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酒杯對李瑾瑜道:“恭喜皇弟大勝歸來,這一杯朕敬你!
李瑾瑜回敬他:“多謝皇上!
家宴上大多是他們兩人在說話,范雨巧偶爾會插上幾句話,至于其他的嬪妃就沒有插嘴的資格了。
任意一直表現(xiàn)得很安靜,只是偶爾和李瑾瑜有眼神的交匯,只不過一觸即分。她的目光大多都是落在李成蔭身上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用隱秘而深情的目光望著他。
李成蔭看不到,范雨巧和李瑾瑜卻都看得一清二楚。
范雨巧心下厭煩,表面上卻巧笑嫣然,得到機會便插了一句嘴,撒嬌般地對李成蔭道:“這次家宴多虧了貴妃妹妹操辦,皇上可要好好賞賜貴妃妹妹!
李成蔭聞言便向任意的方向望了過去,任意深情的目光還未來得及收起來,她慌張道:“臣妾、臣妾應該做的。”
李成蔭收回目光,對身邊的范雨巧淡淡道:“她上次沖撞了你,這一次就將功贖罪了。”
聽他提起上一次的事情,任意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滿食案的菜。
范雨巧彎了彎唇角,在李成蔭看不到的地方對任意挑釁地揚了揚眉。
任意的臉色更白了,不堪忍受一般地低下了頭。她問233:【我這個角度看不到,李瑾瑜吃到那道菜了嗎?】
233道:【才剛上來……他吃了!】
任意:【我想看看他的表情。】
233:【抱歉,監(jiān)控畫面?zhèn)鞑スδ芪撮_啟,此功能需積分解鎖!
任意嘆了口氣:【其實你們是氪金游戲吧?】
233:【我們是正規(guī)系統(tǒng)!】
任意低頭待了一會兒確定這時候沒人注意到她,才用余光瞟了一眼對面。
李瑾瑜神色淡淡,她準備的那道宣菜被動了幾筷子。相比其他幾道只連形狀沒都沒什么改變的菜,這道菜確實是他吃的最多的一道菜。
總體來說,計劃執(zhí)行得還算成功。任意經手過無數(shù)策劃案、進行過很多次談判,自認為了解人心,但是像這樣謀算感情還是第一次。她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吸引李瑾瑜的注意。她一開始就打算了李瑾瑜打好關系,李瑾瑜有兵權,姚家在朝中的聲望人脈都很好,兩家聯(lián)手說不定真能推翻李成蔭。從龍之功應該能保住姚家了吧,從姚凌薇提供的記憶來看,李瑾瑜的人品還是要比李成蔭穩(wěn)妥的。
至于攻略李成蔭,只能一步一步來了,能在推翻他之前攻略是最好的。不能的話,任意也考慮過某些極端的手段。李成蔭和她的立場基本是對立的,即便用了什么過分的手段,任意也沒什么愧疚之心。
打定主意之后,任意就把關于宣陽王的信息研究了一番,決定在家宴上給李瑾瑜加一道宣陽的家鄉(xiāng)菜。宣陽地處偏遠,被京城認為是蠻俗之地,宣菜也因此鮮少出現(xiàn)在京城的宴席上,皇宮的家宴更不會出現(xiàn)宣菜。把宣菜放進菜單中,即便李瑾瑜沒什么興趣,也能表現(xiàn)出她對家宴的用心,至少讓自己在李瑾瑜心底留下點印象。
好在現(xiàn)在來看,這一步棋走得還不算糟。
任意:【吃了就好,好歹留下點印象,剩下的我們慢慢來!
233:有點急。忍住,不能說。
李成蔭在宴席上點了李瑾瑜幾句關于兵權的事,被李瑾瑜不咸不淡地推了回來。李成蔭笑笑,沒看出不悅來,只是眼底偶爾顯露出陰霾之色。
任意不聲不響地吃著東西,心中卻有些奇怪,既然李瑾瑜不想交出兵權,又為什么要進京,千里送人頭嗎?
人要是太傻了也帶不動啊,任意戳了戳碗里半截金皮肉卷,稍微有點擔心,光靠姚家也不能造反啊。任意想著便又用余光瞟了一眼李瑾瑜,他端坐在食案后,薄唇輕抿,看不出喜怒。
看起來,并不像是豬隊友。
之后一連幾日,任意都沒有再見到李成蔭。她遞了消息出去,讓姚凌薇的母親遞帖子進宮。
在等人的時候,她問233:“如果沒完成任務會怎么樣?”
233道:【積分扣除1000!
攻略人物失敗要扣除3000積分,任務失敗只扣除1000積分。顯然,對于系統(tǒng)來說,攻略目標任務才是大事。
任意凝眉沉思,又問道:“怎樣才算是本世界攻略失?是兩個人都攻略失敗,還是一個人攻略失敗就算失。苛硗膺@個世界還有其他需要被攻略的人物嗎?”
233答道:【攻略一人即可算攻略成功,攻略人物數(shù)量不定,以宿主遭遇為準!
也就是說以后也許會有其他任務出現(xiàn),也許會沒有。只攻略一人便算算本世界攻略成功倒是件好事,一般來說,利益越高,風險越大。李瑾瑜的獎勵積分是李成蔭的三倍,攻略難度很可能也是李成蔭的三倍。任意對于是否能成功攻略李瑾瑜把握不大,更傾向于攻略李成蔭。
沒過多久,姚母便進了宮。她看著任意大病初愈的臉色,心疼至極,拉著任意的手,眼淚都要下來了:“我的凌薇,你這是何苦?”
任意心想,我也不知道她是何苦啊。
當然話是不能這么跟姚母說的,她也神色悲切地拉著姚母的手:“女兒已經知錯了,這些日子一直讓母親擔心了!
姚凌薇不顧家人勸阻,一意孤行入了宮,姚母為此還小病了一場,又聽到些許傳聞,在家日思夜念,擔心不已。她這些天頭一次聽到女兒寬慰她的話語,更是心酸。想自己的女兒人品才學都是一等一的,想配誰都是配得上的,偏偏入了宮。
任意瞧著她的模樣,覺得姚母真的要哭了,連忙道:“不過女兒現(xiàn)在想開了,皇上雖然不喜歡我,但是宮中的生活還算過得去,母親不必憂心!
她咬著下唇,憤恨道:“女兒唯一憂心的是,皇上他……”
姚母被她的表情嚇了一跳,忙問:“怎么了?”
“皇上斥責我的時候,說父親有不臣之心,我這個女兒也是八九不離十的。”
腿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任意的眼淚“唰”就流了下來:“父親一心忠君為國,他怎么能這么說父親!”
言辭悲切,聞者傷心,見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