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搖撞騙,無中生有,是江湖騙子的標準操作。
不會這種基操的,通常已經(jīng)混不下去,被迫改行,或者是直接學藝不精被打死了。
但是蘇祁并不是這兩種中的某一種。
作為一個來自信息爆炸時代的現(xiàn)代人,蘇祁很真切的知道,那些騙術(shù)有用,而哪些騙術(shù)是沒什么卵用的。
畢竟這些東西也算得上是諸多前輩躬身實驗,一點一點的流傳下來的。
流傳下來禍害四方的......
但騙術(shù)這種東西,終究還是有個時間限制的,存在的越久,知曉其中真相的人也便是越多,那么這種騙術(shù)便是越難以為繼下去。
這也便是不少騙術(shù)逐漸淪為人們彼此間茶余飯后談笑的梗的原意。
終究是敵不過時間便是了。
但是眼下不一樣,眼下蘇祁這是位于別的世界啊!
而這方世界,那還有那么多五花八門的防騙指南?哪會有那么普及的防騙經(jīng)驗?
簡直就是注定了適合蘇祁發(fā)揮的一個舞臺。
蘇祁才不會說其實自己有些暗爽來著的。
在一番洗腦荼毒般的說辭之后,蘇祁則是成功的建立了自己之前樹立好的行騙形象——那個勞什子的道德天尊門下南華仙尊的弟子。
至于神名就太那啥了點,蘇祁刻意忍著沒說。
想想還是有些小遺憾的。
但是畢竟無傷大雅。
看著自己面前這跪倒的一大片的官兵人馬,蘇祁頓時頗有些感慨,怎么自己走著走著,就弄出來了這種畫風了?
當初想過白衣縱馬的豪俠,也想過青衫長劍的劍客,唯獨是這種行騙江湖的江湖騙子,是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
但是眼下竟然是這個職業(yè)自己玩的最順手!
這就很讓人難受了。
但蘇祁只是略微感慨了一二,實際上卻是沒有真的往心里去。
畢竟行騙江湖咋了?能唬的這么多官老爺一驚一乍的,難道就不是本事了?
他頗為理直氣壯的想到,厚顏無恥的風范展露無遺。
說出去恐怕會教壞小孩子。
但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其實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也不全是行騙。
畢竟仙神的定義是什么,而他又能做到些什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蘇祁本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具備了仙神才能具有的特質(zhì)。
只是他下意識的就忽略了其中罷了。
畢竟系統(tǒng)就是系統(tǒng),硬生生的轉(zhuǎn)移到東方神學上去,蘇祁一時還是想不過去的。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人前顯圣,反正現(xiàn)在的總目的便是如此無遺了。
“......我要說的便是如此這般,明白了沒有?”蘇祁收尾般的說道,頗有一種死騙子般的莫名囂張感。
簡直令人無法理解。
事實也是這樣,有些騙子越是欺騙,反而自身越是囂張。
蘇祁只是略微學習了一點,用來強充自己的氣勢。
沒想到效果卻是這般出奇的好。
看來那些騙子的那一套還是挺有用的......蘇祁如此微微腹誹道。
望了一眼身前跪在地上的大片人馬,蘇祁在得到這群人異口同聲的肯定答案后,亦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幸好沒有出現(xiàn)什么麻煩的意外。
估摸著......那技能卡的致盲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
蘇祁頓時想到了這一茬,繼而開口道:“明白了就好,那么現(xiàn)在起來便是!
盡管心中還是有些疑慮,感覺神明是不是真就這么簡單就饒恕了自己等人,但是對方已經(jīng)這么開口了,故而這群人還是半愣愣的站了起來。
因著看不見事物,被彼此的動作弄得歪七扭八的卻也不在少數(shù)。
蘇祁對此有些無語,嘴角微微抽搐,但是為了保持形象,卻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吱聲。
憋笑憋得頗有些艱難。
果然,在站起來之后不過十余秒的時間,眾人的視線則是漸漸的恢復(fù)了清楚,好似方才的一片漫無邊際的漆黑不過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令人而今想起了都是一陣莫名的后怕。
而這時,這群人看向蘇祁的眼神卻是完完全全的變了。
從方才的無謂,不屑,輕視,到了而今的感激,敬畏。
跳轉(zhuǎn)幅度之大,令人難以想象。
感激著什么?無非是感激著這所謂的神明大人沒有緊抓著自己等人一直計較,而是頗為大度的諒解了自己等人。
解開了失明的神法便是再直接不過的證明。
但是蘇祁則是沒有想得如這般人一樣復(fù)雜,此刻的他,卻是滿臉都裝著高大上的表情,以顯得自己很流批的樣子。
其實他也猜經(jīng)過這么一出后,哪怕自己表現(xiàn)的再怎么難以入目,這些人恐怕都會自己給自己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與腦殘粉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但是蘇祁卻是不想現(xiàn)在去賭這個,完全沒有必要。
故而適時的裝出如此一副高大上的樣子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真的明白了?”他一邊裝出一副陰惻惻的冷峻表情,一邊如此開口道。
方才有一種活過來了的感覺的官兵們這個節(jié)骨眼哪還敢去忤逆這個神明大人,當即就是忙不迭的點頭道:“是是,真的明白了!”
“那就好,希望如此吧,如若不然......你們懂得!碧K祁再度假裝著冷峻開口道,好似是全世界都欠了他錢一般。
官兵們見此則是紛紛陪著尷尬的笑臉,一面如此的尬笑道。
解決了蝦兵們,蘇祁自然是不能放過那個蟹將,頓時目光一轉(zhuǎn),跳到了吳天行的身上,突兀道:“他們應(yīng)該都明白了,我心甚慰!
“那么你呢?”
這一句話來的突兀,以至于吳天行根本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蘇祁的問題便是已經(jīng)拋過來了。
“這......”吳天行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方才那漆黑不見的境況,似乎又要再度浮現(xiàn)眼前。
“我......也明白了!弊罱K他還是如此掙扎著開口道,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好似是用光了他周身所有的氣力。
蘇祁嘴角頓時便微微翹起。
總算是......忽悠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