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目送著眼前的這一大票官兵漸行漸遠,心中說是沒有后怕那是不可能的。
艾瑪,當(dāng)初要是選錯了,或者炮臺建晚了,再或者自己沒察覺到有人靠近,搞不好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
蘇祁似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磅礴而動,腎上腺素飆升,慶幸和后怕一同涌上腦海,令人心情復(fù)雜。
“好在都過去了……”蘇祁就地坐在炮塔上,以防再有什么意料之外的變故。
“你還好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蘇祁轉(zhuǎn)過頭來,卻看見孟漱玉不知何時摸進了炮塔上。
“我當(dāng)然好,怎么能不好了?”蘇祁強作淡定,哈哈笑道,全然不顧臉上細密的汗珠已然暴露了他方才的緊張。
獨自面對著近千人的金戈鐵馬,蘇祁自問暫時還沒有那份膽魄,好在這群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且也不是真的人手一匹馬……
最重要的是,還好自己手頭上有這么一座炮塔。
只是不知道以后系統(tǒng)還會不會這么好心了……蘇祁不由得聯(lián)想到一開始系統(tǒng)給自己的某把平底鍋和某片頭巾,一時有些郁悶。
“得了吧,怎么看你現(xiàn)在都不像好的樣子!泵鲜裥币暤,仍是嘴上無情道。
蘇祁被補了一刀,頓時有些無語。
這女人,就不能給自己留點面子嗎?
而且,在見識自己這一波天秀的操作后,就算不哭著喊著要大王臨幸,也不該是這般古井無波的態(tài)度吧!這跟之前有什么差別。
蘇祁心有不爽,但又不好發(fā)作,只是撅著嘴坐在操縱桿前,一臉的“我不開心了,你不要跟我說話!
但孟漱玉視若無睹,這幾日兩人也算是共處了一段時間了,她心知對方是不會因著這么一點小事真生氣的。
“吶,你說,世界上真的有仙神嗎?”孟漱玉站起身來,透過控制室的強化玻璃看向遠處的黎明,一輪金陽緩緩自地平線深處升起,帶來無限的溫暖和希望。
“咋沒有啊,我不就是嗎?”蘇祁雙手一叉,賭氣道。
“你真是?”孟漱玉歪著頭,看向小孩般鬧情緒的蘇祁。
蘇祁此刻真想一拍胸膛,叫嚷著:“那可不,老子不是誰是?”
但一望見對方那雙清澈的雙眼,蘇祁好不容易積攢的那點底氣卻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癟了下去,輕輕的搖著頭,嘆息道:“我不是。”
“哦。”
“……”
“……”
“喂!碧K祁忍不住開口。
“怎么?”孟漱玉仍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
“你就不能稍微震驚一點,給我點面子也好啊!碧K祁痛心疾首。
但孟漱玉確實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搖搖頭道:“不能。”
“靠……”
……
而與此同時,吳家大宅。
吳天行詫異的看著面前鼻青臉腫的吳樾,不確定道:“樾兒?”
“爹,是我。”吳樾此刻話都說不清楚了,嘴皮子一動臉上的肉就抽痛。
吳天行平生也沒少做過殺人放火之事,但看到自己兒子被搞成這副樣子,他還真真是被嚇了一跳的。
驚異過后,轉(zhuǎn)而便是怒火:“怎么回事?近千人的兵馬,你一個不漏的都帶回來了,但怎的一個賊匪首級都沒取到,還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吳樾此刻哭的心都有了,自己出發(fā)前也是怎么都沒料到會是這么個莫名其妙的結(jié)局,囁嚅了半天,終于還是哭喪著臉,坦白道:“爹,燕回山上有神仙啊!”
“什么神仙不神仙的……”吳天行此刻也是被帶進去了,大睜著雙眼聽著吳樾手舞足蹈的描述著當(dāng)時的狀況。
……
“阿爹你當(dāng)時是沒在場。∧莻人就是一揮手,刷的一下就冒出一道藍光出來,我們的人瞬間就全瞎了……”吳樾講的繪聲繪色,當(dāng)然也少不了添油加醋的成分在里面,他也想把對方描述的再厲害點,以顯得其實不是自己太不中用,而是對方是神仙,決然比不了的那種神仙。
吳天行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升起一種:這個山賊神仙好厲害,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有那里不對。
“然后他就說著什么自己是道德天尊門下,不跟我們計較,就放我們回來了,就是那會兒我們的眼睛也恢復(fù)了,阿爹你是不知道,他那個聲音傳的,我們近千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眳情衅咦彀松嗟闹v著,但奈何他的口才著實不怎樣,講了半天吳天行才約莫著搞懂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而他所搞懂的這些事,卻是他前半輩子都沒有經(jīng)歷過,也決然不會相信的。
但這出事卻實實在在的發(fā)生在了自己手下的一票人身上,彼此間都快傳瘋了,甚至還在不斷擴散。
吳天行眉目緊皺,當(dāng)即下令道:“不論如何,先封鎖這個消息,不要讓底下人再到處亂傳了,如果有違背的……”他雙眸中閃過一絲兇光,意有所指道。
“是。”吳樾打了一個寒顫,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選擇了執(zhí)行。
而在吳樾離開議事堂后,吳天行一個人緩步跺在大廳的木板上,口中喃喃道:“道德天尊門下的神仙……”
……
“大哥,怎么說?咱們要不要去拜會一下那個什么道德神仙?”一眾山賊圍著許刀疤,等著他出個主意。
大伙在山頭上可是看的真切,好長一道藍光就這么從山腰那亮起來了,然后那近千的官兵就都哭爹喊娘了。
更別說那之后的神仙講話了,自己這些人隔著好幾里地都能依稀聽見些許,那聲音得多大。
“大哥,給個準(zhǔn)信吧!”
“是啊大哥。”
“大哥……”
手下人不斷的催勸著,令許刀疤端的是心煩意亂,當(dāng)即拍桌吼道:“吵什么,都吵什么!”
見許刀疤發(fā)火,眾人當(dāng)即噤聲,誰都不會懷疑此刻誰再多嘴他的臉上也會多出一道刀疤。
許刀疤見眾人終于安靜了,也是深呼一口氣,如滾雷般響動:“傳我的命令,晌午過后,寨里的四位當(dāng)家都隨我去燕子寨走一遭。”