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節(jié)課上完,任意剛剛收拾好書包站起來,就有人過來通知她:“班主任叫你去辦公室。”
朱靜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背著包離開了教室。
程月和幾個女生從她身邊路過,回頭笑道:“逃課可不好,好好和老班解釋!
看起來還有幾分關(guān)心的意思。
然而她走過的那一瞬間,卻壓低了聲音道:“這是第一次,認清楚自己是什么東西!
任意盯著她,在程月以為她會開口指責(zé)分辨的時候,她忽然不安地解釋道:“今天在廁所弄濕了衣服,怕遲到進教室影響大家上課,才想在外面等一節(jié)課的,我這就去和老師解釋!
有人正巧也路過任意身邊,順口接道:“我聽朱靜云說了,被值日的人潑了一身的水,現(xiàn)在還要被老班說教,也太慘了吧?”
任意嘆了口氣:“是啊!
那人也同情道:“老班其實好說話,趕緊跟她認錯,頂多站一會兒就回去了,她自己也要下班回家呢。”
任意道:“好,謝謝了!
“沒事!
程月站在另一邊,被任意的反應(yīng)打了個措手不及,很快她就收斂起表情,陰冷地看了任意一眼,背著書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任意慢條斯理地收拾背包,偶爾跟安慰她的人說兩句話。
看起來平常又溫馨,然而這些體貼禮貌的同學(xué)和認真負責(zé)的老師在許寧被誣陷、被孤立的時候選擇的是冷眼旁觀和加以斥責(zé)。
這世界真是魔幻。
任意背上書包,看見葉清和林淵并肩向教室外走。林淵一只手搭在葉清肩膀上,一面笑瞇瞇地跟任意說話:“趕緊上去吧,拜拜!
任意似乎有些奇怪他怎么會忽然跟她說話,停頓了一下才道:“我這就去了,再見。”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很穩(wěn),讓林淵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他總覺得許寧有哪里變了,從在走廊上那個笑容開始。
明明還是一樣的容貌和性格,卻讓人忍不住去注意她。
【林淵好感度+5,當(dāng)前好感度15。】
離開教室后,林淵放低了聲音問林淵:“感覺不像是被不小心潑的水,從頭濕到腳,得有多不小心。你說會不會是程月做的!
葉清道:“也許吧!
林淵嘖了一聲:“得罪了程月……”
順利拿到了好感度的任意終于離開了教室,去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她的說辭與剛剛對同學(xué)解釋的一模一樣,有還沒干的毛衣作證,班主任也沒說什么,很快就放她離開了。
任意遵循著許寧的記憶,回到了許寧的家。推開門便聽見推杯換盞的聲音。
客廳里正有一桌人在喝酒吃飯,許寧的父母正和朋友聊著天,看見任意回來了,讓她過來也一起吃飯。
任意以打擾他們聊天為由拒絕了,自己拿了些飯菜去自己的臥室。
從頭至尾,許寧的父母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襯衫有些臟,也沒有問她早上穿著的毛衣去哪兒了,也沒有問她今天為什么回來晚了。
任意關(guān)門的時候聽見客廳中的人聊天,有人稱贊道:“小寧是在那個很有名的和高上學(xué)吧?聽說要很高的分數(shù)才能考進去的。”
許寧母親的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自豪,謙虛道:“她呀就是學(xué)習(xí)還可以,也不愛說話,連看到長輩都不會打招呼……”
門被關(guān)上,說話聲也被隔絕在外。
任意打開燈,換上了舒適一點的睡衣,坐在書桌前拿出一張a4紙,緩慢地寫著。
還是現(xiàn)代好些,寫什么也不用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只是被當(dāng)做不切實際的幻想。
第二天,任意和往常一樣走進教室。早自習(xí)前的教室有些混亂,男生女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話打鬧。
任意走進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來,剛要課程把課本拿出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桌面上少了一本書。
任意輕輕敲了敲桌面,對233說道:【這種小動作有時候也挺煩的!
【你明知道她對你造成不了什么傷害,她卻在你身邊一直嗡嗡嗡地叫,讓你忍不住想拍死她。】
233:【這是程月做的?宿主要不要兌換新的課本,50積分就可以了!
任意:【沒到花積分的地步,我原來的課本在哪兒?】
233:【程月桌面上那本就是宿主的……】
任意搖了搖頭:【這種事情真的不要自己做比較好!
十分容易被戳穿,而會不會被戳穿取決于你惡作劇的對象。
程月正和身邊的女生聊著天,不斷地向任意的方向望過來,視線十分明顯。
但是其他人卻沒有察覺到不妥,沒有發(fā)現(xiàn)程月的心不在焉。
任意抬頭看了她一眼,正好和她對視,微微一笑。
程月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直到旁邊的人喊她的名字,她才恢復(fù)正常。
早自習(xí)相安無事地過去,上第一節(jié)課之前,任意對朱靜云道:“我的書借給了程月,我們上課的時候看一本書好不好?”
朱靜云有些奇怪:“程月的書忘帶了?她和你離得那么遠,為什么要借你的書,和同桌看一本不就行了?”
任意為難道:“我也不知道。但她一直說何敏不會借給她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她頓了頓道:“我覺得何敏挺好說話的。”
朱靜云看著程月的眼神更怪了:“她平常和何敏那么好,每天吃飯都在一起……算了,你和我看一本吧!
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只是奇怪程月為什么要找任意借書。
很快第一節(jié)課上課了,語文老師照例圍著教室走了一圈,一眼便看到?jīng)]有書的任意。
他皺起眉,敲了敲任意的桌子:“許寧,你的書呢?”
任意解釋道:“老師,我的書借給程月了!
語文老師一愣:“借給程月了?”
任意道:“是,程月同學(xué)說她沒有帶書,我就把書借給她了,我正好可以和朱靜云看一本!
語文老師看向程月:“程月你沒帶書?”
程月下意識反駁道:“我?guī)Я说摹?br />
說到一半,她忽然想到她剛剛來不及把許寧的書扔在垃圾桶就放在了自己的桌面上,當(dāng)成自己的書來用,書上面還寫著許寧的名字。
語文老師語氣嚴(yán)厲起來:“你帶了書,許寧怎么說你借了她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