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汽車從喪尸群里生生插了過去,碾壓出了一條道路。
任意在車還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就推開了車門,跳了下去。
這種動作她做起來輕而易舉,就是要小心不要碰到地面上的喪尸。
不然在喪尸身上打滾,還是挺有心理障礙的。
長刀出鞘,任意劈開身前的幾只喪尸,在喪尸和人群中尋找熟悉的身影。
戰(zhàn)場的中心,一個男子正抱著葉落,小心地避開喪尸的攻擊,想要帶著她退出戰(zhàn)場。
然而帶著一個人顯然不好躲避攻擊,他的動作十分狼狽。
任意挑眉,過去把他身邊的幾個喪尸劈開,看了他懷里的葉落一眼:“怎么樣?”
成南認得她,愣了一下回答道:“沒有被喪尸咬傷,不過她腿被薛興天傷到了,現(xiàn)在好像失血過多了。”
任意一面聽他說一面幫身旁的人把應(yīng)付不過來的喪尸踹開,說道:“往回退,我掩護你們……”
成南連忙跟在她后面往前走。
顧嘉這時候也已經(jīng)下來了。他望了任意這邊一眼,慌亂的情緒總算壓下去了。
他沒過去看顧葉落,而是幫其余的人分擔壓力。
有人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他來了,激動無比:“顧隊,探險隊回來了?”
“回來了。”顧嘉道,“后面沒有多少喪尸了。放心,一會兒探險隊趕過來,就能清理掉所有的喪尸!
那人道:“還好顧隊你們趕回來了。落姐受了傷還一直堅持要抵擋喪尸,我真怕聚集地里的人最后都……”
他話沒說完,但顧嘉知道他的意思。他閉了閉眼,胸口一陣難受,顧嘉道:“對不起,是我這個探險隊長沒做好!
那人趕忙道:“這跟隊長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當然是有關(guān)系的,顧嘉搖頭。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還是他兵行險招,才讓聚集地有這么大的危險。
那人不知道顧嘉心中所想,接著憤恨道:“都怪薛興天和他手下的那群人,喪尸來了不肯幫忙在后面看戲。他們也算人?”
這人被氣得不輕,連手上砍喪尸的力氣都打了不少。
顧嘉砍到身前的喪尸,眼眸中的情緒凝結(jié)成一層霧色,他道:“這件事我們等一會兒算賬,決不能放過他!
………………
“薛、薛哥!”拿著望遠鏡的人把戰(zhàn)場上的變化看得一清二楚,他慌張地放下望遠鏡,說道:“顧嘉他們回來了!我看到何蘇了!”
“不可能!”薛興天脫口而出,顧嘉要把整個市區(qū)邊緣圈出來,這么快的時間根本回不來的。
“可顧嘉真的回來了!”
薛興天腦海中白光乍現(xiàn),他忽然想到顧嘉說的安排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通告整個聚集地的安排,臨時改變也是可以的。
顧嘉說要把聚集地附近的c市市區(qū)邊緣清理干凈就是騙他的,乍看起來帶走了他手下的幾個人,好像在防備他反叛。
實則只是障眼法,顧嘉巴不得他出手謀反,這樣才能光明正大地除掉他。
薛興天越想臉色越陰沉,整張臉黑得像在滴水。拿著望遠鏡的人還在追問:“薛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薛興天的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半,“當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顧嘉殺了,反正他們現(xiàn)在在打上市,防備不了我們!
此話一出,他身后的人一片嘩然。
“薛哥,這樣不太好吧?”
“這么做也太……”
“我們應(yīng)該一起打喪尸的,現(xiàn)在卻背后下刀子。”
大多數(shù)人都不是能冷靜理智地做出抉擇,他們時時刻刻受著外物或者自身的影響,更改著自己的決定。
“走到這里了你們還想怎么樣,還能怎么樣?”薛興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你們只能給我走,不然誰都沒有好下場。”
“我父母還在戰(zhàn)場上。”一片寂靜后有人開口道,“我不能這樣……薛哥,對不住了,我想去幫忙。”
薛興天道:“你想背叛我?”
“沒有……但是薛哥,我……啊!”
一聲慘叫驚醒了旁觀的所有人:“薛哥你干什么?!”
“過去幫忙就是我們的敵人了!毖εd天抓著被他擰斷手腕的人,說道,“想要離開的話,就跟他一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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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護著成南和葉落離開戰(zhàn)場,順便把路過的喪尸全都砍掉。
站在戰(zhàn)場的邊緣,成南對任意道:“我?guī)ブ委熀翁K,你去幫他們吧!
任意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遠處的一撮黑點上。她道:“我送你們過去,這邊探險隊很快到了,顧嘉應(yīng)付得來!
而且現(xiàn)在正是拉攏人心的好時機,她最好沒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給顧嘉的集權(quán)增加難度。
成南也看見了遠處的人,思慮了一下道:“那我們趕緊把葉落送過去,我不太懂醫(yī)學(xué),不清楚現(xiàn)在該怎么急救!
任意把刀從一只喪尸身體中拔出來,走在最前面,警惕地盯著那幾個人。
然而等走了一些,任意才發(fā)現(xiàn)。薛興天和他手下幾個人竟然打了起來,還呈現(xiàn)出平分秋色的趨勢。
還不用她動手,他們就自己散了。
任意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一個年輕人躺在地上捂著手腕哀嚎。
薛興天和他的手下正和幾個人打得難舍難分。任意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這些人原本都是薛興天的手下,卻跟薛興天打了起來。
如果不是利益分配不合理,那么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此麄儸F(xiàn)在這個狀況,還沒拿到利益,談分配不合理就太早了的。
任意拖著刀走過去,挑眉道:“你們做什么呢?”
戰(zhàn)斗中根本沒有人離她,任意想了想,抬腳把旁邊的戰(zhàn)壕和架子踹碎,冷聲道:“我問你們做什么呢?”
這一次動靜大了,再加上是任意的聲音,瞬間就讓正在打斗的人冷靜了下來。
薛興天停下手,回頭看她:“何蘇!
任意勾了勾唇,對身后的成南打了個手勢,讓他帶著葉落離開。
成南抱著葉落,匆匆往程久所在的位置跑。
任意從他的背影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說道:“現(xiàn)在我們可以談?wù)務(wù)铝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