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揭云空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蘇祁心中說不上的古怪。
奇了怪了,習慣了這廝的日常吃醋,突然這么淡定還真有些適應(yīng)不過來。
而且那傻笑也不知道幾個意思。
靠,我關(guān)心他干什么?
蘇祁心下突的涌出一股惡寒,連忙甩甩頭拋掉了這個想法。
但他不關(guān)心并不代表別人不會關(guān)心。
“師兄加油——”繆青青自顧自的加著油,很是自得其樂的樣子。
畢竟還是官配親啊……蘇祁不由得如此想道。
等等我關(guān)心他們親不親干什么?
我應(yīng)該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呸,山賊才對。
嗯,我莫得感情,也莫得銀子……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蘇祁的思緒異常雜亂。
以至于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個時代的女子竟然參加了武舉。
而正當蘇祁跟自己的一堆雜念不斷的做著思想斗爭時,揭云空卻已是噙著那抹淡淡的笑意接過了戰(zhàn)馬的韁繩。
是時候表現(xiàn)真正的技術(shù)了!
揭云空看著終點處的繆青青不住的給自己加油助威,心下不由得又美了幾分。
且看本少震驚全場吧!
揭云空自得的想著,然后摔了個狗啃泥。
而他身側(cè)的那匹烏黑的高頭大馬,正轉(zhuǎn)著脖子打響鼻。
小樣,就這樣還想騎在本帥馬身上。
烏黑駿馬同樣是如此想到,竟與其身側(cè)摔的狗啃泥的那人出奇的一致。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能這也算是一種默契吧……
但一人一馬此刻都沒有認識到這一點,駿馬打著響鼻,樂悠悠的向其他的駿馬表現(xiàn)自己的強力。
人前顯圣總是得有圍觀群眾才有意思,不然媚眼拋的再多也不過是給瞎子看。
而馬前顯圣亦是這么個道理。
而這匹烏黑色的駿馬明顯屬于那種特別臭屁的,不僅要將騎手甩翻在地,還悠哉悠哉的在一旁踏著小碎步。
馬的確是開心了,但相對應(yīng)的,有人就不開心了。
揭云空的臉陷在土里,入眼皆是一片不可見的黑暗,但這毫不妨礙他聽見周圍的驚呼聲和低笑聲響起。
而在他莫須有的想象之中,那個姓蘇的混蛋肯定是屬于那種笑的不能自已的,而繆青青大概會在一側(cè)故作淡定,假裝不認識自己什么的。
混蛋……都是混蛋!
一直以來積壓的怒火燃起,揭云空手一撐地跳將起來,臉上還依稀掛著些許土壤的碎片。
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臉龐一定的通紅的,但他管不了這么多,也不想管這么多了,只要先將這匹害自己出丑的馬料理了,之后的什么都好說了。
相比起蘇祁,揭云空至少還是有一個優(yōu)勢的。
那就是他隨身自帶馬鞭,不用去搶馬夫的。
而且之前那個馬夫經(jīng)方才那么一鬧騰也是瞬間謹慎起來,將馬鞭小心翼翼的看護在身邊,生怕被哪個不開眼的二愣子搶了去,還得連累到自己。
那神情簡直就像一只護雛的老母雞。
雖然他手中的確只是一根馬鞭罷了。
雖然揭云空根本就不會跟他去搶罷了。
只見驚呼聲和低笑聲環(huán)繞的馬場上,忽的揚起了一根牧馬長鞭。
繼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狠狠的敲擊在了駿馬的身上。
為什么感覺這一幕這么眼熟呢……
在場的眾人不由得沉思道。
而蘇祁卻是噴出一口方才喝到一半的泉水,目光驚愕的看向揭云空的方向。
這家伙,搞什么呢?
重現(xiàn)自己的黑歷史嗎?不帶這么過分的!
等等,好像哪里不對。
蘇祁目光一凝,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不存在的閃著白光的眼鏡。
真相只有一個……
轉(zhuǎn)而蘇祁伸出右手,指向還在抽打著馬的揭云空——那就是這人著實幼稚的不行!
雖然蘇祁也不太懂馬那些地方能打,哪些地方不能打,但僅憑揭云空這亂揮一氣的層層鞭影,他便知事情不妙。
不論是方才許諸抽過的地方,亦或是沒抽過的地方,這人已經(jīng)統(tǒng)統(tǒng)抽了個遍。
而且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繆青青擔憂的看著狀態(tài)不對的揭云空,不由得問道:“蘇小哥,揭?guī)熜炙麤]事吧?”
“他當然沒事!碧K祁單身扶額道:“他只是陷入了自娛自樂無法自拔而已。”
“什么意思?”繆青青目現(xiàn)疑惑。
“簡單的說就是……他嗨過頭了!碧K祁似是很不情愿的嘴里擠出了這么幾個字。
特么的,當初我看jojo都沒有這么嗨過,竟然被你搶先一步!蘇祁搖著頭道。
如他所言,揭云空的確是沒事,跌個跤倒也不會傷到他哪,但他面前的那匹馬就不一定了。
馬鞭不知何時已是見紅,而駿馬卻還被困在柵欄里無法行動,只能被動的承受著這一切,叫的聲嘶力竭。
而且揭云空本人的馬鞭不比馬夫的馬鞭,馬夫的馬鞭顯然是那種殺傷力比較小的,對馬的威懾效用大于抽打作用。
而揭云空的那柄馬鞭就不一樣了,從那黑沉沉的材質(zhì)就可以看出來些許,恐怕便是為了抽打而制造的。
太慘了……蘇祁不忍直視,連忙遮住了雙眼——從指縫里偷瞄過去。
“夠了!”而正當揭云空抽擊的不亦樂乎時,一只大手忽的抓住了他高高揚起的馬鞭。
“誰啊,壞小爺興致……”揭云空滿臉不爽的轉(zhuǎn)過頭,卻見楊崇山正面目鐵青的盯著他。
當即慫的脖子都短了一截。
楊崇山目光冰冷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馬鞭,一面看了看鮮血淋漓的駿馬,沉聲道:“原本還想著你是有著什么特殊馴馬手法……結(jié)果就是拿老子的馬抽著玩么?”
揭云空當即一驚,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似乎抽的太忘我了,完全忘了還有這么一茬。
繆青青眼見著自家?guī)熜炙坪跏顷J禍了,連忙自人群中擠了出來,焦急道:“楊師伯且等等!”
楊崇山轉(zhuǎn)過頭來,神色嚴峻道:“師伯?你們是嚴二狗的徒弟?”
“是的,是的……”揭云空連忙回答道,同時暗暗咋舌。
敢這般稱呼自家?guī)煾档模斀袷郎峡峙露紱]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