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這種事情,一向是蘇祁所擅長的部分。
只是這故事究竟有多水,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必只有那群聽故事的人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吧。
但是眼下,蘇祁的確就這么大刺刺的坐在甲板上,信口胡謅著自己剛編出來的故事。
更坑爹的是,還真有這么一群腦缺躺在地板上,聽著他胡言亂語,說著自己都不信的沙雕故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玄武噴出一團血氣,威勢駭人,但本公子是什么人?一柄飛劍上天入地,三兩下就擊潰了那王八的攻勢,繼而我......”蘇祁滔滔不絕的說著,擺足了江湖騙子的架勢,就差一盞茶,一折扇,就是標準的說書騙子畫風了。
他似乎相當樂在其中。
白貫虹將手蒙在眼前,似乎有些不忍直視。
蘇祁講的唾沫星子橫飛,但甲板上的一排聽眾似乎完全沒有發(fā)覺。
“孟姑娘,你家夫君平日里都是這樣的嗎?”白貫虹走到孟漱玉身側(cè),滿頭大汗道。
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emmmmmm......隨他吧,我都習慣了!泵鲜褚荒樌淠溃坪鯇Υ艘呀(jīng)習以為常。
再奇葩的人類也終究會審美疲勞的。
只是蘇祁沒聽見,他這會兒與這群赤果俘虜扯的正嗨。
說故事的人不一定是故事里的人,但一定是會被錘的人。
大概是時間問題吧。
“你們是不知道。‘敃r我與那大王八大戰(zhàn)三百回合,不分勝負,平分秋色,他口中似有尸山血海,端的是恐怖如斯,但是本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御劍之道的強大世人皆知,屆時......”蘇祁侃侃而談,面色不紅不白,完全沒有一絲羞愧的模樣。
看來是個說泡老手了......
久而久之,連聽他說泡的這群人都開始目露蛋疼之色,這人扯了半天戰(zhàn)況如何如何激烈,自己何種何種流弊。
但就是講不到關(guān)于那血玄武的更多消息。
其中一人似是有些不耐,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說了這么多,那......”
“別插嘴!”但蘇祁只是忽的轉(zhuǎn)頭對他怒斥一聲,面色似是相當不爽,充滿了對被打斷這件事的不高興。
生氣似乎都直接貼到臉上來了,眼瞳中似乎還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那人被如此一震,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蔫蔫的縮了回去。
不得不說,這類洗劫智商的操作,似乎把這群人都變得開始有些沙雕了。
據(jù)說沙雕是會傳染的,想把一個人變得沙雕,首先要讓自己變得足夠沙雕。
也許這傳言所言非虛吧。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愿我是個沙雕,也能贈你沙雕。
蘇祁不知道,但他還是繼續(xù)著自己的洗腦大業(yè)。
哪怕說的都是一些旁人完全聽不懂的東西,正常船客不敢接近,白貫虹也是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整不明白眼前這人在扯什么牌子的犢子。
自說自話的人是不一定需要聽眾的。
在蘇祁兀自扯了不知道多久的犢子之后,終于是沒話可說了,于是就開始幽幽開口道:“最后啊,我跟它見都奈何不得對方,于是......”
聽到這里,躺在甲板上的一眾刺客頓時豎起了耳朵,生怕錯過了什么。
畢竟這是等了許久的,才終于出來的有用的信息。
蘇祁醞釀了一二,開口道:“打到最后啊,我正準備祭出壓箱底的殺手锏,誰知那大王八竟是口吐人言,要與本公子求和!
“還說什么拿秘法與我換取,哎,這肯定得答應啊。”
蘇祁如此道,還很合時宜的微微翹起了嘴角,作微笑狀。
可以說是非常敬業(yè)了。
而一眾人也果然被他唬住,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這人。
“所以秘法是什么呢?”其中一人眼巴巴開口道,說出了在場其他人的心聲。
“啊,說到這個秘法,那可是個稀罕東西!碧K祁抹拭著自己的下巴,慢吞吞的開口道:“這個秘法啊,就是......”
“是——”
“山吹色波紋疾走!”蘇祁又是一度大吼出聲,憑空又嚇了這群人一跳。
“什么玩意?”其中一人驚愕道:“這就是那玄武給你的秘法?”
“沒有錯的!”蘇祁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道,“若不是那等上古異獸,還有誰能知曉如此古老恐怖的口訣?”
一眾人影頓時茫然,沒來由的升起一種:你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但總覺得哪里不對的樣子......
白貫虹亦是一臉蛋疼,輕聲開口道:“那上古秘法真有他說的那般詭異?”
而孟漱玉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情。
哪怕已經(jīng)拜了堂,成了親,但自己對于這便宜相公,卻還是有著諸多看不清摸不實的。
搞不清這人心底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思緒飛散間,卻忽的看見,前方一排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影,忽的齊刷刷的吼了一句:“山吹色波紋疾走!”
??!
白貫虹與孟漱玉頓時一驚,這人,莫非已經(jīng)將忽悠貫徹到這種地步了?
而這幫人,還真就信了那亂七八糟的忽悠了?
他們不太愿意相信,但事實已經(jīng)擺在了眼前,似乎已經(jīng)由不得他們不信了?
“喂喂,這么干真的有用嗎?”其中一人耷拉著眼皮道,對蘇祁還是不太相信。
“信我啊,你再吼吼肯定有用的!碧K祁還是假裝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義正言辭道。
“大哥!好像真的有用!我感覺丹田處涌上來一縷暖流!”而他身后一人卻是驚喜道,語氣間幾多振奮。
“真的假的?!”那人聞言亦是一震,半信半疑道。
“真的。〈蟾缒阍僭囋嚲椭懒耍 毙〉軈s還是不住的安利著。
“行吧......”那人猶豫著,還是跟著做了。
不信蘇祁是正,F(xiàn)象,但作為自己人的小弟,還是要信一下的。
“山吹色波紋疾走!”他憋上了一口氣,如此大吼出聲道。
在他之后,又是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大吼。
一時在甲板上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