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眼下有著如山般的人海,但真正知曉蘇祁狀況,并為之關(guān)切的,卻還是只有兩個老鄉(xiāng)罷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卻也是一種另類的孤獨吧。
畢竟雖然偌大的帝國都是在傳頌著白河城的仙神,是如何如何的強大,如何如何的親民,好似頗受愛戴的模樣。
但是蘇祁知道的,其實這都只是表面現(xiàn)象,終究也只是流于表面而已。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跌落神壇的話,恐怕這些之前還頗受自己恩惠,將自己抬的比誰都高的百姓民眾,看都不會再看自己一眼了吧?
甚至還得祈禱,不要順道過來踩自己一腳才是......
蘇祁微微嘆息著,雖然外表看上去是一副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有些道理和大勢,他卻是看的被誰都清楚。
只是相對的,也是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保持開心就是了......
“果然,還是要當一個沒心沒肺的沙雕才能讓我快樂啊......”蘇祁如此開口道,甚至是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
可見方才那個堪稱神跡的招式,究竟是耗費了他多少的精神以及精力。
以至于一向不愿意露了疲憊模樣的自己,卻是不得不抓緊時間的喘息著。
好在,這個大招放的不虧就是了......
蘇祁遠遠地看了一眼遠處的戰(zhàn)團,幾乎就是一邊倒的局面,青州的起義軍勢如破竹,在治愈光羽的疊加下,士氣疊加到了一個堪稱恐怖的程度。
就算是以后再度使用這個技能,恐怕都是沒有今天這么好的士氣疊加效果了......
蘇祁對于這一點無比的清楚,畢竟士氣這種東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同樣的手段使用的次數(shù)太多,便是會使其質(zhì)量逐漸的下降。
并不是其本質(zhì)的下降,而是人們對于他所會產(chǎn)生的反應(yīng),導(dǎo)致了這種下降的局面罷了。
這便是人類的劣根性,無可避免的那種。
若不是這場戰(zhàn)役相當重要,其實蘇祁也是不大愿意在這里使用這個技能的。
“以后還是盡量悠著點,不要隨便開大招了......”蘇祁隱含疲憊的看了一眼即將分出結(jié)果的戰(zhàn)團,如此悠悠的想到。
不僅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更多的則是,不能讓這支隊伍對此產(chǎn)生了依賴性什么的。
而這種依賴性一旦養(yǎng)成,想要將其扭轉(zhuǎn)過來的話,無疑則是極其艱難的。
若是到時候一旦失去了這種光羽輔助,那么這支隊伍的士氣,則是會瞬間降至冰點,哪怕對方也是沒有這種輔助也是一樣。
而這,無疑就是還沒開打,就已經(jīng)輸了一半了。
......
天降甘霖的冷卻周期尤其的漫長,而且對于身體的消耗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
當初第一次使用的時候,蘇祁也是因著有技能卡的幫助,這才沒有第一時間就躺地上,而眼下卻是真真切切的要全靠自己,當即就是有些難以為繼。
甚至感到眼前都是有些泛黑,周身無力。
“嘖,這波一定要好好躺他個十天半個月偷懶,絕壁不起來瞎整了......”蘇祁兀自如此的思考著,好似是在賭氣一般。
但是他實際上卻是清楚的,之前的那一場戰(zhàn)役已然是取得了開門紅,有了這種加成,那么想必接下來的路途,也是會變得平坦不少的。
至少陵州的第一座城池估摸著已經(jīng)是遙遙在望了吧......
蘇祁兀自伸了一個懶腰,感覺自己周身的老骨頭都在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清響。
啊......這種莫名其妙的愉悅感是怎么回事?
蘇祁感到自己的腦袋正靠在一個溫溫潤潤的物體上,軟綿綿的,似乎還有著些許溫暖?
總之,這種感覺挺不錯的......難不成老林老瀾那倆家伙這么好心,送自己一個這么高檔的枕頭?
嘖嘖嘖,也不知道花了多少積分,眼下這種關(guān)鍵時刻,就不知道省著點花嗎?有這積分去多打幾座城池下來多好。
蘇祁如此恨鐵不成鋼的想著,但是身體卻是頗為誠實的回應(yīng)著頭下的那一抹溫潤。
就是總感覺隱隱約約的有些熟悉是怎么回事?
蘇祁頓時微微側(cè)目,繼而便是對上了孟漱玉那雙波瀾不驚的目光......
啥子情況?
蘇祁頓時驚的跳起,今天這是怎么了?以往自己要求膝枕的時候,媳婦總是二話不說就是一鍋過來了,今兒個怎么還主動起來了?
難不成我還在做夢?蘇祁忽的冒出這么個想法。
這幾天正值倒春寒,大雪紛飛,天意極寒,凍的行人皆是不愿意出門。
“別著涼了,還不回來老實躺著!泵鲜衩寄课⒋,遞過來一杯方才煮沸的熱茶。
“可能吧,也許是這幾日陽氣外泄的比較多。”蘇祁思緒急轉(zhuǎn),卻是如此笑道,將那杯熱茶握在手中。
哪怕雖然暫時搞不清狀況,但是最基本的應(yīng)對方式,卻還是不會丟的。
孟漱玉突的大窘,只是別過頭去,輕啐道:“你便只會欺負我!
哪怕看不見正臉,蘇祁也知道,此刻她怕是臉都紅到脖子根了。
他故作無辜狀:“哪有,為夫哪舍得欺負你,世上還有比為夫更愛你的人嗎?”
這個時代,談情說愛大多還是停留在書信情詩中,以各種詩詞歌賦寄托,如蘇祁這般,張口就來的著實不多。
上層人委婉百轉(zhuǎn),恨不得情不外露,下層人壓根沒精力管這些,光是解決肚子問題就夠費神了。
典型的差異過大。
蘇祁卻是高不成低不就,沒上層人那身份,也沒上層人那么多講究,沒下層人那么多迫在眉睫的問題,卻多了些精力整這些有的沒的。
“哼,肯定有的,你要是不樂意,那就別過來了!泵鲜褫p哼道。
“哎呦,那怎么行?未聞新結(jié)夫妻,短短時日卻要分道揚鑣的!碧K祁連忙道,只是臉上還是以笑意居多。
“哼!你就琢磨著怎么欺負我吧!”孟漱玉轉(zhuǎn)過頭氣鼓鼓道,想著不能再與這人說話了。
蘇祁卻是不打算與她整這些口頭上的,他一個山賊頭子,放設(shè)定那妥妥的就是行動派,能動手干嘛非要整嘴皮子?
不嫌累得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