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婿,你回來了!备σ贿M門,孟家的老太爺便是守在門邊,頗有些陪著笑道。
蘇祁不會這么愚蠢,為了鬧一時的情緒,將自家的媳婦夾在中間不是人,那是爛人才會干的事情。
“早啊,這么大清早的就守在門口,別凍著了!碧K祁隨口的噓寒問暖的一句,象征性的回應著對方的好意。
這種程度的舉措,在他做來還是相當輕易的。
孟家老太爺見對方?jīng)]有對自己惡語相向,也沒有選擇性的無視自己,頓時笑容更甚,連忙開口道:“無妨無妨,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挺硬朗的,賢婿大可不必擔心!
話雖如此,實際上孟家老太爺還是挺希望蘇祁真的來擔心擔心自己的。
畢竟這種擔心不同于一般人,這可是來自仙神的關心,若是自己身體真有什么毛病,有個做神明的女婿,豈不是比什么神醫(yī)郎中都要來的可靠?
想到這里,孟家老太爺頓時便是想起了前些陣子,蘇祁在白河城那座香火頗旺的寺廟中所施放的那種神法,簡直是驚為天人。
只是手一揮,念幾個咒語,便能喚來神力,降下神法,使整個白河城都是收益其中。
想想都是一陣的后怕。
若是那個時候,自己沒有選擇出門,沒有選擇去接受這來自于神明的神法,恐怕自己這會兒還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狀態(tài)吧?
那可著實是太受罪了,但是經(jīng)這一場神奇的光雨之后,自己這些病癥竟然是都好了。
這若是放在以前,恐怕是將自己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但是眼下自己卻是貼身體會到了其中的好處,這是比眼見為實更加真切的體會。
所謂親身下河知深淺,親口嘗梨知酸甜,想來也是頗為的有道理。
至少孟家老太爺是這般想的。
他甚至在期望,蘇祁什么時候再降下一場光雨什么的,把自己身上其他的小毛病也根治一番。
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蘇祁若是要準備這樣一場的光雨盛宴,身體和精神上的消耗和虧空還是次要的,主要還是那張價格相當不菲的“天降甘霖”技能卡,那可不是吃一段時間的土就能解決問題的。
這卡的造價著實是太過于昂貴,以至于蘇祁現(xiàn)在都是有些肉痛。
想想自己有史以來,恐怕只有在枯葉城城郊外的那處小樹林中,自己與林歸雪那廝分贓之時,才花過比這消耗要高的積分數(shù)額了。
連帶著自己以前原來都是小打小鬧,真要買起東西來,恐怕自己真要心痛到吐血了。
這不是玩笑,有些高階的技能卡便是如此的價格高昂,完全不是蘇祁可以一直連續(xù)性購買的對象。
不然每天來一出這種光雨洗禮,豈不是要逆天了?
人人都能長命百歲,人人都是只知愉悅。
而那樣的世界,又何嘗不是另類的崩壞呢......
蘇祁站在孟家的院落中,如此抬頭望著蒼灰色的青空道。
做一個仙神,有時候還真是要比自己想象的復雜很多......
......
無盡的廟堂之上,金碧輝煌,盡管是秉持著節(jié)儉為上的原則,但皇宮的富麗堂皇卻還是依稀明滅可見。
寬闊的長毯道旁,九根雕龍刻鳳的金柱直通天板,龍似長嘯,鳳似輕鳴,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
燭燈連罩,刻畫著一副又一副的山川水墨,足足三十六處朝都地界,自極南之處的云州而起,一路綿延向北,直至雁砂城所處的邊塞陵州,暗合六六之數(shù),所繪的山水墨畫竟沒有一絲的重復,似是將三十六州的標志性景物盡繪于此。
廟堂上的無盡高處,一道帝袍身影緩緩佇立,背對朝堂,面向空無一人的龍椅,頭戴平天之冠,足踏皇縷之靴,身上的帝袍繪有一條怒目圓睜的五爪金龍,舉止生動,惟妙惟肖,生生有一種下一秒便會活過來騰云而去之感。
而在其身后,一位蟒袍大臣手持一份粗布信書,恭敬的立在原地。偌大的朝堂之上,卻是再沒有第三個人存在。
“白河城消息確認,是為真的仙神下凡......”
帝袍身影緩緩念道,似確認,似自語,但眉頭卻是不可避免的糾連在了一起。
“陛下,而今世道紛亂,這仙神來意不明,也不知是相助陛下平定叛亂,亦或是......”蟒袍大臣緩緩收起粗布信書,嘴角劃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意有所指道。
雖然沒有直接說清楚,但是其意思卻是很明確了。
他不信當今龍椅上的這一位不明白他的意思。
帝袍身影沒有回答,站在高高的龍臺之上,緘默不言,將蟒袍大臣的提議視之無物,一語都未曾回應。
忽的一陣狂風驟起,強烈的氣流吹拂的蟒袍大臣睜不開眼睛。片刻之后,風息氣止,只有山水燈罩之中的火燭還在輕輕搖晃,宣示著方才那陣氣旋的存在。
蟒袍大臣瞇了瞇眼睛,再看向龍臺上的那一位時,卻是有著如同龍吟四海般的聲音響起:“繼續(xù)派人前往,試探對方的意思,若是前來相助我朝,朕自然是愿意行那姜太公之禮,但若是并非如此......”
那道聲音同樣沒有說完,但是其意思同樣表達的相當清楚了。
如果蘇祁愿意幫助這岌岌可危的大齊王朝,卻也不是不能再次重現(xiàn)那千年前的周朝盛事。
而當今天子,也并不吝嗇給當初姜太公那般的待遇以及答復。
只是他似乎是搞錯了一件事情。
武王伐紂,不論這件事的善惡與否,但是當初文王的確是在姜子牙還未發(fā)跡之時便將其看中。
這與眼下有著本質上的區(qū)別。
錦上添花總是不如雪中送炭,這其中的情感差異,并不是可以輕易彌補的。
當對方有了威脅到自己的趨勢才去招攬,這無疑與在對方還未發(fā)跡之時便招攬有著本質上的區(qū)別。
其目的性亦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