭來看她,語氣平和:“怎么了?”
任意不安地握緊了手中的刀,半垂下眼簾,回答道:“我這就過去!
她緩慢地,一步一步地往程久那里走過去。
屋子里沒有光,窗戶也被封死了,顯得有些陰森詭異。
任意站在門口,感覺渾身一陣冰冷。她抱緊了雙肩,看著程久把所有東西都?xì)w位,然后讓她過去檢查身體。
任意沒有躺上去,而是開口問道:“設(shè)備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