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蘇祁對于這種尷尬的氣氛一點(diǎn)都不排斥,那完全便是騙人的。
作為一個不說話就渾身難受星人,要如此艱難的承受著一路上的尷尬,簡直比掏刀子砍向蘇祁還要令他難受。
而蘇祁卻又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角度開口,似乎什么都會加劇這種尷尬一般。
比若說今天天氣不錯,大哥你吃了沒有什么的......
光是想想都是感覺尷尬的不行了。
“這位兄臺,咱們這是去哪里?”最終,蘇祁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這種鬼畜的氣氛實(shí)在是太折磨人了,蘇祁感覺自己再不開口說話怕是得活活憋悶死。
好在對方也并不是那種專門的木頭疙瘩,這種事情還是會回答一下的。
“濯劍閣!钡皇呛喓唵螁蔚娜齻字,甚至沒有任何多余的贅述。
真是個不喜言辭的家伙......蘇祁如此微微嘟囔著,似乎是有些不爽。
不是不善言辭,而是不喜言辭。
這種家伙,對上蘇祁這種喜好沒事找事的話癆,恐怕是最尷尬也最難受的搭配了。
蘇祁對于這一點(diǎn)深信不疑,故而繼續(xù)開口道:“這位兄臺,不要這么冷漠嘛,不知濯劍閣是什么地方?”
蘇祁繼續(xù)找著話題,不過此言也并非無的放矢。
因?yàn)樗钦娴牟恢厘獎﹂w是什么地方......
對方似乎是回頭看了蘇祁一眼,不過卻也沒有太在意,轉(zhuǎn)而悠悠開口道:“濯劍閣,是我太岳劍派掌門的閉關(guān)所在!
嘶......聽上去似乎很高大上的樣子?
蘇祁頓時便胡思亂想道,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畢竟在類似的地方中,閉關(guān)所在總是一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地方,能與之齊名的恐怕只有懸崖底下或者某個大佬的陵寢了。
真真是傳奇誕生的地方啊......
蘇祁如此念叨了一句,繼而便是發(fā)現(xiàn)對方看向自己的眼光似乎是有些復(fù)雜。
“怎么了,莫不是在下臉上沾了飯粒?”蘇祁頓時一頭霧水,不知道這方才還如木頭疙瘩一般的存在,怎么就突然看向自己了。
總不會是被自己的帥氣所吸引了吧?蘇祁頓時頗為臭美的想著。
但實(shí)際上,對方看向他的原因,只不過是看蘇祁一臉?biāo)坪跏倾裤降哪樱H有些感到怪異罷了。
要知道,濯劍閣這種地方,一向是太岳門人們,除了后山禁地,最不愿接近的地方了......
而這家伙居然還很興奮的樣子......
這位門人都是有些不忍心打斷蘇祁的遐思了,想著:就讓這家伙多天真一會兒吧......
反正待會兒就會被嚇到掉色了。
繼而便把頭扭了回去,好似從來都沒有回眸過一般。
但蘇祁哪會讀心?只是看對方的眼神似乎是有些怪異,只能推測出此行估計(jì)是沒那么好打發(fā)罷了。
其他的東西就不是通過察言觀色就能知曉的了。
但身為一個開掛玩家,自然是不能存在著犯慫這種情緒的,尤其是沒有人可以封自己號的情況下。
畢竟系統(tǒng)就是自己的掛,還能誰來封?
大不了就多付出一些積分善緣惡緣什么的,把山給炸平了大家都別想好過......蘇祁頗為惡念頭的想著,似乎是在打著什么極端危險的主意。
只是沒有人可以知曉罷了。
......
不知過了多久,在前邊引路的太岳門人忽的停下了腳步,慢悠悠的說了一聲:“到了!
這就到了?
蘇祁頓時探出頭來,端詳著面前的景象境況,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寒冬方去,三月雪霽,沿江的蒿蓀還未長成,半化冰的潯陽江便已開始展露聲色,裹挾著些許的碎冰流淌而下,雖說三春已至,但正是此融雪之時最為寒冷,有時比之寒冬甚猶有過之,稱之為“倒春寒”。
而在此地,那半化冰的潯陽江卻是有著一道支流流經(jīng)此地,恰好匯入了山下的龍?zhí)逗小?br />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升騰著寒氣,令人望之觸目驚心。
十里寒泉,龍?zhí)堆┧伞?br />
云臺山脈四季如冬,不論何時皆是一番白雪紛揚(yáng)之境,與山下江南標(biāo)準(zhǔn)的小橋流水,杏花繽紛截然不同。
正常而言,沒人會喜歡待在寒冷刺骨的雪山之上,終日與冰芒風(fēng)雪為伍,但,凡事皆有例外。
云臺高聳,終年冰雪封山,山崖料峭無比,稍有不慎便會墜下百丈冰崖,故而近乎與世隔絕。
這天然的極端環(huán)境卻是太岳劍派最好的立派之地,可以在此地專心,安靜的修煉著,不必?fù)?dān)心誰人前來打擾或是怎的。
故而云臺山,一向是被劍修,或是清修者視為一處清靜修煉的寶地一般的存在。
而既然是如此上好的一處寶地,其中自然也是誕生了不少能人異士,青史留名者,屹然不在少數(shù)。
無疑在太岳劍派,乃至整個帝國的歷史上都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幾筆。
這是對劍道的一種癡迷,癡迷到了對其他事物近乎無情的地步。
饒是如此,但哪怕同為太岳門人,對劍道的感悟也往往不盡而同。
祖師對此并沒有留下任何記載,只道是因人而異。
故而也造就了門下弟子的性格迥異。
有以日出日落悟劍,性格起伏不定者,亦有以山下小橋流水悟劍,性格平穩(wěn)淡然者,祖師輩卻往往喜于山巔的千年寒霜悟劍,大多冰冷而不茍言笑。
但終究是大同而小異。
有一種特殊的傳統(tǒng),是流傳在劍派每一代門人的骨子里的。
護(hù)短,不講理也要護(hù)短。
故而連帶著的,太岳劍派最為為外人所知的部分,自然也是隨之記錄了進(jìn)去。
正常來說,這大概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但是不知為何,太岳劍派的人對此不僅沒有一絲的羞恥之心,甚至還有一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奇妙心理。
頓時也是令其他門派大跌眼鏡,啼笑皆非。
感慨著怎么會有這么奇葩的門派?
只是,這些事情,也許今天就結(jié)束了也說不定呢?
蘇祁望著前方高聳入云的濯劍閣,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