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簡飛當然不肯讓她一個人上去,當即便道:“我跟你一起!
任意搖頭:“如果遇到蕭墨怎么辦?他現(xiàn)在還不會殺我,你就不一定了!
何簡飛的脖頸上還纏著一圈烏青之色,昭示著他剛剛從蕭墨手上經(jīng)歷過的生死。和他脖子上烏青相反的卻是他唇色的慘白,他明白任意說的話是對的,卻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喜歡的女孩子要獨自面對鬼魂,他卻懦弱地躲起來,這種事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他堅持道:“他現(xiàn)在對你感興趣,不代表這種興趣會一直持續(xù)下去。如果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任意在心底嘆了口氣,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你也沒辦法啊。
她打斷了何簡飛的話:“但是我不想你出事!
何簡飛一怔,未盡的話語咽了下去。
任意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雪白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色,目光躲閃:“我想要和你一起,活著出去。如果能有這個機會的話……能一起就好了……”
她一改一向冷靜和條理清晰,說出的話聽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何簡飛在她混亂的話語中聽出了她的意思,狂喜的情緒席卷了他全部的思緒,讓他問出了一句懊悔至極的話語:“你……什么意思?”
少女聞言瞪了他一眼,臉頰上的淡紅變成了深紅,抱怨道:“這種話,你要我說清楚嗎?”
何簡飛的臉也紅了,他當然聽出了她的意思,只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就脫口而出了。
他尷尬道:“我……”
任意看著他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在少年錯愕的目光中靠過去,輕輕擦過了他的唇。她伏在何簡飛的耳畔輕聲道:“就是喜歡你的意思!
她站直了身體,笑了笑:“等我回來,不會太久的!
說罷,她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唇間柔軟的觸感仿佛還有殘留,何簡飛忍不住用手在嘴唇上按了按,感受到真實的觸感之后才猛然驚醒過來。
他沒有去理身后宋元和程清的揶揄,不管不顧地往任意消失的方向跑過去。
【何簡飛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95。】
任意從安靜的走廊走過,步伐不緩不急,漆黑的長發(fā)披散在肩膀,隨著動作偶爾跳動。白皙的面容上略顯凝重,卻沒有太多的不安。
她來到其中一間房間前,手搭上門打手,想要推門進去,卻忽而轉頭,向盡頭的黑暗中望去。
她皺了皺眉,又收回目光,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反手關上門的時候,卻勾了勾唇。
盡頭的黑暗在任意進門的剎那蔓延開來,籠罩了整個走廊。
任意打量著眼前的房間,這間辦公室比之前所有的房間都要大,裝飾也豪華許多,還有專門用來會客的沙發(fā)。
任意反手關上門,照例去辦公桌前翻找有用的東西。她剛剛把抽屜打開,就聽到門鎖發(fā)出一聲輕響“啪嗒”,鎖住了。
隨即蕭墨半透明的身形就出現(xiàn)在了任意的面前,他半瞇著眼睛,慵懶的表情中帶著饜足的意味。
任意看了眼時間,估計他確實是“飽餐”之后過來的。
他笑了笑:“你在找什么?”
任意合上了抽屜,掩飾道:“沒找什么!
蕭墨卻直接走過來,把抽屜里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其中有幾頁撕下來的筆記紙,上面用鉛筆描繪著那個任意看過無數(shù)次的圖案。
“這應該是你要找的東西!彼,順手把紙放在了任意面前,還是十分貼心地平整了一下。
“但是你阻止不了我!彼麗阂獾匦ζ饋怼
任意幾近厭惡地撇開頭,不去看他。以蘇柔的性情,不可能對他有任何好感。
任意:【但其實我覺得他挺有意思的。】
233:【我知道宿主只看臉……】
任意道:【膚淺一點沒有壞處的,還說是你想要一個跟攻略對象生死情深、不肯離開的宿主?】
233:【我就是欣賞宿主的膚淺!】
蕭墨不太高興地把她的頭扭過來,冰冷的手讓任意打了個激靈。
他道:“我看到了,你根本沒有聽我的話,你親了何簡飛!彼┥碣N過去,和任意鼻尖對著鼻尖,眼底占有欲和嫉妒清晰可見,他卻渾然不覺一般,固執(zhí)地道:“你沒有遵守約定。”
他本來可以直接殺了何簡飛,想了想可以用這件事和任意交換一些東西,就沒有動手。然而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要交換什么東西。
任意被強迫著看他,心情也沒好到哪里去,冷聲道:“我怎么沒有遵守約定?我既沒有和他拉手,也沒有和他擁抱!
“但是你親他了!笔捘丛谒鳖i的手驟然收緊。
任意吃痛地悶哼了一聲,眸色清冷、波瀾不驚地看著他:“你要殺了我嗎?”
蕭墨松開了手,看了看她脖子上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才道:“我說了會把你留到最后的。我不殺你,我去殺了何簡飛!
要殺你早殺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任意心中一哂,表面上卻仿佛收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一把抓住了蕭墨的手臂:“你不能去殺他!
隨即她冷靜下來,故作鎮(zhèn)定地道:“八點二十已經(jīng)過去了,你現(xiàn)在沒必要再殺人吧?”
蕭墨理所當然地道:“他礙眼。”
“他怎么礙你的眼了?”任意皺眉道,“他……”
她還未說完,蕭墨的神情忽然就變了,墨瞳像染上了一層血色,一字一語地道:“他就是很礙眼。”
任意被他嚇了一跳,沒敢再接著說下去。他在她面前表現(xiàn)得太平易近人,幾乎都讓她忘了,這是一只視活人為祭品的鬼。但無論無何都不能讓他殺了何簡飛,她放柔了口氣,揣測著蕭墨的用意:“那你想怎么樣?你特意來和我說這個,是想要我做什么嗎?”
蕭墨雖然喜怒無常,在某些方面偏執(zhí)又幼稚,但所做的事都十分有條理,利用人性的手段也毫不稚嫩。他沒有殺何簡飛,自然是想借此換取什么。
蕭墨眼中的血色逐漸褪去,他的手指迷戀地流連在任意的脖頸上,看著少女因被觸碰要害而向后仰去,粉嫩的唇在燈光下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他好像,突然想到要什么了。
作為一只任性久了的鬼,蕭墨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直接低頭,用冰冷的唇覆上任意的唇,還頗為著迷地磨蹭了幾下。任意最開始還很震驚,過了幾秒反應過來蕭墨在做什么,趕忙扯開他的手,用手在唇上狠狠擦了兩下:“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