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揭云空和繆青青則是順著大門處的縫隙角度,從里邊看見了一個似乎是有些熟悉的人影。
熟悉到什么地步,大概就是一見那個背影,就會不由自主的聯(lián)想到一些不好的往事。
頓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是他嗎?”揭云空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道。
繆青青亦是不太敢確定,建議道:“要不我們再走近些看看?”
揭云空對這個提議沒有意見,這也正是他想干的。
一步,兩步,二人從來沒覺得面前這正常的街道是如此的難以行走,比之以往穿行的那些崇山峻嶺還要來的夸張。
仿佛面前便是有著一尊蓋世魔頭,動靜稍微大了一點(diǎn)便會驚動于他一般。
簡直令人提心吊膽。
“呃,二位,你們在干什么吶......”吳樾見這兩位年輕俊杰頓時就從無所謂的百無聊賴狀態(tài)一改畫風(fēng),變得凝重?zé)o比,心下也是不由得一凜。
莫非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的危險事物?
要不要這么嚇人的啊。
“噓——你安靜點(diǎn)!”二人連忙示意道,他們可不想心中的猜想變成現(xiàn)實(shí)。
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吳樾頓時有些無語,什么時候同齡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了?哪個見了自己不是畢恭畢敬的,生怕觸怒了自己招來麻煩。
但這兩人卻偏偏不在范圍之內(nèi),反而是自己需要小心的陪著,生怕被對方記恨上了。
個中委屈和憋屈,大概只有他本人才能體會的到了。
揭云空和繆青青小心翼翼的移動著,幾乎是扯了一個大圈子,這才靠近了些孟府大門的開口處。
如此頗費(fèi)周折,只是為了盡量避開其中那人可能掃視過來的目光而已。
半晌之后,四雙眼睛出現(xiàn)在了門框出,賊頭賊腦的張望而進(jìn)。
但是蘇祁留給他們的還是只有一個背影,指手畫腳的似乎是在干著什么,但就是看不真切,不敢確定。
“這人好煩。 倍诵闹薪允峭瑫r冒出了這么一個想法,埋怨著這人怎么就喜歡拿背影對著別人,露個臉會死嗎?
吳樾則是不知道這二人的心中已是經(jīng)過了這般多的復(fù)雜思緒,他此刻正大刺刺的從正門進(jìn)去,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要壞自己吳家的好事。
“這個笨蛋!”揭云空和繆青青皆是暗罵一聲,繼而不約而同的縮回了腦袋。
生怕被里面那人給瞧見了。
“來者何人!竟敢與我吳府作對!”吳樾中氣十足的開口喝道,擺足了大族子弟的面子和尊嚴(yán)。
就是不知道蘇祁吃不吃他這一套罷了。
“大哥!”吳巖聽到這聲音頓時變得熱淚盈眶,在此之前,他從未覺得自己的兄長是如此的可敬如此的美好,簡直就是冬日里的一縷暖陽。
能掃除自己心頭的所有陰影。
看著這個眉目全非,披頭散發(fā)的家伙撲上來的時候,吳樾誠然也是嚇了一跳的,但經(jīng)過對衣服等事物的仔細(xì)辨別,他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二弟?”
“大哥!是我!”吳巖激動的都要哭出來了,如同見了親人般的一把抱住自家大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頓時就往下淌著。
吳樾很艱難的才止住其中惡心,皺著眉頭道:“怎么回事?你咋成了這副模樣了?”
這句話頓時就戳中了吳巖的痛處,頓時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下淌著。
幾乎都要滴到吳樾自個兒的衣襟上了。
“咦,這不是吳大公子嗎?這么巧啊。”不等吳樾問個清楚,蘇祁卻是自行開口道。
吳樾聞言張目看去,頓時便見一個陌生的年輕公子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感覺怪怪的。
“你是什么人?我們認(rèn)識嗎?”吳樾皺眉道,他的印象中,是決然沒有這么一號人的存在的。
但是這人卻又一副認(rèn)識自己的樣子,這可有些耐人尋味了。
“認(rèn)識!怎么不認(rèn)識!”蘇祁仍是隨意的笑著,心中卻是如此想著:“你不認(rèn)識我,但我認(rèn)識你啊。”
當(dāng)初第一次玩神仙弟子的梗好像就是從這人那里開始的貌似。
嗯,說起來也是很有緣了。
吳樾左思右想,卻是實(shí)在記不清自己印象中還有這么一號人,頓時皺眉道:“本公子不認(rèn)識你,若是想套近乎,招搖撞騙的,還是到別處去吧!
他似乎已經(jīng)認(rèn)定蘇祁是個莫名其妙的江湖騙子了。
但蘇祁卻是不答應(yīng),反而道:“那不行!我來這是有事在身的,不信你問你弟!
“問我弟?”吳樾眉目中疑惑更甚,而這時吳巖也是終于止住了自己的眼淚鼻涕,艱難哽咽的才說出幾個字:“哥,就是這人打得我!
場面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甚至一度有些尷尬。
“吳公子不要誤會,我們孟府并不認(rèn)識這人,他跟我們孟府也絕沒有關(guān)系!”孟老太爺見情況似乎有些不對,連忙站出來表態(tài)道。
但吳樾卻是無視了這位老者,而是將目光重新審視向蘇祁。
土拉八幾的打扮,欠抽的嘴臉,莫名其妙的笑意。
橫豎都讓人看不慣。
“是你干的?”吳樾出言確認(rèn)道。
“對,沒有錯的,就是在下。”蘇祁則是不卑不亢道,那神情反倒是還有些引以為榮的樣子。
簡直令人不爽。
吳樾的臉色頓時就冰冷下來了,他深知今日的殺雞儆猴尤為重要,這關(guān)系到今后吳府的發(fā)展以及走向,那是萬萬不能出差錯的。
但是好死不死的,差錯還真就來了。
還真是盼什么,什么就不來,不盼什么,什么就一股腦的涌上來。
這個年過的怎么就這么復(fù)雜呢?
吳樾感到有些頭大,莫非是自己今年流年不利?
誰知道呢。
?“來人,綁了!彼裆钟舻钠D難扶額道,一面招呼著左右的家丁府衛(wèi),便要動手。
但是這話說出去過了很久,卻是沒有一個人動彈。
“怎么了,一個個的,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他掃視一眼左右,隱含怒氣道。
被注視到的吳府家丁無不低頭,側(cè)目,不敢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